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會，終于将整株何首烏挖了出來。
當然，顧鳴沒有趕盡殺絕，留下了一些根須，以便它以後繼續生長。
對于藥材他沒有什麽研究。
但從塊頭及其形狀判斷，至少也有百年以上。
小白狐眼睛晶亮，隐隐滴着口水。
千尋也差不多的神情。
這倒不是她讒。
顧鳴咬了一點根須嘗了嘗，這玩意……真不好吃。
隻不過，它乃是一種靈藥，其中蘊含着靈氣，對于修煉者來說自然而然會有一種吸引力。
“姐夫，人家想吃一點。”
“行！”
這本身就是小白狐找到的，顧鳴也不可能獨吞，當下裏分了一些遞給小白狐與千尋。
餘下的就暫時收起來，細水要長流。
開了個好頭，當天，小白狐更是來勁，擴大了搜尋範圍，結果又找到了一株野山參，還有一株不知名的靈草。
一般來說，被百姓所熟知的靈藥幾乎就是野參、靈芝、首烏、雪蓮之類。
其實靈藥的種類相當多，隻不過大多不被百姓所知。
有時候就算見到，或許也以爲是什麽雜草。
既然發現了靈草，顧鳴就更不急了。
當晚，找了一處小山洞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繼續在山裏尋找靈藥。
找了一天，又陸續找到四株。
雖說不上多好的靈藥，但卻比他之前在藥鋪裏花銀子買來的好多了。
真要論價值的話，至少也得上百兩銀子。
這一切，小白狐功不可沒。
要讓顧鳴找，恐怕還真難找到。
小白狐不僅速度很快，而且感覺相當敏銳，隻要附近有一絲靈草的氣息，它便能循蹤找到靈草生長的地方。
下午時分，走到一處亂石嶙峋之地時，小白狐突然頓下，毛發聳立，似是發現了什麽危險的東西。
千尋熟悉小白的習性，趕緊拉着顧鳴的手小聲道：“姐夫等等……”
随之，跑到小白身邊，也不知說了一些什麽。
然後又跑到顧鳴身邊，神情竟有些激動地說：“小白發現了妖……”
“哦？”顧鳴下意識拔出刀來，喃喃道：“難道是那隻狼妖？”
“好像不是……小白說氣息有點弱，跟着它，它能找到。”
于是，顧鳴與千尋跟在後面，小白狐則循着妖氣慢慢搜尋……
過了一會，小白狐停了下來，爪子指了指右前方一個石洞。
意思是說目标就在裏面。
“讓本小姐來！”
這下，千尋來勁了，樂颠颠跑了過去，站在小白狐身邊，念頭一動祭出飛劍。
“兀那妖怪，快快出來受死！”
顧鳴有些哭笑不得。
他帶千尋去看過幾次大戲，這小丫頭看入迷了，有事沒事便模仿一下戲文裏的詞。
“再不出來本小姐可要大開殺戒了！”
“不要！”
石洞裏突然傳出一聲女子驚惶的聲音。
“不要殺我……我出來，我出來……”
随着話音，一個女子臉色蒼白從石洞裏爬了出來。
一看，顧鳴不由皺了皺眉。
他看不出對方是什麽妖，因爲體形與普通人類女子無二，身上穿着一襲紫色的長裙。
不過，明顯受了不輕的傷，身上沾滿了血迹，頭發淩亂，衣衫破碎。
千尋似乎也沒有料到是這樣的結果，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顧鳴，又轉過頭喝問：“你是什麽妖？”
女子顫聲回道：“回二位上仙，小女子乃是一株花精。”
原來是花木成精。
難道成形了氣息都這麽弱。
相對來說，花木成精之後實力大多不強，除非修煉的時間足夠久。
比如聊齋裏的千年樹精姥姥。
“你有沒有害過人？”
千尋畢竟年幼，竟直接開口相詢。
“小女子從未離開此山，更未害過人……”
“那你怎麽受的傷？”
“是……是山裏一個狼妖，它……它想吃我，小女子拼了命方才逃過一劫。”
原來是這樣！
這下，狼妖的傳說實錘了。
顧鳴不由走上前問：“你是什麽時候受的傷？那隻狼妖在什麽地方？”
“回上仙，小女子是昨日受的傷，那隻狼妖通常在西邊的山裏……”
花妖心有餘悸指了指左側的山脈。
“可惡的狼妖，看本小姐不打死你！”
千尋咬牙切齒喝罵了一句。
顧鳴想了想，不由道：“這樣，你帶我們去找那隻狼妖，順便把它引出來，我們也好滅了它。”
“啊？”
花妖愣了愣，随之一咬牙：“好！”
說白了，她也沒能力反抗，再說了，滅了狼妖對她也有好處，也算解決了一大危機。
路上，花妖大略講了一下狼妖的來曆。
“那隻狼妖大約是半年前突然出現的，以前應該不是在這裏修煉。
它一來，便開始四處掠食，小女子無奈之下隻能遠遠躲開。
前段時間便追過小女子兩次，所幸被小女子逃脫。
沒想到昨日再次遭遇，差一點便……”
說到這裏，花妖不由低聲抽泣起來。
“那這一大片山裏，除了狼妖與你之外，還有沒有其它的妖？”
花妖遲疑了一會道：“小女子曾遇上過另外一株花精，還有蝶精、狐妖……
差不多有五六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有各的地盤，也算是相安無事。
可那狼妖一來，這種平衡便被打破了，有兩個姐妹可能已經遇難……”
“哼，本小姐抓到它，一定扒了它的皮！”
千尋憤憤地說了一句。
走了差不多兩個時辰，花妖停了下來，遙指下面的一處山谷。
“不出意外的話，那隻狼妖的巢穴就在此地。”
顧鳴點了點頭：“嗯，那你先下去，我們悄然跟在後面。”
“可……”
花妖有些害怕。
“不用怕，一會讓小白狐跟在你後面，它會隐身，萬一有什麽突發狀況它可以救你。”
這麽一說花妖終于安心了一點，應了一聲便向着下面的山谷走。
等她一走，千尋忍不住道：“姐夫，這隻妖好可憐，不要殺她好不好？”
這丫頭，一會嚷嚷着要降妖除魔，結果遇上妖了，卻又替之求情。
不過，這也充分說明她開始學會分辨善與惡。
總之在顧鳴的理念中，從來沒有什麽人妖不兩立之類的極端概念。
不管是人還是妖，或者是鬼，隻有好與壞，善與惡之分。
比方說，細究起來，齊天大聖孫悟空，在百姓眼中那也是妖，畢竟本身是猴，可以稱作猴精。
白素貞也是妖，蛇精。
聶小倩是女鬼。
實際上，對人類生存威脅最大的，恰恰就是人類自己。
一場國與國的戰争，要死多少人？
動不動就是幾萬甚至幾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