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這個不能告訴你。”何征直接拒絕道,一方面他是真不想說,一方面他也得爲柯文文做掩護,不能讓人抓到她鑽教會空子的尾巴。
“那你接下來幾天能多解讀一些感悟符文嗎?我們愛麗絲之家可以全收了。”艾麗繼續說道。
“真不巧,我正準備休息兩天,這一個星期可太累了。”何征仍然拒絕,既然攢夠了冒險的錢,那他也就沒必要繼續解讀基礎文獻了,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先準備搞定自己的引擎符文,看到艾麗還想要說什麽,何征不想跟她多糾纏,搶先一步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郭白石表情陰沉的站在旁邊,努力想要表現的豁達一些,他醞釀好情緒,臉上終于露出微笑,想要對何征說一句恭喜的話,但何征隻是扭頭沖他淡淡的點了點頭便扭頭離開了考古工會,郭白石的表情頓時變得很難看起來,這小子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他!
艾麗那邊想要去追何征,但最終還是氣惱的停了下來,表情同樣變得很難看,覺得何征太過分了,她好歹也是把他帶回了明石城的人——雖然喚醒了何征并一路照顧何征的是柯文文,雖然何征從始至終沒有吃她一點東西,雖然她一路上找何征解析了好幾件文物……
可沒有她的話,那柯文文也不可能遇到何征的吧?
現在何征這是什麽态度!
早知道這樣,就不該讓柯文文把他帶回來,艾麗憤憤不平,心情不佳的跟郭白石又簡單聊了幾句就匆匆離開了考古工會,心裏這時候又變得郁悶了起來,基礎感悟符文考古工會這裏有不少人能解讀的,但都沒有何征的效率和品質,而且基礎感悟符文的收益并不高,除了何征其他人也不會去解讀。
現在不少人想要購買這種感悟符文,想到這筆沒辦法賺到的錢,心裏又不免感覺到了幾分心疼來。
離開的何征沒有在意郭白石跟艾麗會怎麽想,他壓根沒有太放在心上。
他重新回到溝子街,之前他已經跟柯文文商量好了,她會叫上田高在這裏的一家酒館碰面,就是柯文文的父親白老爺子開的那一家,已經到了晚上,這個時間點酒館客人不少,有種嘈雜熱鬧的氣氛,何征挑開髒兮兮的簾子走進去時,掃視一圈,很快就看到了柯文文跟田高的身影。
酒館的空間并不大,也沒有名字,隻有七八張桌子,但生意倒是很不錯,幾乎全都坐滿了,這裏也沒有什麽服務員,就隻有白老爺子一個人站在裏面的櫃台後面忙碌。
他幹幹瘦瘦的身體,身上圍着件變了色的白色圍裙,給人倒酒,做一些下酒的小菜,不時擡起頭來沖人大喊,讓客人自己過來端酒端菜。
看到他何征不由想起了科學異端這回事,雖然住到柯文文家已經一個星期,但因爲白老爺子晝伏夜出的職業習慣,這倒還是第二次正式跟他碰面,他并沒有因爲科學異端就産生什麽畏懼或者排斥的心情,隻是對教會爲什麽會抵制科學充滿了好奇。
柯文文已經帶着田高來到了這裏,兩人坐在了裏面的一張桌子前,看到何征進來,田高連忙向他招了招手,而柯文文正在埋頭做着什麽,何征走過去後看到她正在數錢。
“嘿嘿,剛剛我可是大賺了一筆。”看到何征在旁邊坐下,柯文文便笑着沖何征顯擺了一下手裏的一疊鈔票。
“撿到的?”何征好奇問道。
“衛士廳給她發的。”田高代爲解釋道,他身上換上了便裝,氣質也因此跟先前有了些許不同,“剛剛她去找我,正趕上我們隊長也在,就給她結了一下賬。”
“結什麽賬?”何征有些疑惑,“柯文文你做信徒修女,難道衛士廳還給你發工資?”
衛士廳是管理衛士傳承者的地方,就類似前文明的公·安·機構。
“什麽工資,這是我這段時間感化犯罪分子的報酬。”柯文文看了何征一眼,“感化一個就要給我三百塊獎勵的。”
何征不由一愣,卧槽,柯文文你感化罪犯竟然還有錢拿……不是,你感化罪犯傳播和平之道不是天職的嗎?原來這還是筆生意?
看到何征的反應,柯文文一臉鄙視道:“信徒就不能拿獎勵了嗎?你這是對我們的誤解,我們也是要吃飯的好麽,冒那麽大危險跟犯罪分子戰鬥,拿點錢不是理所應當的嗎……不過話回來,最近咱們明石城的流氓犯罪分子有點不給力啊,不算我外出的那半個月最近這一個月總共就感化了一百來人,業績都下降了。”
何征:“……”
這是在抱怨沒有攤上個違法亂紀、無法無天的地方當修女嗎!?抓流氓還有業績一說……何征對柯文文身上最後一點能夠跟信徒這一職業聯系起來的感覺,這一刻算是徹底消失了。
“明石城都要多虧了柯文文,我們衛士的工作輕松了不少。”田高在旁邊說道,語氣似乎挺複雜的,言下之意,有柯文文這個财迷在警·察都要失業了?
“要是什麽時候能碰到個邪教徒就好了,獎勵特豐厚。”柯文文口中自顧自的感歎道,說完這句話後,她想到了什麽忽然擡起頭看向何征。
何征聽到柯文文提到邪教徒,也下意識的扭頭看向她。
兩人目光碰到一起,都是一愣,何征看柯文文,是想到科學異端的事情,而柯文文看何征是因爲……何征很快想到最初進入明石城時的一幕,當時柯文文說過就算何征是邪教徒她也不怕的事情,立刻反應過來:“等會,柯文文你一開始不會懷疑我是邪教徒吧?”
“當時我就是覺得有點可疑。”柯文文也沒有否認,右手拇指和食指揉了揉小巧的下巴,眼睛瞅着何征,“所以我想着把你綁在身邊,等你露出爪牙的時候就立刻動手把你捉了……不過現在我倒是沒有懷疑了,邪教徒哪是那麽容易碰到的啊。”說完重重歎了口氣,“我什麽時候才能碰到個邪教徒啊。”
旁邊的櫃台後面,白老爺子聽到自己閨女的這番話,正在擦酒杯的動作忽然就微微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