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本善,
還是人性本惡。
這種問題,即使是蘇陌也說不好。
而且這兩個鬼神也真的是吃飽了居然爲了這個問題吵起來,不過蘇陌這次來是有求于人,所以他隻好無奈的說道:“阿彌陀佛,我佛講究慈悲爲懷,所以貧僧願意相信人性本善。
不過這個答案隻是貧僧心中的答案,究竟準不準就不好說了,不過貧僧曾聽一個偉人說過實踐出真理,想要知道人性本惡還是本善,兩位判官不如動手試驗一下!”
“怎麽試驗?”
司徒判官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就連旁邊的陸判也是着急問道:“是啊,究竟要怎麽試驗啊,你倒是快說啊,你們這些和尚就喜歡磨磨蹭蹭的,進不進,出不出的,搞得人家很難受知道嗎?”
蘇陌有些無語的看着陸判。
我懷疑你在開車,可惜沒有證據。
不過面對兩位判官的詢問,蘇陌很自然的回答道:“你們兩個人都是鬼神,想要讓一個愚笨之人開竅那還不簡單嗎?隻要你們将一個傻子變得聰明起來,到時候再觀察對方有沒有變壞不就知道了嗎?”
聽到這話,陸判和司徒判官俱都是眼前一亮。
這倒是個好辦法。
而且對于他們這些鬼神而言難道并不是很高,陸判大喜道:“這個簡單,隻有給一個傻子換上一個聰慧的心髒,那麽對方就會變得聰明起來,這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難,隻是這人選問題……”
說到這裏,陸判就有些爲難起來。
司徒判官則是捋着胡須,口中淡淡的回答道:“這人選的确是一個問題,既不能是個大奸大惡之徒,也不能太過于善良,最好是那種好壞參半的傻子,這樣的話才好比較,隻可惜這樣的人選實在是有些難找。”
眼看着兩人又開始束手無策時,陸判和司徒判官下意識的朝着蘇陌看去。
“大師,不知道你可有什麽人選推薦嗎?”
司徒判官和顔悅色的問道。
聽了這話後,蘇陌臉上也陷入沉思,他來這個世界還不久,才剛剛從金山寺行走天下,根本沒有見識過很多凡人,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件事。
剛剛在十王廟的外面搶頭香時,他恰巧聽到那個面容醜陋的婦人在許願讓她的相公變得聰明起來,由此可見對方的相公肯定不怎麽聰慧。
“我倒是有個人選,剛剛在你們廟内有一個婦人搶到了頭香,她的夫君好像就是個傻子,正好她的心願是希望丈夫變聰明,而你們又需要一個實驗素材,豈不是一舉兩得?”蘇陌緩緩的說道。
作爲十王廟内的判官。
陸判和司徒判官對于這杭州城内的事情自然是了如指掌,很快陸判大手一揮,手中出現了一本書,乃是生死簿,不過這不是真正的生死簿,正版的依舊在地府閻王哪裏掌櫃着,像他們這種小小的判官是沒有資格擁有的。
不過判官身上有一本生死簿的副本。
這個副本的能力有限,隻能查看當地百姓的生死禍福等,也就是說陸判手中的生死簿隻能在杭州城内用,出了這個地界後就會失去效果,很快陸判手持生死簿,随意的翻了翻便找到了那個醜陋婦人的名字。
“柯少容,壽數二十四,杭州城人……”
陸判找到了那個燒頭香的婦人,不過很快就愣住了:“隻能活到二十四歲……等等,那不就是明年就會死嗎?真是可憐!”
雖然陸判對柯少容表示同情,但并沒有準備幫忙。
人的壽命是上天注定的。
你前世積善行德,那麽今世就有可能壽命悠久。
這都是因果,擅自幫人改命是觸犯天條的,尤其是對他們這種鬼神來說就更是大忌了。
在翻到柯少容的信息後,陸判很快就找到了對方的相公的信息。
“這柯少容的相公名爲朱爾旦,乃是一個天生愚笨之人,不過這家夥倒是好命,生死簿上面竟然寫着他可以活到八十歲。”陸判啧啧說着,仿佛将這兩個人當故事書一樣看,然後這才擡起頭看向司徒判官道:“這人已經知道了,不過實際情況還不怎麽了解,不如讓我們看看這朱爾旦的心性如何吧?”
作爲十王廟裏的鬼神,每天有很多人來這裏燒香求願。
自然這裏面就包括了朱二擋。
陸判可以将凡人向他祈禱的畫面重新施展出來,隻見他手中掐訣,立馬有一道光影從半空中突然出現,就好像一個水面屏幕一樣,上面放着的正是朱爾旦以前來十王廟燒香的畫面。
畫面裏。
一個看上去癡癡傻傻的男子雙手合十的對着陸判的雕像拜着,口中不停的念叨着:“陸元君,陸元君,我一直都是最相信你的,所以呢,我有一個小小的心願想請你幫忙,可不可以不要讓我的妻子太過于操勞啊,她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磨豆腐,然後上街去賣,還有還有,我爹他一直希望我能成才,然後考取功名,我很想滿足他老人家的心願……”
這朱爾旦在陸判的雕像前絮絮叨叨了很久,直到有一個姑娘也從旁邊走了過來。
看到這個姑娘時,原本在看電影的蘇陌突然目光一凝,竟然是剛剛在街上遇到的那個女子王小曼,隻見她就跪在朱爾旦的身邊,似乎也在像神像祈禱着,原本還在專心緻志許願的朱爾旦在見到這個女子時立馬眼睛就直了起來,隻覺得這個女孩看起來好舒服,好順眼,不過由于他是個傻子,所以并不明白美醜的關系。
很快王小曼就許願離開了。
不過就在她走的時候,突然有一支珠钗掉了下來。
看到這支珠钗,朱爾旦的目光也漸漸地從王小曼身上收了回來,然後有些雞賊的朝着四周望了望,見到旁邊沒有人注意到這裏,隻見朱爾旦手疾眼快的将珠钗揣進懷裏,就好像撿到錢一樣笑着趕緊離開,并沒有想着将這隻珠钗還給施主。
原本這件事應該是天知地知,非常隐秘的。
隻可惜卻被陸判給記載了下來。
“這朱爾旦對家人非常關心,但是又貪财好色,不過幸好這種人懂得敬畏鬼神,我看啊這種人正好符合好壞參半的資格,不如就定他作爲人選吧!”陸判開口說道,雖然朱爾旦的毛病不少,但是看在他非常尊敬自己的份上,這個人也不算是無藥可救。
司徒元君思索了一下,便也點了點頭。
可很快他就有一個問題。
“想要将一個人變得聰明,那需要給他換上一個正常的心髒就行,不知道陸元君準備給他換上一顆怎樣的心呢?”司徒元君捋着胡須,這心也有很多種類,比如說野心,如果給人換上一顆野心那麽對方就會變得狼子野心,又比如說比幹那種七竅玲珑心,每種心都有不同的效果,
“這朱爾旦雖然是個傻子,但是卻有大志,想要考取功名,我準備給他找一顆能考狀元的慧心回來。”陸判想了想,看在這小子平日裏對自己非常恭敬,逢年過節都給自己上香的份上,他便将這心髒的等級提高了一點點。
“這不好吧?”
司徒元君有些猶豫,口中說道:“我們隻是打個賭,隻需要把他變聰明就可以,怎麽還管人家考不考的上狀元,這未免也管得太寬了點吧?”
“要換當然換最好的,要不然我費那麽大勁幹嘛?”
陸判卻有不同的看法,然後取出生死簿翻找了一番,很快就找到了一個适合換心的對象:“這個洪秀才就不錯,乃是狀元文社的教書先生,身上還有着秀才的功名,他的心肯定不錯,而且生死簿上面記載着,這個人雖然生前沒有太大的過失,但是卻不積口德,喜歡攀權附貴,最巧的是這個洪秀才的壽命到明天晚上就結束了。”
看到這個洪秀才的信息,司徒元君瞧了瞧後便點頭道:“既然這樣,那就選他吧!”
蘇陌站在旁邊,見到兩個判官将給人換心這種事情說的輕描淡寫的,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是卻也沒有阻止,畢竟這件事還是他提出來的,更何況他也是好心幫人變聰明,反正那個洪秀才也會死,就當是廢物利用,遺體捐獻吧。
若是能用他的心換取另一個人變聰明,那也算是皆大歡喜的局面了。
等到陸判和司徒判官商量完事情後,兩人這才想起蘇陌。
“對了,大師,你來我們十王廟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司徒元君開口問道,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誰沒事情會把鬼神叫出來,那不是閑的蛋疼嗎。
見到終于談正事了。
蘇陌急忙開口說道:“阿彌陀佛,是這樣的,貧僧初來杭州城,昨天便暫住在城西的姜府住下,結果在裏面遇到了兩隻女鬼,這兩隻女鬼身世可憐,死後也無法投胎,所以貧僧想幫他們投胎,可是這杭州城内卻沒有城隍廟,兩位判官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原來如此!”
司徒元君點了點頭,緩緩的解釋道:“其實早在幾年前杭州城裏來了一個大妖,結果當時的城隍和那個妖怪大戰了一場,兩人都紛紛隕落,所以直到現在杭州城還沒有新的城隍誕生,不過大師放心,我十王殿可以直通陰間,若是大師想幫人轉世投胎的話,其實我們也可以幫忙的。”
在得知杭州城的城隍隕落了,蘇陌這才恍然大悟。
難怪自己沒有在這裏發現城隍廟的存在。
不過聽到兩個鬼判也可以幫人投胎轉世後,蘇陌這才開口說道:“我要幫助的兩個女鬼,一個叫秋容,另一個叫小謝,不知道二位元君能否幫她們投胎轉世?”
司徒元君取出生死簿,翻找了一會後。
很快眉頭緊蹙着。
看到司徒元君這幅樣子,蘇陌有些詫異的問道:“元君,莫非這件事很困難?”
“難倒是不難,隻不過大師口中的兩個女鬼都是枉死之人,如果想投胎的話有些困難啊。”司徒元君也不打啞謎,直言說道:“如今修行界的人都知道仙佛避世,即使是地府之中閻王和地藏王菩薩也很少露面了,所以這些年來地府可謂是群魔亂舞,各種妖怪鬼王打鬧地府,占山爲王。
本來我們兩個判官應該住在地府的,結果現在地府被一群妖怪占據了,就連我們也是無處容身,所以才暫住在十王廟中。”
“現在地府的枉死城被一個強大的妖怪占據了,即使是我們兩個人也無法靠近,而枉死之人想要投胎必須走枉死城才行,要不然根本不可能投胎,事實上現在滞留在人間的鬼魂大多數都是枉死之人,我們最多可以将她們收押起來,但是要想幫她們投胎就困難了,不是我們地府不管,實在是管不了,要是正常壽終正寝的妖怪還好辦,其餘的我們真的是有些無能爲力。”
所謂的枉死城就是專門收容枉死之人的。
凡是在生死簿上壽命還未到就死去的人都算是枉死,這種人一般都是以自殺,或者含冤而死的人爲多,簡單點來解釋就是生死簿上面規定你能活到六十歲,結果你在這之前就死了,那麽就通通算作枉死,當然如果生死簿上面寫着你今天死了,結果你沒死,那地府的陰差就會找上門來将你勾魂帶走。
這種頗有種銀行離櫃概不負責的性質。
你取錢取多了,那麽就會遭到銀行追回,你要是取少了,那麽銀行就會當做不知道。
不過蘇陌在聽到秋容和小謝是枉死之人時,臉色也是有些微微的變化,口中急忙追問道:“難道枉死之人真的沒辦法投胎嗎?”
“枉死之人想要投胎隻有兩種辦法,一種就是走枉死城,不過那裏被妖怪占據了,如果真的将兩位姑娘送過去恐怕是羊入虎口,第二種方法則是幫助她們洗刷冤屈,讓真相大白,不過我們是鬼神,這幫人洗刷冤屈是凡人做的事情,我們是無能爲力的。”司徒元君實話實話道。
面對這兩種方法,蘇陌也陷入了沉思。
首先第一種是最方便快捷的,不過枉死城裏有妖怪坐鎮,除非有高人能進入地府,然後一路護持着秋容和小謝她們投胎轉世,雖然蘇陌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可是他對枉死城的妖怪并不是很熟悉,敢在地府占山爲王的肯定不是等閑之輩。
在不知道敵我雙方的實力差距的情況下,陡然闖入地府是不明智的選擇。
至于說幫小謝和秋容她們洗刷冤屈,以自己的手段倒是不難。
可惜自己和她們相處時間太短,昨天晚上沒有了解到她們有什麽冤屈,看來得回去問問清楚了。
在找到幫秋容她們投胎的方法後,蘇陌便打算離開,口中行禮道:“多謝兩位元君的幫忙,貧僧會先幫那兩隻女鬼洗刷冤屈,等到時候我會親自送她們來這裏投胎的。”
“大師放心,我們兩個人會一直在十王廟等你的。”
司徒元君和陸判對視了一樣,兩人對蘇陌非常客氣,口中笑着回答道。
告别了兩位判官。
蘇陌走出十王廟,見到天色尚早,他想起來自己來杭州城的主要目的是來找青蛇和白蛇的。
“可惜昨天讓她們走了,沒問那兩條蛇妖住在哪裏。”蘇陌歎了一口氣,不過他也不是沒有辦法的,隻要找到許仙自然就能見到白娘子。
根據電影裏的劇情。
許仙似乎是在杭州城内的一家私塾裏教書。
在知道這條線索後,蘇陌便開始到處找人詢問。
杭州城内的私塾并不是很多,畢竟這年頭讀的起書的隻是少數人,所以僅僅隻是稍微打聽了一下他便知道杭州城内有三四家私塾,其中名氣最大的就是狀元文社。
據說狀元文社的主講老師洪秀才乃是上一屆狀元的老師,所以便在杭州城裏開了一家文社,專門收取那些準備考功名的書生。
在聽到這家私塾的名字時,蘇陌還愣了一下。
剛剛他貌似聽陸判和司徒元君提起過這個狀元書社的洪秀才,陸判準備拿這個洪秀才的彗心給朱爾旦換上,看來這個洪秀才是活不了多久了。
想到這裏。
蘇陌準備先去狀元文社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許仙。
反正杭州城就那幾家書社,全部找一遍終歸能找到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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