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奕記得小時候看的武俠劇中,強盜的套路都是亂哄哄的拿着刀劍圍住去路,然後說兩句諸如“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财”的龍套台詞。
哪曾想今天遇到的山賊居然不按電視劇套路出牌,而是直接埋伏在山道旁放冷箭射殺路人,要不是這一次自已準備充分,恐怕剛才就得飲恨當場。
山賊步步逼近,蘇奕心裏急速閃動着念頭,他的身上沒有受傷,若是就此退走,憑借山高林密還有他的速度爆發力,想來甩脫對方應該有很大把握。
如果不走的話,那麽就得硬幹一場了。
蘇奕掃視一圈,對方總共有十個人,其中四人持弓六人拿刀,這夥山賊相當謹慎,明知自已中箭依然弓箭滿弦,若是自已暴起發難沖出去的話必定會遭到對方利箭招呼。
在射箭館練了好幾天的箭,蘇奕自然惡補了不少相關知識。弓箭這種傳統的遠程武器雖然威力和速度比不上槍械,但也不容小觑。古代強弓的箭速可以達到每秒百米以上,更不用說自已現在所處的是一個不科學的武俠世界。蘇奕可不敢肯定自已一定能夠躲過對方的箭,也不敢将自身的性命完全寄托在防護服上。
不過話是這樣說,防護服确實是此時蘇奕的一大優勢,更不用說他還有比對方更不講道理的殺手锏——飛沙走石這一技能。
過去幾天時間,蘇奕已經将飛沙走石的操控練得精熟,這一技能雖然沒有什麽直接殺傷力,但卻是一個絕佳的輔助技能,眼下四周的環境正适合他施展。
按照蘇奕過去習練的情況來看,在保持餘力随機應變的前提下,他可以一次性将技能維持半分鍾以上,這段時間裏隻要把握時機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完全有可能完成反殺。就算情況出了意外,到時再從容遠遁也不遲。
幹了!蘇奕心中發狠做了決定,就當做是一次實戰摸底吧。
山賊們的扇形包圍圈欺近蘇奕伏身的草叢不到一米,一名離得稍近的山賊長刀前探,想要撩開草叢看看中箭者是死是活。
就在此時,異變倏生。
一股惡風猛地從身後襲來,山賊們紛紛回頭一瞥。背後空無一人,僅是一股忽如其來的山風卷起落葉塵土,吹落在各自的衣領發間,弄得大家全都灰頭土臉。
眼見虛驚一場,衆人心裏爲之一松,幾名山賊手中的弓不自覺間不再蓄勢待發,陣形也變得稍亂。
異變再起!
一股狂暴異風倏地平地卷起,山中堆積不知多少年月的腐枝落葉紛飛交錯,好像天羅地網一般從四面八方将一衆山賊渾身籠罩起來,高速旋轉的枝葉遮住了他們的雙眼,灌耳呼嘯的狂風讓他們甚至連身邊同伴的呼喊都幾乎聽之不見。
蘇奕乘此機會從藏身處暴起發難。他的手一把抓住持刀離得最近的山賊手腕,反手一擰将刀奪過。一個鞭腿用盡全力掃在了對方脖頸上,讓其整個人橫飛出去摔在草叢中再也沒有了聲響。
蘇奕人随刀走,手起刀落殺入人群當中,仗着身上防護絲毫不懼失去視野的山賊胡亂揮砍,慘叫聲此起彼伏。
山賊畢竟不乏聰明人,幾名山賊慌亂中四散逃開,蘇奕動手之後已經不可能精細操控飛舞的落葉将移動目标遮掩,距離各自拉開後要想在短時間内完成擊殺也變得不可能。
當飛沙走石的技能持續時間結束,蘇奕總共砍翻了六個人,隻剩下兩名山賊持刀和他遙遙對峙。對方面色驚恐,對着蘇奕呼喝。
“你到底是人是妖?剛才那股怪風是不是你搞的鬼!”
要不是剛才眼看蘇奕武藝平常跟他們也沒有多大差距,兩名山賊恐怕早已奪路而逃。
蘇奕自然不會去跟對方應話,山賊膽氣已喪,開口反而失了神秘感,提着滴血的長刀便朝對方沖去。
山賊本就心中膽寒,見對方不言不語沖過來,對未知和死亡的恐懼終于圧垮心裏防線,轉身狂奔而逃。
到底是狡詐的匪寇,兩人鑽進林子裏就朝不同方向逃去。蘇奕豈會讓他們如意,早就拾取了山賊落在地上弓箭的他連發兩弓,瞄準了一名山賊,第一箭射中了樹幹,第二箭終于紮進了山賊的大腿将他射倒在地。
另一個山賊已經跑出有一段距離,林木遮掩下蘇奕隻好提刀狂追。山高林密,蘇奕一直不讓對方脫離自已的視野,盡管山賊對周圍環境十分熟悉,終于還是讓蘇奕給追上了。
眼見逃脫不得,被激發了兇性的山賊隻好返身與蘇奕拼殺。雙方交手過招之後,蘇奕對山賊的戰力有了直觀的了解,對方的速度、力量大概和索南那個世界的紅石鎮治安隊員平均水準差不多。
仗着自身絕對的力量優勢,蘇奕猛地發力将對手的刀磕飛,擡起一腳将對方踹飛出去,山賊撞上樹幹眼冒金星,然後發出一聲慘叫,卻是蘇奕提刀上前将他兩隻腳筋全都挑斷。
将好像死狗一樣的山賊抓回原處扔在地上,蘇奕看了地上一灘暗紅色的血迹,另一名山賊倒是硬氣,腿根處被他的箭射了對穿還強忍着傷勢踉跄着逃出了上百米遠,蘇奕同樣施爲将他抓了回來。
面對兩個哭喊着求饒的山賊,蘇奕抓起其中一個山賊走開一段距離,扔在地上。滴血的刀在對方粗布衣衫上來回比劃。
“說說看你們是什麽人,要是老老實實回答讓我滿意的話沒準可以饒你一死。”
蘇奕在追殺兩名山賊時心中就有了主意,直接将這夥差點讓他翻溝的山賊團滅倒是不難,但是那樣一來就失去了線索隻能就此揭過繼續趕路。
這些伏擊他的山賊大概率在山中有固定的據點,而且對付他的山賊不一定是傾巢而出,沒準在山中其他地方還有他們的同夥設下埋伏,還不如留下活口把情況摸清楚了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