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達大吃一驚：“啊？僵……僵屍？”
風計元似也有些不敢置信：“大人，會不會是江湖中人，百姓誤認爲是僵屍？”
“江湖中人怎會無緣無故殺幾個普通百姓？
總之，管他是人是鬼，三天之内必須給本官一個結果。
否則上頭問起來，大家都沒好日子過。”
八條命案，吳昆自然不敢隐瞞，勢必要報到府衙。
假如遲遲未能破案，對他的前程可是有着不小的影響。
特别是現在屬于特殊時期，難保一些不滿他的鄉紳會借此事大做文章……
這時，風計元眼珠一轉，拱手道：“大人，屬下推薦孟捕頭親自前往調查此案。
一來，最近流傳着不少關于孟捕頭的流言，假如能破獲此案，孟捕頭的威信必定高漲，令一衆百姓信服。
二來，之前孟捕頭與顧鳴二人曾有過對付鬼怪的經驗……”
一聽這兩條理由，孟達恨不能一耳光扇過去。
吳昆也不由皺了皺眉。
從内心裏講，他不太願意讓孟達親身犯險。
但，又實在想不出更合适的人選。
“屬下願爲大人分憂！”
事已至此，孟達心知已無退路，隻能硬着頭皮主動請命。
“唉，也罷……”吳昆歎了一聲，叮囑道：“孟捕頭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人員、馬匹，可随意調配。”
“多謝大人！”
“嗯，現在便去調配人馬，盡快出發。”
“是！”
回到捕快房，孟達以最快的速度召集了四名手下，五匹快馬，随之匆匆出城，向着文家鎮方向全速行進。
“駕！”
“哒哒哒……”
一路拍馬疾行，煙塵四起。
晌午時分，便抵達了文家鎮。
不過，案發點并不在鎮上，而是距離鎮子數裏開外的青竹村。
“官差來了……”
村長帶着幾個村民早已在村口恭候，一見人影便急急迎上前來。
“小民乃青竹村村長，在此恭迎各位官爺。”
孟達躍下馬來，下意識瞟了下四周，問道：“屍首在哪？”
“在村西頭空地……”
“速速帶我等去看看。”
“好的……阿壯，你們幾個快将馬拴起來，再拿點草料。”
在村長的帶領下，一行人穿過村莊，來到臨近山邊的一處空地。
一股刺鼻的惡臭撲面而來，頓讓衆人捂鼻。
“達叔，這些屍體還真的有點不尋常……”
顧鳴不由小聲道。
正常情況下，這麽短的時間屍體不可能發臭。
但現在聞起來卻奇臭無比，而且還有一股子刺鼻的辛辣。
露在外面的肌膚青中泛黑，像極了中劇毒的症狀。
一衆人強忍惡臭，用面巾捂住口鼻湊近查驗屍體，結果發現每具屍體都像被野獸抓傷的一般。
傷口處，凝固着一些黑血與膿液。
查驗完畢，便開始詢問村民……
昨晚鬧的動靜相當大，幾乎所有村民都目睹了現場的慘狀。
“官爺，小民看的清清楚楚，那家夥不是人，肯定是僵屍……”
“它看起來很高大，沒穿衣服，渾身黑黝黝皺巴巴的，就跟個燒焦的木頭一樣……”
“它不會走路，有時候飄來飄去，有時候蹦來蹦去……”
“大家一開始很驚怕，後來爲了活命，便點起火把，拿起棍棒與它拼命。
但是，它就跟石頭一樣，根本傷不了它……”
“各位官差大哥，求你們一定要想辦法消滅那隻妖孽，八條人命啊，嗚嗚嗚……”
聽完一衆村民的講述，孟達的心情無比沉重。
“達叔，你過來一下……”
顧鳴拍了拍孟達的肩，二人一起走到無人之處。
“小子，難不成有什麽發現？”
“暫時沒有……不過，聽到村民的描述，我突然想起了馬家鎮攻擊我倆的五具屍首。”
“嗯？你的意思是說……可也不對啊，烏旭已經死透了。”
“他死透，不代表其他人不會控屍。”
“我還是有點迷糊……”
“達叔，這樣，反正我們都沒頭緒，不如來作一個大膽假設。”
孟達愣了愣，随之點了點頭。
“也行，就當換換腦，你說。”
顧鳴一臉凝重道：“假如，我是說假如，這起事件是人爲的，是有預謀的，那麽除了受害百姓，最終受影響最大的會是誰？”
“這……肯定是我啊，畢竟我負責調查此案。”
“你不算，你隻是對方順道解決的一枚小卒子……”
太打擊人了！
孟達惡狠狠瞪了顧鳴一眼，随之靈光一閃：“難道是吳大人？”
顧鳴一臉欣慰：“孺子可教……咳，口誤。我幫你分析啊，假如對方繼續将事态擴大，比如繼續殺人……
那麽，上面爲了平息民憤，必然會問責吳大人。
他一丢官，縣丞大概率會臨危受命，代理縣令督辦此案……”
“嗯，有道理，繼續……”
“縣丞一掌權，必定會派風計元出馬平息此案。
他一出馬，很快便将僵屍當衆斬殺……如此，百姓自然感恩戴德。
立此大功，縣丞終如願以償，摘掉了代理二字，風計元等人論功行賞。
至于我們爺兒倆……墳頭長草！”
“咝……你小子說的怪吓人……”
孟達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達叔，雖然這隻是一個假設，但也不能排除它的可能性。
畢竟時機太巧合了。
吳大人的反制剛有點成效，便發生了如此離奇的事。
這，不免讓人懷疑對方也在作出反制。
隻不過，這樣的方式未免太過瘋狂，太過喪盡天良……”
這番話，引起了孟達強烈的共鳴。
假如真是這樣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那……那我馬上派人回去提醒一下吳大人。”
“别，小心打草驚蛇。何況，吳大人是個聰明人，他應該也能猜到其中隐情。”
“那怎麽辦？真要是僵屍的話，我們幾個恐怕對付不了。”
顧鳴不由歎了口氣：“看樣子，我們還是低估了對方的能量……”
“罷了，先不要想那麽多，查線索要緊……萬一像你所說的那樣，是有人在暗中操縱呢？”
“對，查，仔仔細細查……”
一行人分頭行動，有的繼續盤問村民，以掌握更多細節。
有的仔細搜尋地上的痕迹，試圖找出僵屍的行蹤。
顧鳴則獨自爬到村外的一處坡地，摸出望遠鏡觀察四周的環境……
這玩意兒終于能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