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好妖!
性感嫂子隻是用舌頭清掃了下上唇,就讓沈嶽心髒砰地劇跳了下後,立即心生警惕。
索菲娅,謝柔情,還有浴室内那個白白的美少婦,都很性感。
但她們幾個的性感,就是單純的成熟,迷人,最多是個騷浪。
可這個女人的性感,卻是邪惡的妖。
就在沈嶽心中剛生警惕,美少婦微笑着點了點頭,擡手做了個請他進去的手勢。
她是展小白的什麽人?
帶着這個疑問,沈嶽被展小白挽着胳膊走進了客廳内。
客廳裝修風格也是簡約的歐式化,一應家具卻是華夏風的紅木,看上去不倫不類的。
紅木案幾旁邊,放着個輪椅。
輪椅上端坐着個老年男人,相貌斯文,兩鬓斑白,面帶笑容,臉色有些蒼白,眉梢眼角間能看出展小白的影子,應該就是她老爸了。
“爸、爸。”
已經小半年都沒見過父親的展小白,看到他比以前更瘦了些,鼻子蓦地發酸,對他所有的不滿都灰飛煙滅,松開沈嶽的胳膊,快步走過去,左膝一屈膝跪在地上,手撫着他膝蓋還沒說話,淚水就落了下來。
老展看着女兒的雙眼裏,全是溺愛的神色,輕撫着她的秀發,溫聲說:“小白,你比以前更漂亮,越來越像你媽媽了。”
展小白輕泣着,不住地搖頭。
也不知是在否認長相不似媽媽,還是不信老展誇她更漂亮的話。
人家父女相見,旁若無人的肆意演繹舐犢之情,站在旁邊的沈嶽有些尴尬。
幸好好靓的嫂子進來了,柔聲請他坐下,又去忙着給他泡茶。
從進來到現在,沈嶽隻看到了老展和好靓的嫂子,也沒看到其他人。
這讓他對“嫂子”是誰更感興趣。
展小白說的很清楚,她母親早就去世,又是獨生女,那麽這女人肯定不是她的姐姐或者真嫂子,更不像是專門照顧老展的保姆。
真要有這等身材相貌和氣質絕佳的保姆,估計有錢人都會掐死老婆,再坐上輪椅,重金聘請如此保姆的。
“哦,對了。她該是展小白的後媽。”
沈嶽總算開竅了。
也唯有這個身份,才能解釋少婦爲什麽會在展家,以女主人才會有的姿态給沈嶽泡茶,展小白爲什麽在他衷心贊歎她好靓時,語氣生冷地說送給他。
再聯想到展小白接到老展電話時,尖叫着不回家,說什麽妖女的事,沈嶽更明白了。
就像天下婆媳很少有和睦的那樣,大部分女兒和繼母的關系,也是勢如水火。
“請喝茶。”
就在沈嶽剛猜到少婦的身份,她端着一杯熱茶走了過來。
沈嶽連忙欠身,嘴裏道謝,伸手接過茶杯時,倆人的手碰了下。
雖說隻是一觸即分,沈嶽卻能感覺出少婦小手皮膚光滑柔潤,仿似綢緞,心中莫名蕩了下,慌忙低頭,不敢再看人家了。
可能是從小就被生母抛棄的原因,沈嶽對比他年齡大的女人,始終有股子說不清的感覺。
“好了,沒事,不哭了,當着這位先生的面呢。”
安慰了女兒老大會兒,老展才看向了沈嶽。
他臉上雖說滿是笑意,身體看起來也虛弱不堪,可看向沈嶽的目光卻很亮,帶着明顯的審視,好像在騾馬市上挑選中意的牲口。
這讓沈嶽感覺有些不爽,但看在已經答應展小白的份上,唯有微笑着站起來,畢恭畢敬的給人鞠躬行禮,口稱:“伯父您好,我是沈嶽。月落星沈的沈,五嶽獨尊的嶽。”
“月落星沈?星光黯淡,天要亮了。”
老展點頭,輕吟道:“月落星沈,樓上美人春睡。好姓氏,名嶽出處更好,五嶽獨尊。沈嶽合而爲名後,就是曙光乍現,照耀獨尊的泰山。既有希望,又霸氣,好名字。”
月落星沈這和臭名昭著,萬古流芳等著名成語相比起來,聞名度簡直是弱爆了。
以往沈嶽向人這樣自我介紹時,人家嘴裏連說久仰久仰失敬失敬的,其實卻是滿臉懵,壓根不知道這個成語是什麽意思,更别說出處了。
沈嶽卻沒料到,老展既能說出意思,還能順勢讀出唐末五代詩人酒泉子的名詩。
這讓他很佩服老展的文化底蘊。
隻是這老東西隻說天快亮了,照耀獨尊的泰山就好,幹嘛還要加上樓上美人春睡的話呢?
諷刺沈嶽是個深陷溫柔鄉内的登徒子呢,這讓他相當地糾結,下次再和人自我介紹時,要不要再提月落星沈這個成語。
沈嶽心裏怎麽想的,展小白可不知道。
她隻爲道德素質敗壞的破人,能在父親面前表現如此文雅而暗中竊喜。
這才像展小白的男朋友。
假如這厮自稱老子姓沈名嶽……展小白肯定會抄起案幾上水果刀,給他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假裝含情脈脈的看了沈嶽一眼,算是對他出色表現的獎賞後,展小白擦了擦淚水,站起來說:“爸,沈嶽是我男朋友。”
聽她這樣介紹後,沈嶽心中又郁悶了個。
老展卻滿臉“我早就看出來”的溫和笑容,點頭說:“好,很好。小白,沈嶽可比你以往交的那幾個男朋友強多了。無論是從相貌,還是沉穩的氣質上。這次,你可要好好珍惜,千萬别再耍小性子,沒交往幾天就分手了。”
我靠,她以前交往個好幾個男朋友了?
沈嶽聞言一呆,看向了展小白。
看這妞長相清純無比,貌似天山雪蓮般冷傲的模樣,沈嶽還以爲她是那種“男人勿近”的呢。
真沒想到,她以前已經和幾個男人交往過了。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清純小妞也要發春啊。
不過,她那幾個男朋友都是廢物,要不然怎麽能讓沈嶽“拔得頭籌”?
這樣想後,沈嶽感覺好了很多。
“爸,你說什麽呢?搞得我好像多蠻不講理那樣。”
展小白嬌嗔着,在老展肩膀上輕砸了下。
“呵呵,好,好,爸爸說錯了,給你道歉。”
老展笑呵呵的,看向站在旁邊的美少婦時,眼光極盡溫柔:“沈嶽,我來給你介紹下。這是小白的繼母。你就叫舞姨吧。”
果然是她後媽,老子真聰明。
暗中贊了個,沈嶽又有些納悶,舞衣又算什麽稱呼,難道不該叫伯母或者阿姨嗎。
幸虧她後媽及時伸手,柔聲笑道:“我姓聞,名燕舞。套用你喜歡的介紹格式,就是有所耳聞的聞,飛燕起舞燕舞。”
“舞姨您好。”
沈嶽這才明白,原來是這麽個舞姨,擡手正要和她握手時,展小白忽然說:“沈嶽,你過來坐這邊。”
我還沒和人家握手呢。
沈嶽擡頭看去,就看到展小白臉上一點笑容也無,挂滿了寒霜。
聽她這樣說後,沈嶽算是看出來了,展小白比很多不幸的女孩子,更讨厭繼母,當着父親和“男朋友”的面,一點面子都不給聞燕舞留。
他有些爲難。
聽展小白的吧,就會冷落熱情的聞燕舞,有損他的紳士風度。
不聽她的吧,倆人又是男女朋友。
沈嶽真心不想摻和展家的事,隻好看向老展,征求他的意見。
老展還是偏愛女兒些,立即沒事人似的拍拍輪椅扶手,笑呵呵地說:“看來小白很滿意你,在家裏也想和你寸步不離。那就過來坐吧。”
既然老展這樣說了,沈嶽隻好回頭對聞燕舞抱歉的笑了下,走到展小白身邊坐下。
最尴尬的人,非伸着手的聞燕舞莫屬。
這要是換個沒素質的女人,早就蹦了,立馬逼着老展在她和展小白之間,隻能選一個。
聞燕舞卻隻笑了下,順勢擡手攏了下鬓角發絲:“沈嶽,小白,你們先在這聊着,我去準備晚餐。”
“麻煩您了。”
真是看不慣展小白處處爲難聞燕舞的無素質行爲,沈嶽不顧她用力扯着他胳膊,欠身道謝。
展小白很生氣,伸手偷偷掐住了他的左肋。
這種暗虧,心胸開闊的沈嶽絕不會吃,立即反擰住了她的大腿裏子。
這兒的軟肉,扭起來最有手感了。
展小白吃痛,輕叫一聲,擡腳就去跺沈嶽的右腳。
沈嶽及時閃開,砰地一聲輕響,這是展小白細高跟跺在地闆上發出的聲音。
眼看愛女吃虧,老展爲了制止了這場暗鬥,随口問:“沈嶽,你是幹什麽工作的?”
當着老展的面欺負人家閨女,沈嶽也有些不好意思,縮回手剛要說什麽,展小白卻冷聲說:“爸,沈嶽做什麽工作,你會不知道嗎?”
沈嶽又懵比,看着展小白,心想:“老子還沒說,你爸怎麽知道?”
老展随口問出那個問題後,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下。
沈嶽見狀,立即明白了,暗罵:“沃草,展小白不會告訴她爸,說老子是個嘎嘎吧?”
意識到說錯話後,老展馬上開始了新的話題:“沈嶽,有你在小白身邊,我就放心多了。雖說她在公司假冒是你的長輩,可也是爲了掩飾什麽,希望你别介意。”
沈嶽笑着點頭,說肯定會。
看沈嶽滿臉敷衍的笑,老展皺了下眉頭,緩緩地說:“沈嶽,你如果能快點和小白結婚,我會拿出振華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送給你。”
他的話音未落,展小白就叫道:“不可以!我怎麽會嫁給一個臭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