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冠一怒爲紅顔’後,溫良拉着顧橫波頭也不回的跑出了酒吧,來到停車場,直接上車。
“嗡……”
蘭博基尼迅速啓動,一個飄逸的倒車甩尾,然後揚長而去。
“你在幹什麽?!”
開出老遠後,顧橫波像是才回過神來,扭頭難以置信的盯着溫良。
通過後視鏡望了一眼,發現沒有人追上來後,溫良這才放慢了車速。
“什麽幹什麽?”
他疑惑的看了眼顧橫波。
“我不是爲了救你嗎?”
“你救我你也沒必要這麽做吧?你知不知道你把人家的腦袋給砸了?”
在顧橫波的印象裏,溫良一直屬于老實巴交的類型,可是剛才他提起酒瓶不假思索的就把人爆頭的場景,無疑推翻了她以前的認知。
她沒想到一個總是被她呼來喝去的家夥居然還有如此暴躁狂野的一面。
“我要是不那麽做,你覺得我們能那麽容易脫身嗎?”
溫良理所當然的道,似乎剛才的事不值一提。
雖然踏入社會後,階級的壓制會讓人不得不收起自身的棱角,可當年在讀書的時候,他也有過一段年少輕狂的歲月。
當年在學校那會,他和董冬幾個就和校外人員發生過一些摩擦,所以剛才那一酒瓶砸下去的時候,他的動作才會那麽幹脆熟練。
“可是,你也不能把人給打傷啊!”
顧橫波還是有點擔心,那一瓶子她想起來都能感覺到痛,更何況剛才匆忙逃離現場的時候,她分明看到了湯曉龍凄慘的躺在沙發上一臉的血。
“放心吧,我下手有分寸,不會有事的。”
溫良不以爲意的道。
打也打了,即使這個時候再如何憂慮,也不可能讓時光倒流,顧橫波不再去想那觸目驚心的血腥場面,低頭看向還捏在手裏的合同。
“那我的合同怎麽辦?”
她悲喪着臉。
“你給人家一瓶子,爽是爽快了,可是我這一兩個月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顯而易見,剛才那一酒瓶下去,她這筆單子可以說是徹底黃了。
“我的顧大小姐,你到現在還考慮你的合同呢?”
溫良忍不住笑了一下,解釋道:“你難道還沒看出來,那個男人壓根就沒打算和你簽約,依我看,他就是想空手套白狼,打着買房子的幌子,想從你身上撈點便宜。即使今晚他真的得逞了,我看你這單子最後也簽不了。”
“真的?”
顧橫波将信将疑。
“男人最懂男人,我不會騙你的。”
溫良打了一下方向盤,轉入左車道,不疾不徐的道:“我覺得你們賣房子的,在跟蹤一個客戶前,首先得對對方進行基本的背景調查,得先确定他是不是有這個資本買下這套房子,這樣才能保證自己的付出不是白費力氣。而剛才那個男人……你認爲哪個億萬富翁,出入夜店這樣的場所,連個保镖都不帶?”
聽到這,顧橫波逐漸變得有些猶豫起來。
“這麽說來,我是被他給騙了?”
“這年頭,招搖撞騙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也不全是你的錯。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多加注意就行了。”
溫良笑着道。
顧橫波呼出口氣,将那份合同放進包裏。
“我本以爲這是我事業騰飛的一個機會,沒想到……”
她眼神黯然:“是啊,整個東海賣房子的那麽多人,即使真有這麽大的生意,又憑什麽落在我身上。”
溫良看了她一眼。
“這就灰心喪氣了?這可不像是我認識的顧大小姐,一次挫折也算不了什麽,東海可是一座充滿奇迹的城市,小人物逆天改命的故事,幾乎每天都會在這座城市上演,要對未來有信心,要對自己有信心。”
顧橫波頓時被逗樂了,忍俊不禁的白了他一眼。
“是,您現在可是名副其實的大少爺了,開七百萬的豪車,自然可以高高在上的對我們這樣在社會基層摸爬滾打的小老百姓灑一些心靈雞湯了。”
她靠在座椅上,望着車水馬龍的街道,長長歎了口氣。
“我要是像你這樣,家裏留了一大筆遺産給我繼承,那我也能做到比誰都樂觀。”
溫良笑了一下,視線忍不住在顧橫波異于常人的高聳處掃了一眼。
胸大無腦這句話還真是沒說錯,他随口編的這麽一個扯淡的借口,她居然就真的信了。
“你也别太心急,你是一個女人,而且長得這麽好看,指不定明天就能遇到一個家财萬貫的白馬王子,成功的嫁入豪門了。即使出身不行,但至少還有婚姻這麽一個可以改變命運的機會嘛。”
對此,顧橫波呵呵冷笑了一下。
“你真當我傻啊,豪門如果真的那麽簡單嫁進去,那所有女人都不用努力了。誰都知道,越是有錢的家庭,越是講究門當戶對。”
溫良詫異的瞟了她一眼,有種另眼相看的意味。
他沒想到以前整天囔囔着要嫁入豪門的顧橫波居然還有這種覺悟。
“那不一定。”
收回目光,溫良嘴角微翹,揶揄道:“要做豪門少奶奶,或許确實要求高點,但如果給一些有錢的老家夥續弦的話,或許就沒什麽門戶之見了。”
“你怎麽不去死!”
顧橫波頓時橫眉怒目的拿包砸了他一下。
“别動,我在開車呢!”
溫良連忙道。
“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顧橫波惡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不懷好意的揣測道:“就你這種扭曲思想,我懷疑你這車不會是給富婆包養來得吧?”
溫良哭笑不得。
“你覺得就我這顔值,值七百萬嗎?”
“誰知道呢。”
顧橫波冷聲道:“指不定人家富婆眼睛是瞎的呢。”
溫良笑着搖了搖頭,沒再接茬。
回到小區,把車停好,兩人乘電梯上樓。
顧橫波像是又變回了從前那個樣子,刻意與溫良保持一定距離。
“你什麽時候搬走,最好提前通知我一聲,我好尋找新的室友,一萬塊一個月的房子,我一個人可住不起。”
回到家,扔下一句話,顧橫波就進了屋。
“砰!”
主卧門被重重的摔上。
溫良莫名其妙,感歎女人心真是海底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