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山健次閉起眼睛之前,西野真司就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冷聲道:“我讓你暈了嗎?在回答完我的問題之前,你沒有暈過去的權利。”
想暈?這麽好的事,朕準了嗎?!
小山健次想暈暈不了,反而被一巴掌甩得更加清醒,瞪着眼睛看着面前這具頭和脖子分開的身體,整個人都是傻的。
西野真司知道這家夥已經被吓住了,爲了便于接下來的審問,他又将腦袋重新裝了回去,然後拉着小山健次在屋子裏坐下,又讓對方倒了兩杯水。
西野真司端起一杯水,遞到了他的面前,“喝吧。”
小山健次此時還處于有些麻木癡呆的狀态,西野真司讓他幹什麽,他就做什麽,等半杯水喝下去之後,西野真司才笑問道:“你知道你剛才喝下去的是什麽嗎?”
“是……是什麽?”
“是蠱毒。”
啪嗒一聲,小山健次手裏的杯子掉在了地上,臉色慘白慘白的。
西野真司示意他稍安勿躁,淡然道:“看你這個樣子,應該知道蠱毒是什麽,這樣也省得我解釋了,剛才我在你的水裏放下了蠱毒,它被你喝進肚子,會爬到你的心髒上,如果沒有我給的解藥,七七四十九天後,它就會開始啃食你的心髒,并将毒液播到你的全身,隻需要三天,你就會全身發爛而死,而在這三天内,你每一秒都會痛徹心肺,恨不能早一點死去……你現在仔細感受一下,是不是有種心髒被揪緊的感覺?”
西野真司暗中使用願力,對他的心髒進行擠壓。
砰!
小山健次感受到心髒的緊縛感,信以爲真,頓時一個土下座,腦袋重重的敲在了地上,哀求道:“大……大哥,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沒有殺人,我隻是……我不能死的啊,我家裏還有個上國中的妹妹,全靠我在外面打工,她才能讀上書,如果我死了的話……”
“别慌别慌。”西野真司将他扶了起來,臉上露出亞撒西的微笑,安慰道,“你看,我被你們砍下了腦袋都沒慌,你的腦袋還挂在脖子上,有什麽好慌的呢?來,坐下,咱們的時間很充足,有什麽解決不了的問題,可以慢慢談。”
小山健次就像木偶一樣又坐了回去,他抽着眼睛看了對面的西野真司一眼,心中忐忑無比,一雙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知道我爲什麽來找你嗎?”
“因……因爲那天的事?”
“對,那你知道我爲什麽還活着嗎?”
“不……不知道。”小山健次本能的搖了搖頭,這也是他最疑惑的問題,雖然他當時進門的時候,隻看到一具無頭屍體,并沒有看到西野真司的長相,但他知道,對方就是13号晚上被他們砍下腦袋的那個人,再加上剛才對方還把腦袋提起來過。
他怎麽也想不通,一個沒有腦袋的人,爲什麽還能活過來?
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鬼?
“既然已經被你看到了,我也就不瞞你了,其實我并不是人類,而是遠古的無頭一族卡帕奇。”
無頭一族?
小山健次瞪大了眼睛。
“我們無頭一族生活在遙遠的古代,主要的食物來源……是人類。”西野真司說到這,看了小山健次一眼,發現對方的眼瞳明顯縮了縮,便繼續說道,“隻是随着時代的發展,人類越來越強大,我們的生活空間則越來越狹小,于是我們隻能改頭換面,混迹人在類的社會之中。”
“爲了生存,我們改掉了以前的生活習慣,自出生開始就帶着頭顱,也是因此,我們封印了作爲無頭一族的力量和記憶,直到我們成年的那一天,或者丢掉腦袋的時候……很不幸,13号那天晚上,你們砍下了我的腦袋,所以我的記憶和力量提前蘇醒了。”
“……”
小山健次一臉懵逼,感覺像在聽天書一樣,他從來沒聽過這世上有什麽無頭一族,但如果對方所說屬實……不,應該是真的,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爲什麽對方在被砍掉腦袋後,仍然活着,甚至主動找上了門來。
隐約間,小山健次覺得,自己可能無意識的接觸到了這個世界神秘的一角。
恐懼的内心中,竟莫名的多了一絲激動。
“那……那你來找我的目的……”
“雖然你們讓我提前蘇醒,但也因此讓我丢失了一些重要的東西,而且你們還是帶着殺意來的,作爲無頭一族,向來有仇報仇,所以我希望你把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我聽……當然,你也可以嘗試隐瞞撒謊,但隻要讓我知道你有一句不實,那麽,我也隻能複古,品嘗一下祖先的食物了。”
說着,西野真司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肚子也很配合的咕咕叫了起來。
小山健次頓時吓得面如土色,之前那因爲接觸到神秘世界而生起的些許激動,也在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說!我什麽都說!”
在恐懼的支配下,小山健次很快就說了。
小山健次在高中畢業後就出來混社會,在學校裏的成績也不好,除了能打,就沒有其他的優點了,所以,在當酒保之餘,他也加入了一個社團……嘛,也就是黑幫啦。
雖然還是一個外圍的新人成員,但由于能打,小山健次比較受上面的大哥器重,剛好前幾天,他的大哥接到了一項任務,邀請了小山健次。他以爲隻是和平常一樣跟人打架,很快就接受了,不過那天他剛好不小心吃壞了肚子,沒有直接參與行動,而是幫同伴們把風,直到任務完成,他才知道發生了什麽。
總之,在這起事件中,小山健次充當了一個不怎麽起眼的角色,和原身的死沒有直接或間接的關系。
當然,也不排除小山健次有說謊的可能,避重就輕,不過在他說話的時候,西野真司一直用願力感知着他的心跳,說謊的可能性很小。
“很能打嗎?”
聽完後,西野真司再次審視着小山健次,在他的眼中,這家夥又瘦弱又膽怯,實在看不出哪裏能打啦,所謂的受器重,恐怕也是小山健次的自以爲是。
一個新人外圍成員,殺人這種事情怎麽可能讓這種成員輕易參加。
在西野真司看來,小山健次的作用多半是用來充當替罪羊的,一旦案件暴露,其他人都指認小山健次才是兇手,那麽他打死也說不清了。
西野真司暫時認可了這個說法,問道:“你上頭的大哥是誰?”
“越……越堀平更。”說着,小山健次羞愧的低下了頭,大概是覺得自己出賣了大哥。
“你能聯系到他嗎?”
小山健次點頭,随即又搖了搖頭,“不是每一次都能聯系到,一般是大哥主動聯系我的。”
哦,原來你就是個工具人啊。
這更驗證了西野真司之前的猜測。
“那好,我限你三天之内把越堀平更這夥人給我找齊,到時候電話聯系我,能辦到嗎?”
“這……”小山健次露出猶豫之色。
西野真司眉頭一皺,看來之前的威脅還不夠啊。
于是,他又露出了清爽的笑容。
“對了,剛才聽你說,你還有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