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格外熱。
每天午飯稍事休息後,聞燕舞都要來後院的泳池内暢遊半小時。
遊泳不但能有效保持她姣好的身材,而且還能緩解壓力。
就像往常那樣,老展今天也是坐在輪椅上,滿臉寵愛的笑意,看這條美人魚在戲水,并建議反正是自家别墅後面,四周也沒什麽高層建築,她完全可以果泳。
泳衣再輕薄,設計再合理,也會對身體造成一定的束縛,不如果泳舒服。
聞燕舞也沒扭捏,果真脫了泳衣,在碧波蕩漾内的泳池内,大秀她的泳技。
累了後才上岸,随意披了一塊薄薄的毛毯,袒露了大半截雪白的酥胸,坐在了太陽傘下的藤椅上,給老展扇扇子,聽他給展小白打電話。
可她真沒想到,老展在打完電話後,竟然讓她去殺張緬,更盯着她毛毯下的酥胸,說她穿的好性感。
下意識的,聞燕舞立即拽着毛毯,遮住了半果的酥胸,滿臉的驚訝的:“振華,你、你今天這是怎麽了?”
展振華看了眼遠處衣架上的泳衣,笑着說道:“燕舞,勸你最好小點聲,以免通過監聽器,傳到夫人耳朵裏去。那樣,對你就不好了。”
聞燕舞瞳孔驟然猛縮。
她終于明白老展爲什麽勸她果泳了。
原來,他早就知道,她穿的泳衣裏,也安裝有特微監聽器。
“别慌。”
老展腦袋後仰,枕在椅背上,看着北方遙遠的天際,好像夢呓那樣的說:“雖說我早就知道你接近我,是受人指使。這兩年來,我們從沒過任何的肢體接觸。甚至,小白都不知道我們連結婚證都沒領。無論是從律法還是任何角度來說,你都不算展夫人。但這兩年多裏,卻真把你當妻子看待了。”
死死盯着老展喉結的聞燕舞,雙眼中的寒芒,緩緩弱了下來,攥緊的左拳,也松開了。
不過她沒說話。
老展繼續說:“你們剝奪了我當男人的權利,讓我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我沒怪你。”
聞燕舞終于忍不住了,低聲問:“爲什麽?”
“因爲在小白媽媽莫名失蹤時,我就做好迎接悲慘的準備了。當然,我對外始終宣稱她去世了。”
老展笑了下,說:“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們,能讓我把小白撫養長大。盡管,你們這樣做的初衷,隻是爲讓我親眼看到她在最美的年紀裏,看到她悲慘的死去如果,我不肯拿出你們想要的東西來。我展振華活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說某些人的耐心,會強大如斯。”
“你、你。”
聞燕舞很想說點什麽,卻又說不出來。
老展沒管她,隻是自顧自的說:“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在臨死前,我必須給小白找個可靠的男人,保護她一輩子安康。”
聞燕舞輕咬了下嘴唇,小聲問:“你找到了嗎?”
“如果我沒找到,我會和你說這些?”
“他是誰。你能告訴我嗎?”
“他是誰?”
老展又笑了,眼神很龌龊,盯着聞燕舞的酥胸來回看。
聞燕舞突有種光着身子被鎖在籠子裏,被人買票參觀的惶恐,連忙再次裹了下浴巾:“你究竟想說什麽,幹嘛總用這麽龌、這眼神看我?”
“可惜,我的眼神再龌龊,也不能像那個人那樣,直接享用你超凡的蕩、婦滋味。”
老展的這番話,對聞燕舞來說,不次于晴天霹靂,震得她腦袋嗡嗡地響。
沈嶽出現之前,展小白爲趕走她,已經帶來了三任男友。
每一任,都讓聞燕舞用那種手段給輕易折服。
那是她奉命而爲。
趕走那三個男人時,她都會讓遠程監控她的夫人,通過手機現場觀看
每次,她都會受到褒獎。
心中,卻羞愧的要死。
直到那晚帶沈嶽去千佛山後山,她雖然打開了手機,卻沒聯線夫人。
隻因她以爲,搞定沈嶽和搞定展小白的前三任,都是輕而易舉的,實在沒必要讓夫人再“褒獎”她。
但結果,她卻被那厮追上山巅,大力轟炸了一頓。
那對聞燕舞來說,絕對是奇恥大辱,卻又回味悠長
可是,那麽絕密的事,老展又怎麽能知道呢?
就在聞燕舞用力掐了下大腿,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時,老展慢悠悠地說話了:“你如果不按照我說的去做,我就會大聲叫喊。讓你的夫人聽到,你那晚在千佛山之巅,被沈嶽那個了。而且,還貌似很爽。就連白天做飯,也會莫名其妙的發呆,臉上浮上淫、蕩的笑。呵,呵呵。”
“你、你無恥。”
聞燕舞的雙眸開始發紅,面色可怕,就像母豹那樣,低聲吼道。
老展神情自若的回答:“隻要能确保小白幸福的活下去,我就算再無恥一萬倍,都不會當回事。燕舞,當年我剛認識你時,你好像說過,你有個十幾歲的女兒。如果不是爲了她,你會受人擺布,屈尊下嫁給我?”
聞燕舞嬌軀劇顫不已,看着老展的眼神裏,全是恐懼之色。
老展淡淡地說:“你能爲了女兒做這些事,那麽我憑什麽不能爲了小白,變成無恥之徒呢?”
“你、你怎麽會知道我、那晚在千佛山發生的事?”
聞燕舞的臉上,忽地浮上了潮紅之色,下意識閉了下腿。
這是她自千佛山回來後,每當回想到不可描述之事後,都會有的生理反應。
“你不用管,我就是知道。”
猶豫了片刻,蘇振華才說:“看在你也是可憐人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要不是我有所準備,恐怕我們父女也活不到今天。”
事情挑開了後,聞燕舞反而迅速冷靜了下來,低聲問:“你希望沈嶽,能保護小白一輩子?”
“他有這個實力。我已經試探過他兩次了。也許,他就是上天派來保護小白的護花使者。”
老展擡頭看天,輕聲說:“我總感覺,冥冥之中有隻無形的手,在安排這一切。所以,我不想讓沈嶽之外的任何男人,接近我女兒。”
聞燕舞又問:“可就因讓沈嶽留在小白身邊,你就要殺掉張緬”
老展忽然打斷她的話:“如果張緬是來刺殺小白的職殺呢?”
聞燕舞搖頭:“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
老展聲音變冷:“我剛把小白在國際殺手平台上的花紅翻倍,就被IP來自東南亞的注冊職殺接單。然後,張緬這個泰國拳王就出現了。”
聞燕舞再次傻掉。
展小白被挂上殺手平台的事,她很清楚。
可她萬萬沒想到,幕後把展小白挂上殺手平台的人,會是展振華!
他是那麽的愛着寶貝女兒,卻偏偏親手把她挂上殺手平台這是爲什麽?
老展很快就給出了答案:“因爲我要看看你家夫人的反應,是不是我所想的那樣。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還沒等我看出你家夫人是何反應,沈嶽就出現了。很好,确實是老天爺安排的。”
某夫人挾持老展的根本,就是展小白。
夫人要想拿到那個東西,就絕不能讓展小白死,想法設法的保護她的安全。
如果夫人沒有那樣做,就證明老展手裏的東西,還沒重要到那種地步。
隻是不等老展看出夫人的反應,沈嶽就出現在了展小白的身邊,讓他意識到隻要抓住這厮,女兒一輩子都會平安。
這讓自感時日無多的老展,徹底的放下了心病。
也是時候,和聞燕舞攤牌了。
聞燕舞終于悟透了老展的非凡之作後,滿臉不可思議的搖頭:“可是,你能确定,沈嶽能和小白走到一起?”
老展想都沒想,就點頭:“确定。”
“理由呢?”
“有三個理由。第一,他這輩子隻能和小白在一起。不然,無論是哪個女人和他在一起,都會死的很慘,很慘,我能保證。第二,他已經碰了夫人的人。呵呵,燕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給他種下了蠱毒吧?”
“是。”
聞燕舞艱難的點頭:“第三個理由呢?”
老展看着她的眼神,又不正經起來。
聞燕舞剛要皺眉,猛地明白了,随即小臉漲紅,低聲啐道:“下流。”
老展說的第三個理由,就是沈嶽隻要能和展小白走到一起,那麽聞燕舞也會成爲他的女人盡管聞燕舞和展家父女沒有半毛錢的關系,可她名譽上卻是老展未來女婿的丈母娘。
母女啊,男人骨子裏,不都深藏着某種邪惡的劣根性?
“下流?呵呵,我這是爲你好。”
“那又怎麽樣?”
聞燕舞強忍着某種不适,再次閉了下腿,問:“你既然已經猜到我給沈嶽下蠱了,就該知道我們已經連他也控制了。所以,你委托的護花使者,其實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他能的。但我不告訴你,他爲什麽能起到作用。”
老展臉上,又浮上了神秘莫測的笑,輕聲催促:“去吧,泉城酒店1103号房。再晚,就會有變。”
聞燕舞倔強的問:“你先告訴我,沈嶽爲什麽能?”
“我累了。”
老展淡淡地說着,後腦枕在靠椅上,閉上了眼。
聞燕舞臉色忽青忽白的看了他片刻,才起身大聲說:“振華,我去買菜。你蓋上毛毯,别受涼。”
“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
老展也大聲回答。
等聞燕舞拿着泳衣,匆匆走遠的腳步聲消失後,老展又睜開了眼,自言自語:“燕舞,我是不會告訴你,我在沈嶽手裏,看到了一把黑色的軍刺。如果,那把軍刺還無法保護小白,那麽就不配叫做不敗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