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旭帶着護衛來到了醉仙樓,徑直來到二樓包間,這個時間點醉仙樓客人不多,小二倒是熱情的很。
“把你們的招牌菜給爺送上來。”方旭擺着手大剌剌坐下,随後一隻腳翹到了桌面上,喝道:“把樓下那個說書的給爺叫上來。”
“好來,爺您稍等。”小二滿口應下,打着輯退下,并沒有因爲昨天的事而心虛或抱歉,心态那叫一個好。
很快樓下說書的老頭點頭哈腰進了包間,一張長滿皺紋的笑的跟土地幹裂似的。
看到方旭後直接跪下,不敢站着應話。
“老頭,最近燕京城都有什麽好玩的事情,老實給爺道來。”
方旭斜了一眼,并沒有讓老頭起來,此時他的做派是一個合格的纨绔做派。
說書的老頭磕了一個頭,滿口應下,讓幹啥就幹啥,不求這位爺打賞多少銀子,但求能囫囵個的出去。
這邊老頭講起了燕京城的消息,那邊小二也開始上菜,方旭一手酒一手菜,邊吃邊喝還能邊聽花邊新聞。
人活一世,日子過的這般逍遙自在,方旭兩世爲人,也隻有這輩子敢想也幹,前世差點沒累成狗。
說書的老頭也是個消息靈通之人,他們這種人混迹于酒樓茶館,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除了說書外,出售各府各院的消息也是拿手活。
老頭先是講那些男女勾搭的事,這種消息特别吃香,很容易就能勾起客人的興趣,得到豐厚的打賞。
眼前這位不敢求賞,但求聽飽了消息放他離開,說書的老頭很給力,說的口沫橫飛,從後院說到前院,從明争說到暗鬥。
其中真有幾條消息引起方旭的興趣,隻不過方旭的臉上并沒有表露出來,仍然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第一條消息就是五皇子府中的一位管事失足摔死了,第二條消息是燕京城一下子冒出三家燒烤店,生意特别火爆。
聽到這條消息時方旭微微驚訝了一下,沒想到大将軍還在爲做生意的銀子發愁,人家南月郡主已經開了三家店。
兩家的經濟差距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定國公府不是一般的窮,也不知道上次打仗弄的銀子是不是都填進了軍響裏。
怪不得大将軍一生氣把戶部尚書踢下轎子,擱誰身上誰不氣,辛苦搶回來的銀子,還沒捂熱就沒了。
沒有就算了,還欠了一屁、股的債,不殺了戶部尚書都是給他面子。
第三條消息是江南發生了一起滅門慘案,死者是江南的一個商人,生意做的很大,在江南富豪榜上能擠進前十的存在。
這條消息隻所以引起方旭注意,那是因爲說書先生在說起這事時,還看了方旭一眼,僅這一眼就引起了方旭的注意。
要知道說書先生之前可是一直低頭說話,他說這事時看自己一眼,肯定有深意,難道他認爲是武安伯府出的招
畢竟武安伯對林家一出手就是抄家滅門。
當然了,這個念頭隻是閃了一下,方旭就拍死了這個念頭,武安伯府不可能對一個遠在江南的商人出手。
無緣無故吃飽撐着了!
第四條消息方旭是真正的有興趣,講的是程東的消息。
程東昨天回到府中被盧國公夫人直接下黑手,打斷了肩胛骨,身上也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差點被弄死在地牢裏。
這個消息昨天傳開後,盧國公府倒是想壓下,誰知道還沒等他們行動,已經傳的全城皆知。
方旭當時心裏微驚,他想到程東回府後不好受,沒想到盧國公世子的反擊那麽猛,差點就弄死了程東。
啧啧,怪不得程東隐藏自己的實力,不隐藏估計墳頭草都有一人高了。
盧國公夫人與盧國公世子都是心狠的主,爲了權利什麽事都能幹出來,也不知道盧國公是怎麽忍受下來的。
這麽心狠的夫人睡在旁邊能睡安穩嗎?也不怕半夜三更鋼刀加頸。
不過這個程東也不是省油的燈,方旭敢肯定消息就是程東命人散出來的,肯定是爲了自保。
程東必定是擔心盧國公夫人再出黑手,所以搶先一步散出消息,讓大家都知道盧國公夫人連個纨绔的庶子都容不下。
如此一來盧國公夫人但凡要一點臉面,都不會繼續下黑手,至少現在這段時間不會下黑手,至于以後,以後的事誰說的準呢。
說不定以後是程東下黑手呢。
待到方旭一頓飯吃完,說書的老頭也說的口幹舌燥,嗓子眼冒煙,方旭不開口,老頭不敢停,也不敢讨口水喝。
眼前的纨绔沒有人性,手黑心狠,視人命如草芥。
在方旭大罵别人心黑手狠時,自己也被人罵着,不僅如此,還有人正在讨論他的存在有什麽作用。
這人就是宮裏的蕭貴妃與七公主。
七公主心裏明白,這世上最愛自己的人就是母妃,所以她的計劃肯定要讓蕭貴妃知道,關鍵時刻蕭貴妃才能暗中助她。
當聽到七公主把寶押到方旭身上時,蕭貴妃真的驚呆了。
“方旭就是一纨绔,你居然把寶押在他身上,你是怎麽想的?”
蕭貴妃失聲問道,感覺自己多年辛苦白費了,教出個傻女兒,這什麽眼神啊?
“母妃,不管方旭是不是纨绔,他身邊站着武安伯與大将軍,若是這兩人願意在關鍵時刻出面保下我,我将有極大可能平安渡過此劫。”
七公主雖然把方旭的事情交待出來,卻沒講出方旭有可能隐藏了實力,交待的并不徹底。
在皇宮生存多年,讓七公主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對誰都不要和盤托出,一定要留着底牌握在手裏,那樣才可能立于不敗之地。
蕭貴妃黛眉皺的能夾死蚊子,她當然知道武安伯與大将軍的能量很大,問題是現在大将軍正被皇上猜忌。
把寶押在大将軍身上是一種冒險行爲,極有可能被大将軍連累。
“母妃,父皇是忌憚大将軍的實力,卻沒有殺死大将軍的心思,更沒有生出滅掉定國公府的心思,西北邊關需要定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