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旭雖然在與南月鬥嘴,卻沒錯過大将軍眼底的兇光,這娘們有意思,談生意的事怎麽讓她露出兇光來了?
這是想到什麽事?
方旭暗自思存,嘴巴也沒停着,不出三秒就把南月氣的跳腳,叫着要斬了方旭,那張破嘴太會氣人了。
于是大将軍停止思索,繼續哄南月郡主,不時拿眼睛瞪視笑的很得意的方旭,不明白方旭這是什麽心态,逗小女孩很有意思嗎?
南月在武安伯府一直待到太陽偏西,這才高高興興離開,來時空着手,帶着小火苗,去時雙手拎滿,還是帶着小火苗。
大将軍親自把人送出府門,回頭看着跟在旁邊一副無所事事的方旭,腦袋有點疼。
别人送禮是讓收禮的人收的興高采烈,方旭送禮是讓收禮的人喜怒交加,這到底是什麽性格啊。
“大将軍,你有事繼續忙,爲夫告辭。”
方旭拱手轉身離開,他覺得今天接觸的已經差不多,才華也賣弄的差不多,興趣已經勾起來,接下來就等着大将軍來揭秘。
讓一個人愛上自己的最好辦法就是引起她的興趣,然後慢慢的慢慢的,像剝洋蔥似的向她展示自己的男人魅力。
隻是方旭有點高估大将軍的好奇心,也低估了大将軍身上擔子有多重。
大将軍回到自己的院子後并沒有思考方旭的變化,而是趕緊命身邊的大丫鬟靜好去定國公府走一趟。
把生意的事情跟國公爺說一聲,還有賬房與掌櫃的事情也要解決。
大将軍身邊有四個大丫鬟,都是自小陪她長大,一塊讀書練武的好姐妹,四個人長相不一,性格不一,對大将軍的忠心卻是統一滴。
靜言長着一張生人勿近的冷酷臉,雙眸冷冽的能凍死人,在戰場上十分勇猛,是大将軍的得力助手。
靜好長相清麗,嘴角時常帶着淡淡的微笑,看似十分無害,卻長着一雙細長的眼睛,自帶腹黑屬性。
在與人打交道時,大将軍最喜歡使喚的就是靜好,不用擔心她被人占了便宜。
另外兩位大丫鬟分别叫如雲如玉,如雲長的眉目秀麗,眼睛明亮,黑眼珠不時轉動着,很是機靈。
如玉則長着一張可愛的小圓臉,圓圓的臉蛋圓圓的眼睛,笑起來還有一對圓圓的酒窩。
在伺候大将軍上,如雲如玉很拿手,心思細膩,多是跟在大将軍身邊左右伺候着,這會看到大将軍要書寫東西,趕緊端來紙硯伺候。
靜言抱着劍酷酷的依在門邊,眼睛半眯,實則警惕性十足,她負責警戒。
大将軍提筆計劃軍中消耗,軍響已經拖了三月有餘,以定國公府在軍中的影響力,還能再拖三月,軍中不會出現大亂。
若是拖的更久,隻怕将士會生出不滿之心,到時候若再被有心人暗中推波助瀾,隻怕不滿之心會變成逆反之心,甚至出現嘩變。
所以她要在三個月時間賺出将士的軍響,就算不能發出全部的軍響,發上一兩個月的也行。
十萬将士的軍響,這可是好大一筆啊。士兵每月響銀是五錢銀子,也就是半兩銀子,十萬士兵就是五萬兩。
而且這還僅僅是士兵,将領的軍響還會更高,算着算着大将軍就是一聲長歎。
“将軍,這可是一筆大錢啊,指望那些串串能賺到那麽多銀子嗎?”如玉是個沒心機的,忍不住問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國公府擅長打仗卻不擅長做生意,這些年鋪子不賠已經是大幸,能賺個百八十兩就很高興了。
可是那百八十兩能夠幹嘛的,别看國公府表面風光,唉!”
一聲長歎大将軍說不下去了,國公府窮啊,窮的快掉底了,隻剩下一些裝門面的東西在死撐。
“我看皇上這是逼着裁軍呢,咱們這麽堅持能堅持多久啊。”如雲歎道,爲國公府的未來擔心。
都說鳥盡弓藏,現在鳥未盡就藏弓,真的好嗎?
定國公府一直駐守西北邊陲,緊守燕國的西北門戶,若是沒有定國公府守着,隻怕西北的門戶早就被西陵攻破。
西陵的鐵蹄将踏入燕國的領地,造成民不聊生的場面。
“堅持多久是多久,西北的門戶不好守,那裏戰線很長,沒有這麽多軍力根本守不住。”
大将軍皺眉繼續寫寫畫畫,好看的黛眉越皺越深。
這時依在門框上的靜言突然發話道:
“邊關送來消息,西陵國内出了一位年輕的上将軍,此人擅長練兵,如今正在秘密招兵,隻怕西陵入侵燕國之心未死。”
大将軍的筆頓在那兒,臉上苦澀更濃,這消息她也知道,當今天子也知道,可是人家不急啊。
深深的歎了一聲,大将軍繼續計算,無論如何都要盡快籌到一筆銀子,邊關的形勢很不樂觀。
明天,明天去堵戶部,不給銀子就得給糧,一幫混蛋,真當她不敢發火嗎!
想到氣憤之處,大将軍手裏的筆被她用力折成兩斷,筆上的墨汁滴在潔白的宣紙上,漆黑一片。
第二天一早,方旭起床後坐在那兒思考人生,他這個纨绔還得裝下去,既然是纨绔總不能一直養在府中吧。
出門做點什麽事情好呢?方旭摳着鼻子苦思,就在這時武安伯夫人從外面進來,看到方旭苦着臉坐在那兒思考人生頓時樂了。
“哎喲我的兒,這一大早是怎麽了?”武安伯扯着長腔一臉關心坐到了方旭對面,扭頭喝道:
“盼兒,盼兒,你個死丫頭是怎麽照顧少爺的,爲什麽少爺一大早就不開心,”
聽到喝聲,盼兒顫抖着小身闆進來,撲通一下跪到了武安伯夫人跟前,不管有錯沒錯先認錯。
方旭看的一陣龇牙,這萬惡的舊社會,看看把小花朵摧殘成什麽樣子了。
“娘,我沒有不高興,我隻是在想去哪兒玩好,不關盼兒的事,讓她出去吧。”方旭開口道。
一聽方旭在思考去哪兒玩,武安伯夫人更高興了,這段時間方旭老往書房鑽,武安伯夫人的心就沒落穩過。
生怕這小子受了打擊之後奮發圖強呢,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