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旭與大将軍讨論,除了付尚書之外還有誰更可疑,分析來分析去,發現每個人都可疑。
這會方旭理解爲什麽大将軍拿不定主意了,那是真的不好确定誰是内鬼,對方實在太狡猾了。
“這麽看來兵部人人都可疑。”方旭得出結論。
“是啊,所以這事很難調查,我能動用的力量都動用了,還是沒有一點頭緒,越查越亂。”
大将軍把情報收起來,又坐到了方旭對面,愁眉苦臉。
“如果定國公府倒下,最可能得利的是誰?”方旭問道。
“最可能是盧國公府,程将軍,陸将軍這三人,但是最終誰利益就不好說了,畢竟誰能接管邊關十萬大軍,是由皇上決定的。”
大将軍聳聳肩,明白方旭是想從誰利益這方面着手,這方面她也倒推過,同樣沒能得出結論。
“程将軍與盧國公府的關系真如表面那般水火不融嗎?”方旭腦海裏閃過一道光,太快沒有抓、住。
于是他提出了這個問題。
大将軍凝眉沉思,良久才開始分析程将軍與盧國公府的關系。
要說沒關系那是不可能滴,程将軍是上任盧國公的庶子,因爲對父親偏心不滿,于是斷指還了生恩,脫離了盧國公府。
程将軍是個狠人,沒有依靠盧國公府的勢力,憑着一刀一槍在戰場上立下大功,這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隻是與盧國公府的關系也沒有再進一步,相反一直敵視盧國公府,與現在的盧國公明明兄弟,卻是一言不合就能開打的存在。
兩人在朝堂上都打過。
就因爲父親偏心就斷指了結生恩,這個是不是太扯了?反正方旭覺得挺扯的,生恩有那麽好斷的嗎?
這裏面肯定還有别的事情,待回頭跟父親打聽一二,說不得父親會知道内幕。
方旭心裏盤算着,又把程夫人與韓夫人撕扯的事情講給大将軍聽,直言兩府夫人都被二皇子玩壞了。
大将軍對此笑而不語,倒是是靜好快言快語,一語道破真、相。
“少爺,隻要二皇子一日未訂婚,那程家小姐就有機會嫁給二皇子,而且程将軍手裏的權力一點不比韓家低,他們爲何不争。
萬一二皇子奪嫡成功,那程小姐再不濟也是個妃子,就沖這點程夫人也會争,程将軍一直被盧國公府壓一頭,程夫人不甘心啊。
程将軍年紀大了,想靠軍功再往上攀很難,而走裙帶關系是最好的捷徑,投資少,回報大。
說不定将來還能當皇上的外祖,這個誘、惑足夠大吧。
反正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隻要敢想就有實現的可能。
靜好誇張的猜想程家的想法,方旭一臉嫌棄的聽着,待到靜好講完,方旭轉頭對大将軍說道:
“不管将來是富貴還是貧窮,咱們的兒女都不能成爲利益的犧牲品。
想要過上什麽樣的生活,隻要咱們夠努力,完全可以憑本事打拼出來。”
大将軍紅着臉點頭,她贊成相公的想法,隻是這個想法很難實現,隻怕他們的兒女将來要接受皇上的賜婚。
看看現在的世家公子小姐的婚姻,隻要有點利用價值,哪個不是被皇上關注過,除非他們以後過着平凡的生活。
隻是,呵呵,她身爲大将軍,平凡的生活離她太遠了,她現在的位置隻能進,不能退,再不濟也要守住現在的位置。
退則死!
“這些銀子全拿來購軍糧嗎?”大将軍問道,換了一個話題。
“先給将士們發兩個月的軍響,剩下的軍響以後再補,反正這段時間會湊齊,其他的銀子拿去購糧。”
方旭擡頭望天,銀子還是不夠。
大将軍嗯了一聲,一陣肉疼。
兩個月軍響就是十萬雪花銀,就這還沒算将領的,士兵都發響了,将領的自然也要發,今天賺的銀子發發軍響之後所剩不多。
唉!養着十萬大軍,那就是一個燒錢的活。
“軍響拖一陣也可以,可以讓皇上擠銀子出來。”靜好插話,不懂爲什麽要先發軍響,最重要的不是軍糧嗎?
“軍響不能拖了,士兵都是有家室的人,他們拖的起,可是他們的家人呢?”方旭看着窗外,“他們的家人拖不起。”
“相公說的有道理,士兵在軍營,有錢沒錢都能活下去,可是他們的家人則不同,沒有銀子吃飯都成問題。”
大将軍接話,特别明白方旭的想法,有些人真的拖不起。
“對了,三位皇子都圍着香香公主打轉,你對這事怎麽看?”
方旭問道,臉上帶着古怪,那三個貨之前還想打大将軍的主意,現在又跟哈巴狗似的圍着香香轉轉,真搞不懂他們在想什麽。
“坐着看。”大将軍難得幽默一回,把方旭的小套路送了回來,方旭聽的咧嘴,那便坐着看吧。
“皇家沒有親情,也沒有愛情,他們可以爲了利益追求任何女人,哪怕對方極醜。”
說到這兒,大将軍又是一陣搖頭,對那些一心想嫁入皇子府的姑娘表示同情,沒有愛情沒有親情,嫁進那冰冷的院子幹嘛呀。
權勢有那麽重要嗎?重要到搭上自己一生的幸福。
“你倒是看的明白。”方旭點贊,看的真透徹,他可以放心了,大将軍不會對任何一位皇子動心,因爲看的太明白。
明知道前面是火坑,還往裏面跳,那得傻成啥樣,反正他的大将軍不傻。
大将軍正待開口,盼兒從外面跑進來,臉上帶着興奮的笑容,一看就知道那丫頭又八卦去了。
“少爺,少爺,我告訴你哦。”
盼兒扯起了小長腔,臉上滿滿的都是神秘,看到大将軍與兩個大丫鬟都在,立刻吐吐舌頭老實下來。
“你又得到了什麽八卦消息?”方旭笑呵呵的道:“說來聽聽。”
盼兒拿眼神瞅向大将軍,不知道大将軍願不願意聽,她可不敢浪費大将軍的時間,大将軍嚴肅的臉太吓人。
“講。”大将軍吐出一個字,表情酷酷的,剛剛放下的柔和又收了起來。
“喏。”盼兒脆脆聲應了一句,這才開始講起她帶回來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