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神像是黃家意外得到的一截烏木所制,黃家會拿出來競拍,自然是家裏還有一尊更大的。
但是這話不能說出來,說出來是招賊子惦記呢。
财不露白的道理黃家懂,黃浪更懂,被人罵成敗家子也得忍下,還得擠出笑臉主持拍賣會。
那匹彩虹布拍出一個天價,黃浪對這尊财神爺的雕像充滿期待。
方旭這個包間裏大皇子露出興趣,這次不是爲了讨好别人,而爲了讨好自己,希望能得到财神爺的保佑,發大财。
盡管這個想法很俗,卻很實用,沒錢辦啥啥不行啊。
倒是二皇子自持清高,視錢财爲糞土,在旁邊說了幾句酸話,沒有參與的意思。
四皇子哈哈大笑,直言他感興趣,沒錢怎麽行呢,沒錢連兵都養不活,還怎麽當大将軍,還怎麽帶着大軍征戰四方。
四皇子太清楚錢的重要性了。
于是新一輪的競拍開始,各個包間不斷傳出新的高價,黃浪高興的合不攏嘴,這次不僅方旭賺大發了,他也賺大發了。
玉仙樓内很熱鬧,皇宮大殿上同樣很熱鬧,因爲鐵崖回來了,鐵崖帶回來的消息太震撼了。
到底是什麽人如此大膽制出那麽大的命案?
在鐵崖的述說中,五子亡燕的事情一個字也沒露出來,石碑的事情同樣沒有提出來,這事燕帝派獵鷹悄悄查。
當年的滅村案到底是誰做的,這事必須要查清楚,事關燕國的未來,燕帝不會大意。
就算隐瞞了重要的消息,大殿上百官還是驚的不輕,感覺那黑手太喪心病狂頂風作案了。
“查,刑部大理寺聯手破案,限你們半個月内查出兇手。”燕帝大殿上發怒,限斯破案,
刑部尚書大理寺卿一起上前領命,兩人内心挺沉重的,尤其是刑部,鐵崖可是他的部下,太慘了,一隊人馬最後隻活下一人,失蹤一人。
唉,最可恨的是鐵崖居然越過他直接向皇上彙報,這事很不可取,非常不可取。
算了,此時不是追責的時期,刑部尚書咽下這口氣。
就在大家以爲這事算完時,沒想到有禦史走出來,參兵部尚書投敵賣國,出售邊防圖給西陵。
害的定國公受傷,險些被人奪了關隘。
定國公今天也來上朝了,聽到這兒氣的虎目圓睜,挽起袖子準備找付尚書單挑,就問他哪點對不起付尚書,這麽坑他。
付尚書急的連連搖頭,他真沒幹這事,付尚書快走幾步跪倒在大殿中央,一個勁的喊冤,甚至拿祖上祖下發誓。
這事真的冤大發了。
武安伯站在文官的隊伍裏,盯着跪在殿中央呼冤的付尚書,一臉沉思。
那天他跟燕帝講的話還在耳邊回蕩,沒想到皇上這麽快就找到了幕後黑手,隻是真的是付尚書嗎?
武安伯把付尚書的資料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付家也是燕國的開國功臣,付家世代武将出身,在與西陵的戰鬥中家族弟子沒少戰死。
能有今天的地位人家憑的是功勞,沒有走裙帶關系,再就是付家的家風挺正,家族弟子也以忠君報國爲榮。
這樣的家族出賣邊關布防圖給西陵,聽着好假啊。
再者,付家缺銀子嗎?
付家的老太太是商戶出身,自幼跟着父親跑生意,嫁到付家後一直掌握付家财政大權,生意做的風聲水起。
缺錢那是不可能滴!
要說西陵給付家許下高官厚?,付家現在的地位差嗎?
不像!
武安伯在心裏過了一遍付家的曆史,再結合飛鷹調查的情報,怎麽看都不是付尚書出賣了邊關布防圖。
難道這裏面有隐情?是皇上看不得付尚書府與四皇子走的近?奪嫡戰還沒開始,先清理掉兵部的隐患?
這倒是有可能!
武安伯從不懷疑皇上的心狠程度,既然有可能,那就得小心應付,不能壞了皇上的好事。
武安伯從來就不是什麽直臣,他不會爲了幫一個大臣洗去冤情就跟皇帝對着幹,他的腦袋沒那麽鐵。
燕帝放任付尚書喊冤,接過禦史寫的奏折觀看,裏面的内容皇上已經知曉,這一出也是他的示意下幹的。
匆匆掃了一遍,皇上把奏折砸在了付尚書的腦袋上,讓付尚書自己看。
百官們一個個緊緊閉上嘴巴,觀看事情發展,在局勢還沒明朗之前,一個個采取明哲保身。
隻有禦史台的幾位禦史跳出來參本,迎風作案是禦史的責任,他們的任務就是參百官。
付尚書打開奏折觀看,上面記錄了他這些年幹的壞事,有搶軍功,買賣官職,還有家族弟子圈地殺人等等。
貴族弟子殺死幾個人不算事,隻要上面不認真追究,那就是小事,一旦上面認了死理,要拿你開刀,那就是大事。
這道理付尚書明白,他知道皇上這是要拿他開刀了。
付尚書的一顆心七上八下,不知道哪兒得罪了皇上,居然真的要對他下刀子,難道就因爲與四皇子走的近?
可是與四皇子走的近也是皇上示意啊,皇上覺得四皇子應該擁有自保之力,得給些權利才行,于是他做了。
爲何?
想不明白,付尚書隻能連連請罪,别的罪都能認,唯有出賣邊關布防圖一事不認,這污名他付家不背。
燕帝還是冷着臉不說話,讓百官看看禦史的奏折,看看付尚書都幹了什麽好事,也讓百官醒醒腦子,别什麽混蛋事都幹。
這天下是皇家的天下,可不是百官的,敢禍亂他的天下,那是找死行爲。
很快大殿内熱鬧起來,有些官員上前踩付尚書一腳,落井下石的事情幹的很爽快。
“武安伯,你可有什麽想說的?”燕帝突然點明武安伯,讓武安伯表态。
“回皇上,此事事關重大,臣建議三司會審,嚴查此案。”武安伯這個老狐狸不說付尚書對錯,也不想插手此事。
一腳把問題踢給了三司。
這個建議很得燕帝的心,确實應該讓三司會審,以示公正。
燕帝很注意自己的形象,他想當一代聖君,處理兵部尚書,自然要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與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