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還真是山水有相逢。”
車内,舒窈望着前方的警車,淡淡道:“你才出去幾天?一個星期好像都沒有吧?就這麽快又撞到我手裏了。”
顯然,她對溫良上次被釋放時的豪邁宣言還記性猶新。
被一個女人惦記,尤其是被一個當警察的女人惦記,這明顯算不上什麽好事,可或許是因爲溫良覺得自己光明磊落一身坦蕩,也沒流露出什麽心虛害怕的表現。
“舒警官,這隻能說明咱倆有緣,東海幾千萬人口,哪怕生活在一座城市裏,很多人一輩子恐怕也沒有碰面的機會,可咱們在短短一星期内能撞見兩次,确實是太過難得了,不是有科學家說每個人身上都有一種磁場嗎?我估計咱倆的磁場應該屬于相互吸引的類型。”
舒窈笑了,睨了他一眼。
“挺會說話的,平時沒少哄女孩子吧?”
溫良輕歎一聲。
實不相瞞舒警官,我現在還是單身。”
“噢?”
舒窈挑了挑眉,笑容不冷不熱的道:“剛才拉住你的那個女的,難道不是你的女朋友?”
“她不是,隻是普通朋友而已。”
溫良很快道。
“普通朋友。”
舒窈笑了下,嘴角挂着嘲諷。
“在你們這些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嘴裏,是不是身邊的每個女孩都隻是普通朋友?”
“舒警官,你這問題我無法回答你,因爲我可不是什麽公子哥。”
溫良一邊和舒窈說着話一邊開車不緊不慢的跟在警車後面,似乎完全沒有畏罪逃跑的打算。
不是公子哥?
不是公子哥,這種年紀開得起這麽豪華的超跑?
舒窈更加确定這就是一個滿嘴謊話的貨色,而且虛僞!
“說句比較寒碜的話,這麽好的車,我還是頭一次坐。”
舒窈道。
溫良扭頭看了她一眼。
“舒警官說笑了,以舒警官的本事,想坐這樣的車,那還不是輕輕松松的事,隻是舒警官願不願意罷了。”
這話,可就有點意味深長了。
舒窈眼神跳動了下,臉色驟然冷了幾度。
“我勸你最好把态度擺端正一些。你知不知道就憑你剛才的話,我就可以告你涉嫌侮辱公職人員?”
“舒警官,你可千萬别誤會,我完全沒有任何侮辱你的意思,如果引起了什麽誤解,我真誠的表示道歉。”
溫良立即道,态度非常誠懇。
舒窈冷聲道:“我警告你最好老實一點,這次和上次可不一樣,涉嫌故意殺人,一旦罪名落實,你這輩子就别想再出來了。”
“舒警官,你别吓唬人了,那個高度,殺得死人嗎?再者說,他真的是自己摔下來的,不關我的事。”
舒窈冷笑一聲。
“行,我們警方不會錯怪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究竟誰在說謊,我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溫良點頭。
“我也希望舒警官能夠查明真相,還我一個公道。”
舒窈瞥了他一眼,不再出聲。
溫良也沒自找沒趣。
一路無話,兩輛車一前一後進入彙安分局。
“砰。”
下車後,舒窈甩上車門,指着溫良立即命令道:“把他給我先關起來,待會我親自審問,把這幾個人給我帶到問詢使來!”
“是!”
幾個警員走過來,推搡着湯曉龍幾人。
“進去。”
湯曉龍朝裏面走去,與此同時,扭頭朝溫良看了一眼。
隻是爲何,他的眼神不再兇狠,而是透着思索,透着疑慮。
“請跟我走。”
一個警員走到站在蘭博基尼旁邊的溫良面前,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性格的原因,他的态度就要客氣許多。
溫良點頭一笑。
“麻煩了。”
……
溫良被帶走後,顧橫波也顧不得上班了,立即去了一家比較有名氣的律師事務所,花了十萬,聘請了所裏的一個王牌律師。
“顧小姐,首先得講清楚,這十萬塊隻是将溫先生保出來的錢,并不括日後訴訟的費用。”
雖然覺得有點肉疼,但想到溫良臨走時交代的話,顧橫波還是咬牙點了點頭。
“沒問題。”
“既然如此,顧小姐可以回去等消息了,今天溫先生一定能夠出來。”
律師的語氣很成竹在胸。
“你們真的能夠保證嗎?”
“當然,如果溫先生今天沒出來的話,十萬塊我們全數退回。”
見對方回答得斬釘截鐵,顧橫波這才交了錢,然後離開了律師事務所。
下午三點。
審完湯曉龍幾人的舒窈正緊鑼密鼓的打算提審溫良,結果卻被告知了一個讓她始料未及的消息。
“什麽?!他是嫌犯!你們憑什麽就這麽把他給放了?!”
舒窈滿臉難以置信,同時也怒不可遏。
幾個警員膽戰心驚,但又不得不硬着頭皮回答道:“顧隊,趙隊已經審過他了,發現其中存在太多疑點,再加上他的律師來了,所以就把他先給放了。”
“我不是說過這個案子我親自來審的嗎?!”
“舒隊,我們也和趙隊說過了,可是趙隊說這是舒局下的命令……”
舒窈聞言一怔,繼而滿臉的怒容的闖進了副局長辦公室。
“你憑什麽就這麽把我抓的人給放了?!”
副局舒正廉吓了一跳,繼而頭疼的皺了皺眉。
“進來不知道先敲門嗎?”
“我在問你,爲什麽把我抓的人還放了!”
舒窈膽子很大,搞不清楚的,恐怕還以爲她才是領導。
舒正廉無奈,要是别人敢這麽目無尊卑,他早就發作了,可奈何這位是他的掌上明珠。
“你先回答我,你憑什麽抓的人?”
舒窈不假思索的道:“他從二樓将人給丢下來,涉嫌故意傷害!”
“證據呢?”
“受害者親口指認,難道還會冤枉他不成?!”
舒正廉沉聲道:“你審問受害者的口供,我已經看過了,受害者分明說是因爲自己腳滑,因此才會撞向玻璃,期間你所說的兇手就在旁邊,因此手碰到了他,可因爲當時情況緊急,就連受害者自己都說無法确定對方伸手是想拉他還是想害他,你憑什麽就能一口咬定這不是一場意外?”
舒窈一時間無話可說。
她也搞不明白,爲什麽在那家中介公司門口,那個受害者還一口咬定自己是被推下來的,可爲什麽到了這裏後,說話就開始變得似是而非模棱兩可起來。
“我們警方辦案,切忌不能帶個人主觀色彩,務必要拿證據說話,今天,我先放他回去了,要是案情有什麽進展,再抓他回來也不遲。”
舒正廉剛正不阿的說道。
舒窈被說得理屈詞窮,隻能憤恨的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砰!”
門被大力甩上。
“這丫頭。”
舒正廉搖了搖頭,繼而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眯起眼,一臉的享受之色。
一千多一兩的毛尖,這味道怎麽可能不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