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聲音就明顯是有人鬧事。
和顧橫波對視了一眼,溫良不動聲色。
“走,出去看看。”
兩人走出接待室,來到辦公大廳。
當看到大喊大叫的正主,溫良忍不住笑了一下。
“我說的沒錯吧,你見過哪個億萬富翁是這麽找場子的?”
來鬧事的不是别人,正是被他昨晚在酒吧裏砸了一瓶子的那犢子,現在腦門上還被紗布包着,形象頗爲滑稽。
“你們幹什麽的?找我們顧經理幹什麽?”
有男職工面色不善的道。
“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讓顧橫波給我出來!”
湯曉龍眉目陰翳,身後跟着四個馬仔,每個人長相都比較兇惡,并且身上都帶着一股匪氣,一看就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顧橫波正要上前,可是溫良卻将她給攔住。
“我去吧,人是我打的,自然我來解決,你先報警。”
顧橫波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那你小心點。”
“放心吧,你們店裏這麽多人,他還敢怎麽樣不成?”
溫良不以爲意道,随即朝前走去。
顧橫波拿起手機開始報警。
“哥們,有話可以好好說,堵着人家大門大呼小叫,你這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
溫良穿過人群,在六七步外停下腳步。
“是你!”
看到他,湯曉龍頓時目露兇光,那架勢就像是看到殺父之仇,恨不得将溫良碎屍萬段。
“哥們,你認識我?”
溫良目露意外,像是得了失憶症。
湯曉龍指了指自己被紗布包着的腦門。
“昨晚在米樂迪,你小子夠狠的啊,一瓶子差點把我送去閻王那報道了,你不會這麽快就忘了吧?”
瞅着他的腦門,溫良像是才回憶起來,歉意的笑道:“哥們,抱歉啊,昨晚我喝得比較多,所以下手重了些,不過你可以放心,下次我一定輕點。”
還他媽下次?!
湯曉龍臉皮抽搐了下,陰恻恻的盯着溫良。
“小子,我看你是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隻眼啊,是真打算與我湯曉龍碰一碰?”
“誤會,絕對是誤會。”
溫良陪笑道:“湯哥是吧?昨晚的事,我确實感到抱歉,這樣好吧,你的醫療費我全部承擔。”
他似乎打算息事甯人。
可對方哪肯這麽輕易就善罷甘休。
“你覺得給我開了瓢,就賠個醫療費就完事了?這天底下哪這麽好事!”
湯曉龍眼神陰翳。
“這事你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你們這店就别想開下去了!”
顯然,這個湯曉龍絕不是什麽億萬富翁,而是一個草莽惡霸。
并且他今天過來,擺明是來敲詐的。
“姓湯的,你說夠了沒有?!”
這個時候,打完電話的顧橫波快步走了過來。
“昨晚的事情,誰是誰非你自己心裏清楚,假如不是你動手動腳,他怎麽會用酒瓶砸你?”
“你少他媽血口噴人!”
雖然确實是自己心懷不軌,但在衆目睽睽之下,他又怎麽可能承認?
湯曉龍當即怒罵道:“明明就是你存心勾引我,引誘我買你的房子,結果被我識破後就惱羞成怒的讓這小子把我打成這樣,你們愛家的人都是這麽工作的嗎?”
“你……!”
見這家夥颠倒黑白倒打一耙,顧橫波氣的臉都青了。
溫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湯哥,你看要不這樣,我們上樓坐下來慢慢的談。”
湯曉龍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
“走!”
他耀武揚威的帶着四個馬仔率先朝二樓走去。
“冷靜點,我來解決。”
溫良低聲對顧橫波道,然後跟了上去。
“你們繼續工作。”
顧橫波深深吸了口氣,忍住怒意,也上了二樓。
“湯哥,這事我覺得我們彼此需要安靜的談一談,兄弟們就不必進去了吧?”
走到辦公室門口,溫良停下腳步笑着道。
湯曉龍有恃無恐,吩咐道:“你們就留在門口。”
“是。”
幾個馬仔守在辦公室外,溫良顧橫波以及湯曉龍走了進去。
“去,給湯哥倒杯茶。”
溫良發号施令道,像他才是這裏的主人。
要自己給這個惡棍加色狼倒茶?
顧橫波難以置信的看向溫良,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溫良面色平淡。
“愣着幹什麽?去啊。”
咬了咬牙,顧橫波最後還是選擇了忍辱負重。
“湯哥,坐。”
溫良随即對湯曉龍客客氣氣的道,将變臉的功夫發揮到極緻。
就連湯曉龍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
昨晚幹淨利落甩了自己一酒瓶的,真是這面前這小子?
“我的要求很簡單,醫藥費加精神損失費,一共二十萬,賠了這筆錢,昨晚的事,我可以不再追究。”
興許是覺得溫良的态度還不錯,坐下後,湯曉龍的面色不再那麽兇狠,很快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二十萬?”
溫良挑了挑眉,笑道:“這個好說。”
湯曉龍眼神閃爍了一下。
這小子如此輕松的答應,自己的價碼是不是開少了?
“除了二十萬外,我還有一個要求。”
他看向拿着水杯走過來的顧橫波。
“她還得陪我一晚上。”
顧橫波聞言一驚,再也無法控制情緒,強忍住把水潑到對方頭上的沖動,怒聲道:“你做夢!”
湯曉龍冷笑一聲。
“别這麽着急答複,去外面打聽打聽我湯曉龍是什麽人。我這已經是在給你們機會了,如果不識相的話,别怪我心狠手辣。東海很大,消失一兩個人,是掀不起什麽浪花的。”
不得不承認,這厮說這些話的架勢,還真有一副江湖大哥的派頭。
顧橫波臉色一變。
這社會的罪惡一面,她雖然沒有經曆過多少,但好歹也聽說一些。
就算是一些商業大佬都不願意得罪在江湖裏混的人,更何況是她。
變得有些惶恐不安的顧橫波下意識朝溫良看去。
這種情況下,溫良無疑成爲了她唯一的依靠。
“湯哥,沒得談了嗎?”
溫良心平氣和的問道。
“沒得談。”
湯曉龍回複得斬釘截鐵,霸氣側漏,可是他似乎忘記了昨晚才發生的教訓。
他話音還未落下,前一秒還畢恭畢敬的溫良便突然暴起,掐着湯曉龍的脖子将他提了起來,然後拽到了落地窗前。
湯曉龍甚至沒法喊叫。
“你、你想……幹什麽?”
因爲窒息,湯曉龍臉開始漲紅,脖子上青筋凸起。
“既然湯哥不讓我們好過,那大家都别好過了。”
溫良扭頭笑道:“從這裏摔下去,應該死不了人的吧?如果頭沒被摔到的話。”
湯曉龍眼眶放大。
“你、你敢……”
街道上,一輛警車已經開了過來。
然後在顧橫波震驚的目光下,一道人影破窗而出,直接被從二樓丢了出去。
“啊……砰!”
細碎的玻璃渣散落一地。
湯曉龍砸落在剛剛停下的警車旁邊。
警車門打開。
一位靓麗的女警跨出,先是看了眼腳邊痛苦蜷縮成一團的湯曉龍,然後擡起頭,眯着眼朝這家愛家房産二樓看去。
二樓空洞處,一道人影站在那裏,和她隔空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