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八的眼睛有些轉不動了。
因爲這個胡人女子就算在顧鳴眼中,也完全稱得上是一個美女。
而且屬于識别度很高的那種。
用一個字就能形容:妖!
女人的美分爲很多種,僅從容貌來說,不少女子看起來的确美,但卻很形去描述。
要不就是大衆化的那種形容詞,比如明眸皓齒、冰肌玉骨、天生之質之類的雅詞。
俗一點也可以說眼睛大大的,鼻子挺挺的,嘴唇像櫻桃一樣誘人……
但是,這個胡人女人相對來說卻比較好形容。
典型的狐精臉。
眼睛不圓,細細長長的,眼珠幽藍中帶點綠,既誘人,又顯得有些神秘。
臉形也相對較長,在顧鳴的前世一般喜歡說是網紅臉。
其實老祖宗早就有了更加貼切的詞:瓜子臉。
真的很形象。
當然,可不是什麽南瓜子之類,而是尖尖長長的葵瓜子。
她的鼻子……那真的是挺挺的,鼻尖上還有十來顆小雀斑。
但這些小雀斑并不影響美感,反倒憑添了幾許風情。
嘴唇相比中原女子大,嘴唇略厚且有點翹,有着濃濃的異域風情。
顴骨略高,眼窩深陷,就算她沒笑,你好像也覺得她在眯着眼沖着你笑……
真的是看上一眼,過上幾年都能回想起她的模樣。
再說身段。
也可以用一個字形容:辣。
更多的則可以用高挑、豐腴、奔放、狂野來形容。
顧鳴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遑論朱八。
“咕噜……”
朱八咽了下口水,眼光也不知瞟向什麽地方,喃喃道:“來點奶!”
顧鳴:“……”
“喲,這位客官真是會開玩笑,我們西域老家倒是有不少,但路途太遠,運到這裏怕早就馊了。
不過,我們倒是有馬乃酒,二位客官要不要品嘗一下?”
顧鳴意味深長道:“其實,你們是沒有找到合适的容器……行了,馬乃酒不必了,我們喝不慣,就葡萄酒吧。
另外,你們有什麽特色菜也上兩盤。”
“行,二位客官稍等。”
看樣子,她是這裏的老闆娘,應了一聲便轉過頭用胡語沖着夥計吩咐。
等她離開後,朱八不由道:“顧班頭,這個女人怕是有點不簡單。”
“爲啥?”
“不知道……就是看她的樣子跟個妖精似的。”
顧鳴戲谑地笑了笑:“呵呵,沒錯,你已經被她給迷住了。”
“咳,男人嘛……”
朱八是不敢說,要敢說的話,肯定會擠兌一句。
過了一會,酒菜上桌。
酒是用西域風情的土罐裝的,酒杯同樣也是如此。
菜則是一盤風幹的牛肉,還有一盤羊腿肉。
在西域的話,成塊的肉一般是不切的,一大塊一大塊端上桌來,大家用手撕,或是用刀自己動手切。
不過到了中原,這就行不通了。
普通百姓沒事誰帶個刀在身上?
帶刀的人,比如顧鳴這類的捕快,或是武林中人,刀乃是武器,一般是不會用來切肉的。
遇上敵人除外。
所以,一般都會切好再端出來。
“朱八,以前喝過這種酒沒有?”
“聽說過,但沒喝過……有人稱這是血酒。”
“那是瞎傳的,這是因爲葡萄汁是紅的,所以酒看起來就像血一樣。
不過也不全是這樣,還有一類白葡萄酒,看起來就跟我們平日裏喝的差不多。”
“哦,明白了。”
朱八應了一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随之緊皺眉頭:“這酒不對,酸了……”
“呵呵,慢慢品吧,它就是這個味。”
顧鳴笑了笑,端起酒杯慢慢晃着,并沒有急着喝。
不管怎麽說前世也參加過不知多少應酬,對于紅酒這玩意兒,不能說精通,但一些基本的東西還是娴熟的。
酒要先晃一晃,醒一醒、聞一聞。
好的葡萄酒,聞起來有一種天然的果醬香味,聞起來令人心曠神怡。
大多數作坊并不會采用單一的葡萄,而是會混入一些其它的果子,喝起來更香濃。
就跟中原釀酒是一個道理,五谷雜糧皆可混在一起釀。
此時,老闆娘就坐在一邊,眼光有意無意瞟向顧鳴二人,聽着他倆聊天。
絕大多數中原人本着好奇的心理跑來品葡萄酒,結果就跟朱八一樣,認爲是劣酒,酸酒。
爲此,店裏時不時還會發生一些沖突。
像顧鳴這類懂行的客人少之又少。
就算喝過的,會喝的,一般也是像喝尋常白酒那樣,端起就喝,甚至一杯接一杯幹。
葡萄酒這玩意兒,與白酒還是有着區别的。
白酒是爲了盡興,爲了那微熏的醉意,爲了久未見面的朋友一醉方休。
葡萄酒則喝的是一個調調。
不用下酒菜,一個人閑得蛋痛時,也能獨自品上幾口,算不得借酒澆愁。
“嗯,不錯!”
端起酒杯聞了聞,顧鳴又仰頭品了一小口,随之咂了咂舌贊歎一聲。
這的确也是由衷之言。
畢竟在當前世界,這些紅酒都是采用最原始的古法釀造,原材料什麽的都是純天然,哪像後世那般,添加各類色素之類的原料。
故而,喝起來是真正的原汁原味,濃香撲鼻,唇齒留香。
眼見顧鳴喝的津津有味,朱八也不好說不喝,隻能咬緊牙關一邊喝一邊假惺惺道:“嗯,回口甜,回口甜……”
這時,老闆娘走了過來。
并且大大方方坐到小桌另一方,眼神瞟向顧鳴微笑道:“這位客官看起來是個行家。”
顧鳴故作糊塗:“不知老闆娘指的是哪方面?”
一聽此話,朱八的眼神頓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當然,他不笨,他知道老闆娘在說什麽,也知道顧鳴在說什麽。
隻不過他甯願往歪處想。
人之常情,沒事了喜歡YY一下。
“呵,我當然指的是……”
沒料這老闆娘也不是吃素的,眼光順着顧鳴,故意往桌下方向瞟了一眼,又旋即擡起頭來笑道:“我當然說的是……葡萄酒。”
“哦,你說的是酒啊,不錯!”
顧鳴贊了一聲,随之晃了晃酒杯,一時間竟然詩興大發: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美人催。
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一首好好的涼州詞,卻被他給篡改了兩個字。
不過這麽一改,貌似還挺不賴?
有點意思……你品,你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