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怎麽邪門，這個所謂的折扇大俠，現在都不是我們首要的目标。”
白亦非嘴角露出一絲邪異的笑容，“我們現在最主要的工作，是接收姬無夜留下來的龐大勢力和财富。”
明珠夫人提醒道：“姬無夜的大部分财富，現在都落在了韓非他們的手裏。”
“我會想辦法奪回來的。”
白亦非背着手，看着窗外的弦月，“在這之前，還是要整頓姬無夜留下來的勢力。聽說百鳥的首領和那個白鳳已經叛變了？”
明珠夫人點點頭，道：“根據蓑衣客的消息，現在墨鴉和白鳳都在折扇大俠的手下做事。”
“有趣……”
白亦非笑着，俊邪的臉上挂着陰柔的笑容，“我越來越對這個折扇大俠感興趣了。這樣，把漆黑夜幕中的夢魇放出來的，正好讓這座城池回憶一下，當初爲什麽需要我們。同時，也讓他去試探一下這個折扇大俠。”
明珠夫人嬌媚的柳眉一皺，“你要把那家夥放出來？”
白亦非微微張開手，俊邪的臉上勾勒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道：“我要讓恐懼再次統治這座城池。”
明珠夫人妖媚一笑，“随你便了……”
……
當夜，某處神秘的大牢被打開。
然後新鄭城就燒起了大火。
好在天空很快下起了大雨，沒有讓大火快速蔓延，隻燒了少部分的建築，大火就熄滅了。
白亦非站在屋檐下，看着突然下起的大雨，喃喃自語，“真是奇怪，今晚夜黑風高，怎麽會突然聚起烏雲下起雨來？”
話音落下，他走進雨幕，很快消失。
……
翌日。
唐明正要出門，韓非竟然前來拜訪。
唐明将他邀入院子坐下，狸貓在一旁伺候斟酒。飲了一口酒後，唐明問道：“韓兄今日找我何事？”
韓非沒有回答，而是問道：“明兄，昨晚的大雨可是你所爲？”
“我見那大火都快燒到我這了，便出手了。”
唐明笑笑，問道：“你們可查到這大火是何人所放？”
韓非搖搖頭，“還未查出。”
唐明眉尖輕挑，擡起酒樽喝了一口，道：“你可以去問問那個什麽皚皚血衣候。我昨日見他和某個疑似縱火的家夥交談了一番。
我見到血衣候的時候，他正和那個疑似縱火犯的家夥劍拔弩張，我還以爲他們會打起來。沒想到兩人交談一番，就各自離開了。”
韓非意外地挑了一下眉，若有所思，問道：“明兄是在什麽地方見到他們的？”
“行雲布雨的時候。”
“那有沒有聽到他們說了什麽？”
“聽到了，血衣候和那人說，讓他來殺我，隻要把我殺了，他就可以獲得什麽解藥來着。”
“啊？”
韓非一驚。
斟酒的狸貓也是一陣驚訝，道：“血衣候要殺公子？”
唐明聳聳肩，完全不把這事放在心上，笑道：“估計是因爲姬無夜的事情吧。畢竟姬無夜是在我這裏死的。”
狸貓問道：“需要我把玄翦他們叫回來嗎？”
“不用。”
“話說明兄，玄翦和墨鴉他們去哪了呢？”
韓非飲下酒樽中的剩酒，有些疑惑，“好幾天沒見到他們了。”
“我讓他們會秦國去了。對了，這是蓑衣客的信息。”
唐明扔給韓非一張布帛。
韓非拿着布帛一看，眼神有些驚訝道：“原來是這樣。”他将布帛收起來，好奇道：“你讓他們都回秦國，是那邊要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唐明微微一笑，道：“時機已經到了。”
韓非眸子一凝，猜測道：“呂不韋？”
唐明點點頭。
韓非有些好奇地問道：“前年呂不韋吸收了秦國趙姬和嫪毐的勢力，權勢頓時滔天，幾乎不将你放在眼裏，他倒是和我們韓國的姬無夜一般，都一手把持着朝政。秦王怎麽會留他到現在？”
唐明笑着問道：“屋子裏有一群老鼠，它們躲在不同的角落裏，隻是抓其中一小部分有用嗎？”
韓非了然一笑，道：“老鼠是要一次抓光，房間裏的糧食才不會遭殃。”
頓了頓，韓非又道：“前幾日我和衛莊兄談到了一件事。衛莊兄認爲，在政客眼裏，其他人都隻是絆腳石和踏腳石，我覺得衛莊兄說得蠻有趣的。所以我想問問秦王，在君王眼裏，政客是什麽？百姓又是什麽？”
狸貓忍不住看了韓非一眼——這人是真的敢問啊！
韓非一臉微笑地看着唐明，等着他回答。
唐明瞥了韓非一眼，笑着搖搖頭，道：“在政客眼裏，其他人都是絆腳石和踏腳石。在君王眼裏，所有政客不過是工具人。”
韓非有些詫異，“工具人？作何解？”
唐明解釋道：“你看我手上的酒樽，這是不是喝酒的工具？”見韓非認同的點點頭，他接着說道：“酒樽這個工具的作用就是讓我能夠裝酒，便于飲酒。君王眼裏的大臣，和我手中的酒樽性質是一樣的，他們能夠滿足君王的要求，做好下達的命令，那麽他就是一個好的工具人。”
“否則……”
唐明捏碎手中的酒樽，又變出一個高腳杯——晶瑩剔透的高腳杯一出現，就吸引了韓非和狸貓的目光。
“如果手底下的大臣不能滿足君王的要求，做不好君王下達的命令，然後又有更好的人出現，君王就會将其換掉。你看看，這些所謂的政客是不是就是君王的工具人？”
韓非點點頭，豔羨地看着唐明手中的高腳杯，道：“明兄可否也給我變個如此晶瑩剔透的酒樽？”
唐明搖頭一笑，将手中的高腳杯遞給韓非。
韓非喜不自勝地接過，打量一番，讓狸貓斟酒，然後輕輕抿了一口酒，“這仙人用的酒樽就是不一樣，用它喝酒，味道更加醇厚美味了。”
“這不過是普通的杯子罷了。”
唐明看韓非将一個後世的高腳杯當成仙人用的酒樽，不禁啞然失笑，“仙人不用這種杯子。”
用高腳杯喝完一杯酒，韓非一邊讓狸貓斟酒，一邊繼續問道：“秦王說完了政客，百姓呢？百姓在君王眼中是什麽樣子的？”
唐明道：“不知道其他君王怎麽想啊，對我來說，孟子的思想我挺認同的。”
韓非訝異地眨了眨眼睛，“民貴君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