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是個特别注意别人隐私的年代,哪怕是夫妻倆,也不能随便幫對方接電話。
彭曉航不在乎這些。
在她心裏,沈嶽和兒子差不多吧?
問了句小噴噴是誰,不等沈嶽說什麽,彭曉航接起電話,剛要說什麽,就聽對面傳來女人的聲音:“沈嶽,你現在哪兒?”
咦,這聲音好熟悉啊。
怎麽特像公司的謝處長呢?
彭曉航愣了下時,沈嶽趁機搶過手機,直接挂斷,抱怨說:“嫂子,請你尊重下我的隐私權。”
放在平時,彭曉航張嘴就會罵屁的隐私啊,你還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呢。
現在她沒有,而是吃吃地問:“是、是謝處長打來的電話?”
沈嶽卻猛地一拍大腿,看着電視罵道:“卧槽,你是不是豬啊?就這種向外踢特難的球,你都能打飛。真是服了你。哎,哎,嫂子,請你注意點影響,陳明在呢。”
看了眼擰住沈嶽耳朵的老婆,陳明馬上識趣的站起來:“我去廚房再炒兩個菜,今晚不醉不歸。”
彭曉航沒理睬他,隻是瞪眼罵沈嶽:“小子,你少給我裝蒜。說,這是不是謝處長打來的電話?”
沈嶽無奈,隻好點頭說是。
彭曉航來興趣了:“那你怎麽會把她名字設置爲小噴噴呢?小子,難道你和謝處長之間,真有不得不說的故事?”
沈嶽可不敢和彭曉航說,當初他怎麽收拾過謝柔情的事,唯有狡辯:“嫂子,你也該知道我有給人亂起代号的毛病。就像你的手機号,在我這兒不就叫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
“哼,你最好改成老娘。”
提起被沈嶽備注的電話名稱,彭曉航就會得意,臉色好看了許多:“那你爲什麽不接她的電話?”
“我今天不是幫了她個大忙嗎?她總想感謝我。可我沈嶽是那種挾恩圖報之輩嗎?當然是義正詞嚴的婉拒了。可能她覺得過意不去,非得給我點好處。”
“放屁。我怎麽沒看出你不是那種挾恩圖報之輩?”
對沈嶽,彭曉航還是很了解的。
叮叮當當,手機再次爆響。
沈嶽剛要拒接,彭曉航說話了:“接。你要是不接,我替你接。”
“嫂子,我就沒見過你這樣不尊重别人隐私的人。好,我接還不行?”
看彭曉航作勢要來搶手機,沈嶽趕緊接通電話。
他不願接謝柔情的電話,是因爲下午給她打電話時,她不接。
爲了她,沈嶽都差點被牛猛把腦袋開瓢,說是她的大恩人也不爲過。
謝柔情又是怎麽對待大恩人的?
換誰,誰願意理睬她。
真以爲沈嶽是那種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賤人了?
要不是彭曉航,沈嶽會幹脆的把她拉黑。
“沈嶽,你現在哪兒?”
謝柔情還是那個問題。
“在、在外地朋友家裏喝酒呢。怎麽,謝處長有何指教?”
擔心謝柔情會直接殺過來,沈嶽幹脆撒謊。
謝柔情不信他會在外地,卻沒拆穿他的謊言:“具體在哪兒?我去找你。”
“找我幹嘛?”
沈嶽皺眉:“謝處長,今天下午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我幫你,決沒有挾恩圖報的意思。你也千萬不要因此就過意不去。好了,我還有事,先挂了。”
“等等。”
謝柔情立即說:“你馬上來泉城廣場,我在這兒等你。如果你不來,我就去找彭曉航。”
沈嶽有些煩,翻臉了:“卧槽,你能不能别來煩我?”
“半小時。我最多等你半小時。你不來,我就去找彭曉航。”
謝柔情根本不給沈嶽再說話的機會,直接挂掉了電話。
沈嶽有些傻眼,看向了彭曉航:“嫂子,你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女人沒?”
“沒見過。”
彭曉航實話實說,接着說:“但我知道,你必須在半小時内出現在謝處長面前。要不然,就别怪我和你割袍斷義。”
幫沈嶽找個不錯的媳婦,讓他成家立業,成爲陳明般的好男人,是彭曉航最大的願望之一。
現在機緣巧合下,有個瞎了眼的超級白富美對沈嶽有意思了,這厮卻還待理不理的樣,彭曉航能不生氣嗎?
沈嶽剛要再說什麽,彭曉航擡手砰地一拍茶幾,站起來快步走向卧室時,高喊:“陳明,送客!”
陳明立即屁颠屁颠的跑出來,滿臉抱歉的笑容,彎腰擡手指着門口,示意沈嶽滾粗。
沈嶽無奈,隻好穿鞋,對陳明狠狠豎了個中指,郁悶的走了。
站在陽台上,目送沈嶽灰溜溜的打了個車,陳明才對走過來的彭曉航說:“老婆,你确定那位美女處長,對沈嶽有意思?”
彭曉航搖頭:“不确定。”
“那你還趕着他去。”
“他去了,不一定有結果。可不去,肯定沒結果。”
彭曉航很深奧的樣子:“我在公司好幾年了,可從沒聽謝處長主動找過哪個男人。陳明,你該聽說過青山房産公司的林少吧?他在青山也算是頂級纨绔了,追求我們謝處長很久了,我們處長卻從沒賞臉和他吃過一頓飯。現在,她主動拉下架子來找沈嶽了,這證明了什麽?”
“這證明她對沈嶽有意思。哇,謝處長真要被兄弟泡上,那絕對是天大的好事。”
陳明眼睛一亮,興奮的不行。
男人興奮時,就會想那種事,尤其剛喝了一點小酒酒。
在彭曉航的嬌嗔罵聲中,這對夫妻剛完成愉快的哼哼,正準備在沙發上颠鸾倒鳳一番時,門鈴響了。
好事要被打斷,陳明性格再懦弱也很生氣,不想去開門,卻被彭曉航推開,說萬一沈嶽沒去泉城廣場,是謝處長殺來了呢?
陳明無奈,隻好匆忙收拾了下衣服,走到門後從貓眼裏向外看了眼,回頭小聲說:“是兩個女人。但不是你們公司的謝處長。”
“哎呀,啰嗦,你管是誰呢,先讓人進來再說。”
彭曉航不耐煩的擺擺手。
陳明立即開門,打量着門外的女人:“請問,你們找、找誰?”
他忽然結巴,是因爲這才看到,穿着一襲黑色旗袍的女人,居然是如此的端莊,高貴,就像古代的皇後娘娘那樣,多看一眼,都會是對她的亵渎。
“這是彭曉航家吧?”
蘇南音無聲地笑了下,輕聲問道。
“是。你是……你、您是蘇總?”
走過來的彭曉航,看清來者是誰後,愕然呆愣了下,臉蛋刷地漲紅。
激動的。
前幾天去鄰縣時,彭曉航有幸認識了大成集團總部的蘇副總,并榮幸的共進午餐。
唯有頂級豪門少奶奶才會散發出的高貴,以及蘇南音自身的端莊性感,都給彭曉航造成了很大的沖擊,感覺能和她共進午餐,實在是天大的榮幸。
現在,這位華夏商場第一美女,居然親自登門拜訪,彭曉航激動傻了,很正常。
蘇南音早就習慣了别人這樣對她,微微一笑:“我能進去嗎?”
彭曉航這才醒悟,慌忙結結巴巴的連聲說請進。
又攆着陳明快點給蘇總沏茶。
蘇南音柔柔地道謝,坐在了沙發上,随意打量了幾眼室内,目光落在案幾上的小相框上。
這是沈嶽和陳明夫妻七八歲時的合影照,望着那個缺了門牙的小孩,蘇南音右手攥起了拳。
明明是在自己家裏,彭曉航卻拘束的要命,坐都不敢坐。
蘇南音擡手,語氣很自然的說:“兩位,請坐。”
“謝,謝謝啊。”
彭曉航連聲道謝,拉着丈夫坐在了蘇南音左側沙發上,隻敢坐半截屁股。
“彭曉航,我這次冒昧登門,就是想聽你仔細說說,振華集團和我們合作的計劃。”
這當然不是蘇南音親臨彭曉航家的目的。
她親自過來,是要通過彭曉航夫妻,來套問沈嶽盡可能多的信息。
沈嶽很厲害,蘇南音早就領教過了。
能順着下水管徒手爬上十六樓,這亡命勁兒,就連她的貼身保镖林陽,都得甘拜下風。
但她做夢也沒料到,沈嶽比她想象的還要厲害,在那麽短的距離内,連牛猛的子彈都能躲過。
蘇南音沒有再問林陽,她能不能躲過子彈……僅僅從林陽煞白的臉色中,她就看出倆人絕不是一個檔次了。
沈嶽,是那種傳說中的高手,甚至比在蘇南貼身保護老爺子的最高警衛局現役警衛,還要厲害。
不過,蘇南音絕不會因爲這厮超級厲害,就放過他曾經的無禮冒犯。
反而更加激發了她的興趣。
就像男人都喜歡征服高高在上的冷傲美女,美女同樣喜歡征服武力值很強悍的帥哥。
當然,蘇南音要征服沈嶽,可不是征服他的身體,就是單純的收拾他,讓他明白膽敢冒犯她,就要付出慘重代價的真理。
沈嶽的超級牛,迫使蘇南音隻好改變計劃,索性親自登門拜訪彭曉航,再說其它。
蘇南音強大的親和力,讓彭曉航夫妻漸漸不再緊張了,雙方開始了友好的交談。
不知不覺中,蘇南音就從工作,談到了她的家庭。
她指着小相框,笑着問:“這是你們夫妻小時候的照片吧?讓我來猜猜,個子高的應該是陳先生。那麽,這位又是誰?”
“他啊,是我們兄弟沈嶽。”
彭曉航看着小相框裏的沈嶽,目光溫柔。
“哦,他現在做什麽呢?”
蘇南音随口問出這句話時,左手下意識在胸口揉了下。
隐隐地痛感傳來後,讓她暗中銀牙緊咬:“表弟,你要知道我這兒還是淤青的,讓我無法回家面對丈夫,肯定會很得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