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已已經完成了使命,緝事尉起身道:“你們聊,我去外面把把風。”說完就拱拱手走了出去。
待他走後,蘇奕接着說道:“不瞞各位,在下供職于繡衣司,昔日曾受赤将軍恩惠。無意得知赤将軍後人被元魔宗妖人盯上便一路追至江庭,聯系江庭府衙和兵馬司的人馬這才一舉端掉了妖人的窩點。”
繡衣司!
衆人聽了不由悚然一驚,這繡衣司跟蘇奕所在世界明代的錦衣衛有些相似,依照皇帝的意志秘密巡查天下,監察百官,權利之大甚至對一方明府都有先斬後奏之權。
傳說這繡衣司中網羅了天下無數高手,實力之強不遜色于任何名門大派,蘇奕剛才洩露的一些氣息更是坐實了這一說法的真實性,而且以對方武功之高,恐怕在繡衣司中的地位亦是非同小可。
想及此,衆人的眼光中不禁帶上了一絲敬畏之色。
蘇奕将衆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心中不由暗笑。看來自已編造這個身份的決定果然是正确的。有江庭官府“做背書”,對方自然會對很多沒能親眼所見的事情進行腦補,而繡衣司又是一個以行事隐秘而著稱的機構,也不必擔心對方會對自已的來曆過往問東問西,實在是太方便不過了。
“蘇大人高義。”沉默半晌,老人趙興率先打破了沉寂,兩名大漢亦是拱手緻敬,就連還是總角少年的赤鵬晉亦是有樣學樣。
“不必如此。”蘇奕回了一禮,說道:“我這麽做除了爲報答赤将軍昔日恩情外,亦是本身職責所在,這些魔宗妖人作惡多端無視王法,若是令其實力壯大必定會危害我大興天下,所以我一定不會讓他們陰謀得逞。”
“趙主事,我有些話想私底下跟令少主說,不知是否方便?”
“這?”趙興看了赤鵬晉一眼有些猶豫。
“趙伯,你跟孫叔和糜叔先出去吧,讓我跟蘇大人單獨說說話。”
“是,少主。”
趙興和兩名大漢告退出去後,赤鵬晉望向蘇奕:“不知蘇大人有何話要跟晚輩說?”
“不必如此拘謹,我也不過癡長你十幾歲,叫我蘇大哥即可。”蘇奕笑了笑。
“好,蘇大哥。”赤鵬晉點了點頭,随即臉上露出興奮之色:“蘇大哥真的才大我十幾歲嗎?你的武功好高啊怎麽練的?就是我爹生前在世時也沒有你剛才那般威勢,莫非蘇大哥是從娘胎出來就開始練功不成?”
到底是少年心性。蘇奕心中暗道。
“沒有那麽誇張,武道修行就如逆水行舟,不過是一些天資加上勤學苦練罷了。(其實我靠的是系統氪金和功法開挂)”
“這樣啊,跟我爹說的話差不多。”赤鵬晉點了點頭,有些失望道:“爹生前說我武學天賦很一般,看來我将來别說像蘇大哥這般厲害,就是想達到我爹的修爲境界都不知要多久。”
“欲速則不達,你還年輕,慢慢來。”蘇奕說道:“既然你叫我蘇大哥,那我就叫你鵬晉吧。之所以叫你單獨留下來說話,是因爲我有些事想問你。”
“按照我追查得到的消息,那些元魔宗的妖人是想從你身上得到一部名爲《極道真解》的功法,不知這部功法是否真的跟你或者說跟你們赤家有關?”
“此事原本隻有我跟趙伯知道不過倒也不算什麽大秘密。我們家傳的武功确實叫做《極道真解》,就是不知跟魔門妖人想要的是不是同一種功法。”
“按照那些元魔宗妖人的供述,這門《極道真解》乃是三百年前元魔宗一位無敵于世的宗主所創,難道你爹沒有跟你說過這些麽?”
赤鵬晉搖了搖頭:“沒有,我爹先前隻是跟我說過,這門功法乃是他少年時誤入深山在一山洞中習得,那位留下功法的前輩自稱‘剩叟’”,并沒有說自已是何門何派,還有告誡後世有緣人切莫讓功法爲妖邪之輩所得,蘇大哥你說創造這門功法的前輩是魔門宗主,那爲何又要留下這樣的告誡,豈不是自相矛盾,還是說他其實是個好人不成?”
他又接着說道:“其實我覺得這門功法也沒什麽了不起的,我爹練了它一輩子還沒蘇大哥你年紀輕輕厲害呢。如果那位前輩真的是魔宗出身,真不知道那些妖人惦記它幹什麽?我六歲習武,到現在十二歲亦不過練到第三層,可這門功法足足有十一層呢。”
蘇奕并沒有就此說破魔宗之人看重的是這門功法能夠跟《鲸吞大法》形成完美互補,既解決了《鲸吞大法》内力反噬的隐患,又能夠靠水磨功夫解決《鲸吞大法》到後來難以破開關隘的難題。
至于赤鵬晉說自已六歲開始練武到如今才練到第三層,蘇奕隻能表示他爹赤陵霄說得沒錯,這孩子确實沒什麽武學天賦。
蘇奕想起自已年輕時上學那會身爲學渣的痛苦,不禁用有些同情的眼光看着這孩子。
其實這娃要練武當初是投錯胎了,若是生在元魔宗靠《鲸吞大法》硬堆真氣沒準已經在江湖上闖出點名氣了。
蘇奕不無惡趣味的想道。
“鵬晉,那些魔宗妖人招供說,他們之所以一路跟随你到江庭沒有動手是想等到你起出真解再說,這又是怎麽回事?”
雖然蘇奕通過拷問謝淩遠已經知道了一些情況,不過元魔宗通過暗子得到的消息亦不過是一知半解。要想知道真相還是得落在赤鵬晉身上。
“原來是這樣子。”
“爹曾經跟我說過,他少年時獲得的功法秘籍并不是一本書冊,而是一塊表面有着紋路的奇異金屬闆,這塊金屬闆上并沒有用文字記錄功法口訣,要想獲得功法就必須将金屬闆貼于眉心才能感應到功法内容和精髓。爹說這塊金屬闆有些邪性,當年他幾番猶豫後終于下定決心将它擲于江庭城外朱雀湖中,臨終前他才告訴了我那塊金屬闆的具體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