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小白開的這款寶馬,雖說不是跑車,可也能在五秒鍾内,把車速提到六十左右,就在即将撞到他時,猛地踩下刹車,讓輪胎和地面發出讓人牙酸的吱嘎聲……
哈哈,這個混蛋,鐵定會被吓得面無人色,明白招惹展總的後果很嚴重,以後還敢再欺負她?
打定主意後,展小白悄悄把車子開到沈嶽背後七八米處,正準備加大油門時,他卻忽然向旁邊一跳。
沈嶽有個最大的秘密。
在他的身體裏,藏着一股子刺骨的寒意。
每逢有危機驟降時,這股子刺骨寒意都會及時騰起,提醒他。
甚至,在最危險時,來不及提醒他的刺骨寒意,就會在瞬間控制他的身體,讓他躲過原本躲不過的危險。
沈嶽能肯定,這股子刺骨涼意,不是所有人都有的預感神經,而是一種……
什麽呢?
管它是什麽呢。
反正隻要能幫沈嶽躲過危險,他還用去刨根問底嗎?
暫且稱之爲神奇預警吧。
此時此刻,神奇預警再次發揮了它的作用,讓沈嶽感受到刺骨涼意的瞬間,立即縱身跳到了旁邊街燈杆後,随即蓦然回首,看向展小白的雙眼裏,全是森冷的殺意。
四目相對的瞬間,坐在車裏的展小白,嬌軀輕顫了下,踏在油門上的右腳,彈簧般擡起。
剛發出怒吼聲的發動機,立即恢複了正常,緩緩貼在了路邊。
展小白也就目視前方,假模假樣很冷酷的樣子,舉起右手,勾了勾春蔥般的食指。
沈嶽立即湊過來,笑問:“請問尊敬的小美女,有什麽需要哥哥我幫忙的?”
展小白撇撇嘴:“愛上就上,不上我走了。”
“上啥?這光天化日下,上你……的車,多不好啊。”
故意把話說的很高,吸引幾個路人看過來後,沈嶽搶在展小白加油門之前,及時開門,鑽進了車子。
絕不能因逞口舌之利,就浪費錢打車。
車子啓動後,展小白才說:“今天我會正式下文,任命你爲公司總裁的專車司機。”
“謝謝展總。”
沈嶽立即滿臉的感激涕零狀,接着問:“月薪幾何?”
擡手攏了下鬓角秀發,露出晶瑩的小元寶耳朵,展小白問:“你希望是多少?”
沈嶽張嘴就說:“十萬。”
展小白嘴角抿了下,卻點頭:“好,那就十萬。”
沈嶽沒想到她會答應,有些奇怪:“你沒嫌多?”
展小白看了他一眼,回答說:“從你想都不想張嘴要十萬的反應來看,你以前在會所應該也是這個收入。”
聽她又提到會所,暗示他就是個嘎嘎後,沈嶽有些郁悶。
卻也懶得和她解釋什麽。
正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展小白沒等到他反駁,語氣很誠懇的說:“沈嶽,雖然我很讨厭你,恨不得你吃飯撐死。但你終究幫過我,所以我希望你能走正路,以後不要再走那些歪門邪道……”
沈嶽打斷她的話:“你還是給我開八千吧。”
展小白有些奇怪,眨巴了下大眼睛,不明白他爲什麽主動大幅降薪水。
沈嶽懶洋洋的回答:“這樣,你就不用再拿出長輩的架子,來教導我怎麽做人了。”
展小白滿臉的不可思議:“就因爲我教導你好好做人,你就主動降薪?”
沈嶽打了個哈欠,閉上眼,腦袋歪在了車門上。
展小白就明白了,氣的冷哼一聲,懶得再打理他,猛地踩下了油門。
嗚!
寶馬車發出一聲低吼,快速前行。
當總裁的專車司機,特輕松,隻要保持手機暢通,随叫随到就好。
而且沈嶽隻要想,完全可以躺在便宜小姨的套間裏,看個小電影,跟東洋巨星學點新花樣,也不會被責怪。
可沈嶽就是那種睡飽了後,不找點事幹,就會渾身癢的主,再加上展小白今天特忙,沒空陪他說話,也就知趣的離開總裁辦公室,去公關部找彭曉航了。
沈班長的大駕光臨,讓整個公關部的婦女們,瞬間增色不少。
除了老張。
看到他來了後,老張強裝笑臉打了個哈哈後,找借口避開了。
一整天,沈嶽都泡在美女窩子裏,感覺生活特充實。
甚至,他還萌生出了把老張取而代之的想法……但考慮到彭曉航在,會有諸多不便,就算了。
充實的生活,總是過的特别快。
仿佛是在眨眼間,就到了下午下班的點了。
和彭曉航約好周末去她家後,沈嶽溜溜達達的回到了總裁辦公室。
展小白還在伏案工作。
“唉,當總裁也沒啥好的,這麽累。”
注意到她秀眉始終微微皺着,沈嶽心中歎了口氣,不忍再看,進了套間,躺在舒适的床上,拿着手機開始拜讀某名著。
就在他看的正過瘾時,房門被人敲響。
頭也不擡的說了句進後,展小白開門走了進來,啪嗒開了燈。
沈嶽這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學習,總能讓人入迷……
展小白站在門口,語氣疲倦的說:“走了,回家。”
沈嶽擡腳下地,随口問:“你整天都這麽累嗎?”
展小白淡淡的嗯了聲,轉身就走。
看出她累得連話都不願意說後,沈嶽沒好意思再讓她開車。
展小白上車後,就閉上眼,後腦靠在了座椅上。
車子駛過一個紅綠燈後,沈嶽看了她一眼,正要問今晚說什麽時,她包裏的手機響了。
她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接着又放了進去。
手機響了會,停止,但接着又響,如是者再三,沈嶽忍不住問:“你怎麽不接電話?”
“要你管……對不起,我不該沖你發脾氣。”
展小白沒好氣的呵斥了句,馬上賠禮道歉。
沈嶽挺納悶,她早上還好好的,怎麽現在家這樣了,還以爲是她累了,也沒多想。
當手機再次響起後,展小白盯着屏幕呆愣片刻,接通了電話。
手機内傳來了一個溫和的男人聲音:“小白,你現在哪兒?”
“在公司。”
展小白說瞎話時,臉一點都不紅,語氣還很生硬。
男人再說話時的語氣,依舊溫和:“回家吧。”
“我已經睡了。”
聽她說出這句話後,沈嶽猜出是誰給她打電話了。
除了她父親之外,相信就沒哪個男人,能對她這般寬容了。
“回來吧,小白。”
男人低聲說:“我已經知道了。”
我已經知道了。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像一把刀刺在展小白心上,使她再也無法假裝堅強,情緒崩潰,哭着喊道:“不,我不回家!媽媽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那個女人暗算我,毀了我一生,現在又有人要殺我。我現在特别的累,特别的想媽媽。如果她還活着,多好?”
這些天,她獨自承受的委屈,洩洪般的噴湧而出,瞬間把她淹沒,雙手捂着臉失聲痛哭起來。
誰要殺她?
聽她這樣哭着喊後,沈嶽有些納悶,有心想問,可看她哭的稀裏嘩啦樣,隻好忍住。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展小白才抽噎着放下手,淚眼婆娑中,看到沈嶽遞來了兩張紙巾。
“我才不要你可憐我。”
展小白嘴裏這樣說着,卻一把搶過紙巾,擦着淚水恨恨地說:“别以爲我不知道,你表面上憐憫,實則心中在罵我活該。”
沈嶽特無語。
“回家。”
展小白把紙巾揉成一團,攥在手心裏,紅着眼睛看着前方:“陽光領秀城十八号。”
半小時後,車子剛停在展家别墅大門口,鐵栅欄就緩緩移開,一個身穿黑色旗袍的三旬少婦,快步從鐵栅欄後走了出來。
借着明亮的門燈,沈嶽看向少婦的臉,眼睛一亮:“哇,好靓的嫂子。”
話音未落,就聽展小白冷冷地問:“把她送給你?”
面帶親切笑容快步迎出來的少婦,無論是身材還是相貌,尤其豪門少婦才有的氣質,都能輕易傾倒沈嶽這種小青年,他發自肺腑誇一句好靓的嫂子,有什麽不對嗎?
那展小白幹嘛要說送給他呢,用無比冰冷的語氣。
就在沈嶽不知又觸動她哪根神經時,少婦已經快步來到車前,笑道:“小白,你可回來了。快,快回家。這位是?”
少婦最後的疑問,則是針對沈嶽的。
沈嶽張嘴,剛要說什麽,展小白卻搶先說道:“他是沈嶽,我男朋友。”
what?
沈嶽一呆,展小白擡手拍了下他的胳膊,催促道:“快點開車,愣着幹嘛?”
實在搞不懂怎麽回事的沈嶽,隻好抱歉的對少婦笑了下,示意她靠邊站,啓動了車子。
車子緩緩駛進别墅院中時,沈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展小白,希望她給個說法。
展小白給的說法,簡單明了:“記住,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男朋友。”
老子不幹!
無論是真給展小白當男朋友,還是假當,沈嶽都不喜歡幹。
真以爲他看不出,展小白像謝柔情那個小妖精一樣,也把他當擋箭牌用了?
隻是還沒等他說什麽,展小白就抱住他的胳膊,輕輕搖晃着,雙眼裏全是無助的哀求神色:“沈嶽,幫幫我。”
沈嶽最受不了被女孩子這樣求了,心立即軟了:“好,我就幫你這一次。”
“你真好。”
展小白低聲說道。
聽她這樣說後,沈嶽有種跳進火坑裏的不好預感,卻也隻能強笑着說咱倆誰和誰。
展家的别墅面積占地面積很大,凹形的建築,風格是仿歐式,最東邊有個尖頂小鍾樓,但朝陽這一方卻沒有窗戶,看上去怪怪的。
沈嶽剛粗粗打量了下周圍環境,胳膊就被展小白挽住了。
他實在不習慣和她做出這親密的動作,剛要甩開她,卻被她抱的更緊,拽着快步走上了大廳台階。
沈嶽回頭看了眼好靓的嫂子,她恰好也看了過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嫂子忽然伸出小香舌,飛快的掃了下上唇。
沈嶽立即感覺心髒砰地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