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禦書房内,燕帝看着面前野人一樣的鐵捕頭,心裏滿是震驚。
“你确定你說的話?”燕帝冷着臉問道。
“皇上,小人敢拿命擔保,小人調查到的資料絕對真實,您隻要派人核實就知。”鐵捕頭取出貼身藏着的資料,一臉小心。
那份資料散發出一股汗臭味,顯然是被鐵捕頭貼身藏的時間太久所緻。
慶公公接過資料,眉頭微微擰起,眼神看向燕帝,帶着小心翼翼的尋問,似是隻要燕帝一個眼神,他就能把這份資料毀掉。
隻是燕帝沒有回他眼神,而是伸手要接,慶公公趕緊雙手奉上。
燕帝雖然心裏嫌棄那味兒,臉上半點不顯,還安慰鐵捕頭,說鐵捕頭辛苦了,此事他定會徹查,不管是何人出手,都要繩之以法。
鐵捕頭很感動,跪在那兒忍不住嗚嗚哭泣,随他前去的兄弟全死了,鐵捕頭不知道怎麽面對那些兄弟的家人,愧對他們的家人。
燕看着上面的口供,證詞證言還有手印,包括擔保人都有,有些不會寫名字,就畫了一個圈,然後按個指印。
從這份調查來看,當時的西山确實發生了山水倒流,甚至裏面還提到出土了一塊石碑,上面刻寫了一行字。
亡燕者五子也!
五子那說的不就是五皇子嘛。
反正鐵捕頭訪到這段時第一個懷疑目标就是五皇子,而燕帝則是陰着臉一言不發。
五子這個詞有異議,可以說是五個人,也可是說是排行第五的兒子,排行第五!
燕帝的心咯噔了一下,第五!
是他嗎!
燕帝坐在那兒心裏一陣翻滾,五子,五子,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呢?
一時之間很難想明白,燕帝壓下思緒,又問了鐵捕頭那塊石碑的去向,卻被告之那塊石碑出土後當夜就消失了。
随後西山山腳下就發生了滅村的命案,好好的村落被毀成了廢虛,無一活口。
燕帝打發走鐵捕頭,轉頭看向慶公公,慶公公立刻上前跪下說道:“回皇上,鐵捕頭說的那些證人全部離奇死亡。
死亡原因目前還沒有查出來,他們有的死在田間地頭,有的死在院裏床鋪,總之無一活口。”
“所以此事查無人證了。”燕帝咬牙,随後問道:“飛鷹可有異動?”
“回皇上,飛鷹有在西山活動,不過他們都在監視之内,除了正常的調查情報外,并無異動。”慶公公回道。
“武安伯可有異動?”燕帝再問。
“回皇上,武安伯并無異動,府中護衛下人并無離京之人,他們出府活動也都在監視之中。”慶公公再回。
慶公公不大明白,皇上爲何突然關心起武安伯的事情,武安伯這段時間一直在忙着公務,并無開小差。
燕帝嗯了一聲,随後問道:“有查到刺殺鐵捕頭一行的人身份嗎?”
“從線索上推斷應該是五皇子秘密培訓的殺衛,他們的任務就是刺殺,隻是并無實證,那些殺衛消失在獵鷹的監視之中,不知去向。”
慶公公再次低下腦袋,想拍死自己的部下,一個個都是吃什麽長大的,還能再蠢一點嗎?
“老五的殺衛!”燕帝喃喃自語,對殺衛一點都驚訝,顯然早就知道這支人員的存在。
慶公公沒有回話,他知道此時他不需要回話,燕帝也不是在問他,燕帝在思考問題。
跟在燕帝身邊久了,慶公公也摸清了燕帝的一些小習慣。
難道當年的案子真是林妃所爲?那她可真該死!
“鐵崖回來了,當時失蹤的還有一個捕頭,那人有尋到嗎?”
燕帝又問道,他本就是多疑之人,絕對不會相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詞。
“那個小捕快還沒尋到。”慶公公想抽自己,今天是百事不順,哪哪都沒辦好,很怕燕帝發飙啊。
命運就是這麽奇怪,越怕什麽越發生什麽,燕帝果然發飙了,抓起桌上的硯台狠狠砸向慶公公。
慶公公不閃不避拿腦袋迎接,于是慶公公的腦袋受罪喽,被砸出一個血洞,鮮血汩汩的流,砸的慶公公頭暈眼花。
從自己的傷勢上,慶公公判斷皇上已經怒極,這個時候不要開口,什麽都别做,由着皇上發作才是保命之道。
待到皇上洩了那股邪氣,才會憐憫他,賞他一些甜頭。
做人奴才活的連狗都不如,慶公公可憐自己的腦袋,這是第幾次迎接硯台來着,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好在,待他退下後,還可以拿别人出氣,倒是不用擔心活活屈死自己。
燕帝指着慶公公的鼻子一陣罵,他費了那麽多銀子培養獵鷹,這是養了一個什麽玩意?廢物!
連這點小事都查不出來,哪來的臉出現在他面前,哪來的臉領他的俸?,臉呢~!
發洩了好一陣,慶公公感覺自己快要死時,燕帝終于開恩了,一腳踢開慶公公,讓這條老狗滾出去。
慶公公謝恩,知道包紮傷口的時間到了。
不過在慶公公離開前,燕帝又宣布讓武安伯來見他。
慶公公連連應下,知道燕帝叫武安伯過來做什麽,肯定是爲了鐵捕頭嘴裏的那個案子。
慶公公包紮的很快,武安伯還沒趕到時,他已經候在了禦書房外,身爲情報頭子,他也很關心飛鷹的動向。
若是飛鷹這次先獵鷹一步調查出真相,那獵鷹的小日子就慘了。
武安伯奉诏進入禦書房,此時禦書房已經收拾妥當,看不出一點淩亂,地面上的血痕也被擦的幹幹淨淨。
燕帝看着跪在案前的武安伯,眼神挺複雜的,良久,燕帝這才問道:“你對西山的案子有什麽看法。”
燕帝并沒有拿出鐵捕頭調查來的資料,也沒打算分享資料上的内容。
“飛鷹還在調查,目前并沒有突破性進展,對方是行家,行事十分小心,痕迹抹的很幹淨。”
武安伯沉着應對,他的話讓慶公公放心了,武安伯知道的還沒他多呢,至少他知道五皇子的殺衛很可疑。
燕帝臉上閃過不悅,又問道:“有可疑目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