如果君子服務不周,遭到客人暴打,陳琳隻會連本帶息的打回來後,也就算了。
可君子并沒有做錯什麽。
而且葉修羅的保镖,連給她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當衆欺負女孩子,這就太過了。
無論葉修羅是何來曆,陳琳必須表現出她“兇悍”的一面,才能服衆,讓下面人都乖乖的。
反正把事惹大了,還有沈老闆在後面撐着呢,天塌不下來的。
葉修羅敢把陳琳怎麽樣?
說實話,像陳琳這種人,在葉修羅眼裏,那就是小螞蟻般的存在,隻要動動手指,就能碾死她。
問題是,葉修羅當前正在青山,不是在京華,要想收拾陳琳,封掉這所酒吧,也得是以後。
所以當陳琳惡狠狠的頂回來後,她隻能張了下嘴,無話好說了。
她要再說,陳琳還真有可能一巴掌抽過來。
别忘了,酒吧站在道義的高度上,就算葉修羅的能量再大,也不敢把事情鬧的天下皆知。
本來,因爲開學啦這期節目遭到廣大公民的不滿炮轟後,葉修羅就被架上了火堆,不得不被迫辭職,先休生養息,等壞影響過去後,再東山再起。
如果她縱容保镖打人這件事,再成爲全國人民的焦點,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可要想葉修羅現在就咽下這口惡氣,是萬萬不能的,用力咬了下嘴唇,冷笑:“呵呵,你隻管和我橫,以後有你好看的。好,我來問你,你們酒吧明明有82年的拉菲,爲什麽在我點酒時,卻說沒有?”
陳琳占據壓倒性的優勢後,也很懂得适可而止,語氣放緩:“我們确實有真品拉菲,但,那種酒水隻能提供給紫金卡會員享用。女士,你還不是我們的紫金卡會員,所以服務生才那樣回答。”
并不是有錢,就能享受到超值的服務。
就拿黑色勞斯萊斯幻影來說吧,天下有錢的人多了去了,可要想買到黑色幻影,得需要夠資格。
卿本佳人隻會向紫金卡會員,提供82年的拉菲紅酒,就是這麽個道理。
葉修羅一楞,看向了彭曉航那邊,嗤笑着問:“呵,呵呵,原來這家酒吧的檔次這麽低。就那群土鼈裏,也會有紫金卡會員。”
她和彭曉航等人素不相識,卻“坦言”她們是土鼈,這也太沒禮貌了。
不過,卻沒誰反駁她。
一來是大家都看出她身份不凡,可不敢爲了一句話,就像陳琳那樣和她硬碰硬。
二來呢,則是大家實在不明白,誰是卿本佳人的紫金卡會員。
葉修羅看不上卿本佳人,那是她的事。
但在彭曉航、白雲等人心中,能來這地方喝酒,那可是身份的象征。
至于能夠成爲卿本佳人的紫金卡會員,那更是不敢想象的了,可陳琳卻說她們當中,就有至尊會員。
要不然,在白雲向服務生要拉菲時,人家也不會說有了。
誰?
我們這群人中,誰才是卿本佳人的紫金卡會員?
天啦撸,不會是我吧?
也許是卿本佳人的老闆,看我長的漂亮,就偷偷送我一張紫金卡,以後我隻要來這兒,吃喝全免白雲想到這兒後,隻覺天旋地轉。
事實證明,白雲真是想多了。
因爲陳琳謙恭的笑着,走到了彭曉航面前,牽起她的右手,高高舉過頭頂,對葉修羅說:“這位,就是我們卿本佳人的至尊會員。也唯有她,才有資格品嘗到我們酒吧所有的珍藏酒。熏熏,給這位女士看看彭女士的紫金卡,免得人家說我騙人。”
熏熏,就是陳琳在酒吧的助理,一個看上去很清秀,卻極力模仿她行爲的被荼毒者。
答應了一聲,熏熏從包裏拿出手機,快步走到滿臉懵的彭曉航面前,語氣恭敬:“彭女士,請問您有帶了身份證嗎?”
現在不随身攜帶身份證,簡直就沒法出門,彭曉航當然帶着。
她很想說帶着呢,可嘴巴動了好幾下,都沒說出一個字來,甚至連小包都拉不開了。
她完全處在高級懵狀态下。
嫂子可就不明白了,莫名其妙的,她怎麽就成了卿本佳人的至尊會員了?
她以前從沒來過這消費過好吧?
肯定是酒吧的人搞錯了。
看她手哆嗦了半天,都沒打開小包,熏熏告了聲罪,幫她拉開了拉鏈,拿出了身份證。
然後,熏熏在手機上打開一個軟件,連同身份證一起,交給了陳琳。
陳琳左手拿着手機,右手拿着彭曉航的身份證,高高舉起,緩緩轉了一圈,讓在場各位都親眼看看。
沒錯,卿本佳人總共有四張至尊卡,彭曉航排名第二,卡上的身份證号,名字,和她的身份證完全吻合,包括辦卡的日期,就是幾天前。
彭曉航這才慢慢清醒過來,嘴巴張的很大,滿臉見了鬼的樣子。
對她微笑着點了點頭,示意随後再給她解釋後,陳琳問葉修羅:“這位女士,請問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嗎?”
葉修羅還有什麽好說的?
事實證明,她看不起的那群土鼈内,确實有紫金卡會員存在。
爲彰顯出紫金卡會員的高貴性,卿本佳人隻會向她提供彰顯身份的82年拉菲紅酒,對其他客戶,隻會統一說沒有。
可葉修羅的保镖,卻不等君子說完,就在她的縱容下,當衆動粗,結果被酒吧保安打了個半死。
但如果讓葉修羅就此咽下這口惡氣,卻是萬萬不能的,故作不屑的冷哼一聲,看似很随意的對任明明說:“任隊,現在我懷疑這家酒吧存在某些不法行爲。比方,有人在此販賣毒品,酒吧爲吸引客人前來消費,暗中爲他們提供吸毒、賭博或者賣、淫的場所。這些行爲,可是需要警方着重打擊的。”
聽她這樣說後,陳琳臉色一變,助理熏熏立即嬌喝:“你這是胡說八道!”
葉修羅當然是胡說八道,但陳琳又能把她怎麽樣?
人家說的很清楚,懷疑,隻是懷疑而已,又不是真拿到了證據,完全是站在舉報者的地位上,當場向任隊反映情況。
所以就算陳琳很生氣,可也沒辦法。
假如任明明聽信葉修羅的話,端起架子來公事公辦,要徹查酒吧,結果卻一無所獲,但肯定會帶來極其惡劣的影響。
陳琳更擔心的是,明顯和葉修羅關系匪淺的任明明,真要抹下臉來,隔三差五的帶隊來查一次,酒吧客源再怎麽豐富,也很快就會流失掉。
誰願意來總被警方光顧的酒吧來消費啊,提心吊膽的。
葉修羅這一招,勉強算是“陽謀”了,就是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内,正大光明的搞你,你能怎麽樣?
事實上,在京華時,葉大小姐就用這種手段,整垮了幾家不知好歹的酒吧。
她有這個實力!
但,這兒不是能讓她呼風喚雨的京華,而是在全國省會存在感最差的青山。
在葉修羅看來,經濟、規模發展都不如意的青山,就是個大縣城。
要不是最近心煩的要死,唯一的閨蜜任明明就在這兒,即便青山全體官員,用八擡大轎請她過來,她也不屑來的。
那麽,既然葉修羅從來都不屑青山,當然也懶得在這邊開拓能讓她呼風喚雨的人脈了。
所以,她想用“陽謀”整垮卿本佳人,隻能讓任明明出馬。
可任明明會順從她的意思,就因爲一件小事,用官方手段來打擊卿本佳人嗎?
她在猶豫。
陳琳等工作人員有些緊張。
彭曉航等人雖說不是很懂官場上那些事,卻能從當前的氣氛中,深刻感受到什麽,沒誰敢說話。
大家都看着任明明。
二樓大廳内,靜的落下一根針,都能聽到。
就連剛來二樓消費的客人們,剛一出現,也能深刻體會到這種壓抑,立即閉嘴。
隻有一樓大廳内的鋼琴曲聲,和客人們的談笑聲,順着樓梯飄上來。
任明明猶豫的時間越長,葉修羅越不耐煩。
她當然能看得出,任明明長久的猶豫,就是在做艱難的抉擇。
一方是并沒有做錯什麽,每年都能給青山貢獻高額稅收的卿本佳人。
一方是她唯一的閨蜜。
她選擇前者,就會失去、得罪後者。
她選擇後者,就會有失公允,對不起穿着的那身衣服。
葉修羅終于煩了,砰地拍了下桌子,冷聲說:“呵呵,我沒想到,我們多年的姐妹感情,竟然連一家小破酒吧都比不上。算了,明明,我也不爲難你了。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自己來搞。今天,我葉修羅把話撂在這兒,不把這家破酒吧搞垮了,我就去站街!”
毒誓。
絕對的毒誓啊。
身份尊貴異常,膽敢在微博上怒怼天下學生家長的葉修羅,爲了一家小破酒吧發誓,沒說搞不垮它就遭雷劈因爲大家都很清楚,該遭雷劈的人很多,可卻沒幾個是被劈死的。
葉修羅能量再大,也不能左右老天爺的意志,卻能主宰她自己的行爲。
比方去站街。
葉家大小姐去站街我擦,葉家甯可讓卿本佳人從世界上徹底的消失,也不能讓她去站街。
由此可見,葉修羅是要不擇手段,不惜代價也要搞垮卿本佳人,更是用這種方式,來表達對任明明的不滿。
任明明嘴角急促跳動幾下,臉色大變,嘎聲說:“修羅,你”
沒有誰比任明明,更清楚葉修羅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桀骜不馴,虛榮自大,性情怪癖,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不惜代價,隻要想做的,就沒做不成的,即便做錯了,也敢怒怼全國人民,事後最多暫時離職而已。
有時候任明明都很驚訝,她怎麽會和葉修羅成爲相互間的唯一閨蜜。
現在,閨蜜爲整垮卿本佳人,竟然發下了這麽狠毒的誓言,任明明還真是吓壞了,剛要勸說她冷靜時,突聽樓梯後那邊,有個男人呵呵笑着說道:“呵呵,這位女士如果去站街,到時候沈某肯定會去捧場。就是不知道,你會不會給辦個月票?比方,三百塊就能睡你一個月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