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是棟四層建築。
四樓是員工宿舍,二樓也是酒吧,隻是隔成了獨立的小包廂,專供會員所用。
三樓,則是專供貴客來酒吧喝多後,暫時落腳休息的客房,裝潢一點都不次于五星級酒店,興趣所緻下,還能找兩個美女陪寝啥的。
原老闆林子明和酒吧總經理的辦公室,也在三樓,占據了東邊兩個面積最大的房間。
就憑林少泡個妞出手就是一輛瑪莎拉蒂的大手筆,他和陳琳的辦公室,沒裝潢成沙特王子行宮那樣豪華,就已經是很低調了。
外面是會客室和辦公室,套間内是卧房。
林子明忍痛割愛酒吧後,實在不想再來這傷心地,辦公室内所有的東西,紋絲不動。
陳琳有鑰匙,剛要交給沈嶽,他卻說去她辦公室内談。
陳琳有些尴尬不是懷疑沈老闆會對她有什麽非分之想。
沈嶽真要留宿在她這兒,正是她求之不得的。
混迹風月場的女人,再怎麽強大,也需要背後趴着、不對,是站着一個強大的男人。
沈老闆可是比原老闆更強大的男人。
雖說氣質上比如林子明,但人家的陽剛之氣爆棚,能給陳經理帶來強大的安全感,真要被他收了,以後就再也不用擔心失業,堪稱是高枕無憂了。
陳琳尴尬,是因爲沈嶽走進她的辦公室後,先是愣了下,随即脫口罵道:“我擦,這麽奢侈?”
她連忙低聲解釋:“嶽哥,這是林少、林子明執意這樣安排的。”
“呵呵,陳、小琳啊,你想多了。我這樣說,純粹是一種本能反應,并沒有任何的不愉快。嗯,不錯。林子明還是很有幾分眼光的,唯有裝修成這樣,才能盡顯卿本佳人的高級。”
論起年齡,沈嶽比陳琳小了四五歲,可在喊人家小琳時,語氣卻相當坦然。
陳琳不但沒有絲毫的不快,眼神還亮了下。
沈嶽越是這樣對她,越證明對她滿意。
如果沈嶽對她客客氣氣的,那麽她可能就要考慮,啥時候該卷起鋪蓋走人了。
“嶽哥,您坐,您是喝茶呢,還是喝酒?如果喝酒,我這兒有好酒。”
陳琳請沈嶽坐下後,快步走向櫃子那邊時,在說到“好酒”這兩個字時,故意稍稍加重了語氣。
在絕大多數正經男人中,所謂的好酒,無非就是茅台、五糧液之類的。
但在當前情況下,陳琳所說的好酒,卻是那種具備增強男人“龍騰虎躍”的功能酒。
沈嶽微微皺了下眉頭,接着舒展開,看似很随意的笑着問:“林子明喝過幾次了?”
伸手剛要打開酒櫃的陳琳,聞言動作頓住,猶豫了下,低聲說:“他幾乎每次留宿酒吧,都、都會喝一杯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誰讓陳琳要想在青山打拼,掙錢,就要依附林子明呢?
沈嶽哦了聲,緩緩的說:“把那些酒都倒了吧。送人也行。别人喝過的酒,我不怎麽喜歡。”
陳琳立即咬住了嘴唇,大股大股的酸水,從心底冒了出來:“嶽哥喊我小琳,并不是接受了我。他,是個在那方面有潔癖的男人。”
沈嶽這是隐晦的告訴她,他絕不會碰林子明上過的女人,無論陳琳當前是不是單身。
嬌美的身軀,不能被嶽哥所享受,那麽陳琳還能在酒吧幹長了嗎?
這種事說起來,和高大上扯不上一點關系,可在現實社會中确實存在的。
一個在青山沒有多少根基,隻能像一根藤那樣纏在男人身上的女人,要想維系當前,甚至過的更好,那麽付出清白的代價,就是唯一的選擇了。
但當新老闆不接受她時,陳琳這根藤條,又去纏誰?
就在陳琳臉色蒼白,但必須強裝微笑時,沈嶽又說話了:“從現在起,你擁有卿本佳人百分之十的幹股。合同這方面的問題,我不是太懂。你找專業律師好好弄一下,弄完後,我簽字就好。”
晦暗的世界,一下子明亮起來,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陳琳隻覺得全身細胞,都快樂的呐喊起來。
她多想尖叫着,轉身撲向那個男人,紅唇好像狂風暴雨那樣,劈頭蓋臉親吻他後,再把心摘出來送給他。
昨晚她在向沈嶽彙報酒吧具體工作時,着重提到了她在酒吧的薪資待遇,月收五萬左右。
月收五萬對展小白等人來說,那就是一塊表的事,不算啥。
但對來自偏遠山區,立志要在都市站住腳跟的陳琳來說,那就是家鄉的傳奇。
事實上,又有幾個從偏遠山區走出來的女孩子,在城市裏打拼數年後,能拿到五萬塊的月薪?
也正是這五萬的月薪,才能讓陳琳下決心化身爲藤,緊緊纏住林子明這棵大樹,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可月薪五萬,相比起卿本佳人百分之十的股份,那就弱爆了。
陳琳身爲酒吧的總經理,可能比林子明更清楚月純利潤有多少。
她想轉身,可卻像被人用定身法定住了那樣,無法動彈分毫,狂喜的淚水,噴湧而出。
直到沈嶽說:“剛才聞了太多酒味,還是喝茶吧。你這兒有極品大紅袍沒?那個茶葉不錯。”
陳琳這才回到現實中,連忙點頭:“有、有。”
她這兒的極品大紅袍,和蘇南音送沈嶽的茶葉名字完全相同,但無論是色澤,香味還是口感,都簡直沒法比。
某寶上也有極品大紅袍,三五百一盒。
隻喝了一口,沈嶽就皺了下眉頭。
雙手交叉放在小腹前,站在他身邊用眼角餘光密切關注着嶽哥臉色的陳琳,心兒一跳,連忙輕聲問:“嶽哥,味道不對麽?”
“其實這茶葉的口味也不錯了。就是比别人送我的茶葉,遜色了很多。”
沈嶽随口說出這番話時,啞然失笑。
他的口味,啥時候這樣刁了?
别說陳琳的茶葉其實也不錯了,就算再次十倍,也比他住在貧民窟内時喝過的大碗茶,強很多。
溫柔鄉裏英雄冢。
沈嶽忽然想到了這句話,感覺他有些膨脹了。
這樣不好,舒服的生活,會喪失他的某些警覺性,變成一個隻懂享受的“凡夫俗子”,在危及來臨後,除了眼睜睜受死外,貌似就沒别的辦法了。
别看嶽哥最近小日子過的很愉快,他也沒忘記聞燕舞背後的夫人,還有那隻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出現的白色蝙蝠。
但如果有好日子過時,卻讓我嶽哥繼續過以前那種苦行僧般的生活,那是萬萬不可的。
尤其當陳琳小心翼翼走到他背後,再次給他按摩起來後。
這才是真正的生活。
人生苦短,就算不及時行樂,也沒必要在能适當享受眼前時,非得避而不見。
沈嶽滿臉幸福狀的閉上眼,腦袋後仰,随着陳琳看似無意的按摩動作,後腦放在了她胸前那兩座大山中,嗅着女人散出的成熟香氣,困意一陣陣的襲來,隻想就這樣睡過去。
唉,昨晚睡得太晚,今天又起的太早,還不到下午兩點漂亮女人是睡出來的,健康男人又何嘗不是?
沈嶽不接受陳琳的自薦枕席,卻可以光明正大享受她的溫柔服務。
想睡覺,沈嶽還就真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可剛睡了沒多久,他就醒了。
他依舊腦袋後仰,放在人家的胸前,背後站着的人,也同樣在給他按摩腦袋。
按摩的力度,卻忽輕忽重的,感覺不到任何的舒服。
尤其後腦那兩座好像小枕頭似的大山,怎麽換成兩個小蘋果了?
還有,陳琳那種成熟了的女人體香,也被淡淡的處子幽香所代替。
享受的檔次,一下子下降好幾個級别後,沈嶽隻好睜開眼,看着那張清純至極的小臉,虛情假意的說:“讓高傲的展總親自服務,沈某心中甚爲不安啊。”
不知何時走進來,隻用一個眼神就讓陳琳乖乖走出去,代替她來給沈嶽服務的展小白,甜甜的笑了下,故作嬌柔的說:“沈嶽哥哥,你沒必要和我這樣客氣的。”
沈嶽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展小白喊哥哥。
渾身的皮膚上,立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慌忙從她懷裏掙了出來:“展總,你以後還是叫我名字,或者幹脆你叫習慣了的破人吧。”
展小白問:“你這不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麽?”
“罰酒的感覺雖說不是太好,可最起碼喝不死人。”
沈嶽站起來,擡腿坐在了桌子上,腳尖輕輕一點椅子。
舒适的大班椅,立即向旁滑出去,卻被展小白一把抓住扶手,款款的坐了下來。
沈嶽目光從她裙下掃過後,皺眉,滿臉美色不能動的正義:“展總,我不反對你在我面前翹二郎腿。但我強烈建議,動作要規範些,千萬不要讓我看到裏面的黑色靠,又對我動粗,真是豈有此理。”
眨眼間就除下小高跟,不着絲襪的雪足,狠狠踢了沈嶽一腳後,雙頰飛紅的展小白,索性盤膝坐在了椅子上,小手輕撫着腳趾,問:“你什麽時候對我千依百順的了?”
“千依百順?”
沈嶽茫然:“你剛才邀我去套間,共赴巫山雲雨了嗎?”
“你想死?”
“不想。”
“那就給我好好說話。”
“好吧。”
沈嶽從善如流:“展總今晚來給我送錢,我如果不接受,那我豈不是辜負了你的一番美意?我雖說對你這種反複無常,翻臉無情,貌美如花卻心如蛇蠍,用着人靠前,用不着人靠後的妖女沒什麽想法,但絕不會輕易放過任何發财的機會。”
展小白用力咬了下嘴唇,才壓住被罵蛇蠍美女的怒火,看着沈嶽的眼神,幽怨起來:“沈嶽,無論你承認還是不承認,我們都是心有靈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