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答應了同事,陪他們去喝酒了,所以……不好意思了啊,餘小姐。”
溫良以這個理由打算拒絕餘徽音。
他不是一個舔狗,以前一窮二白的時候不是,現在更加不可能是。
前些天對方已經明确拒絕了他,現在揮一揮手又讓他請吃飯,這怎麽可能。
可畢竟人算不如天算,當從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溫良卻發現肖本權他們已經不見蹤影,拿出手機看了微信才知道,原來是被王翠給趕跑了。
“良哥,對不住了,王姐讓我們滾蛋,我和蔣哥他們隻有先走一步,咱們改日再約!”
王姐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溫良苦笑了一下,慢慢的放下手機。
王姐的心思他明白,無非就是想撮合他和她的這位遠方表妹,隻是……這完全是亂點鴛鴦譜啊。
“你還去喝酒嗎?”
空無一人的辦公區裏,餘徽音扭頭一臉清純的問道。
溫良默默歎了口氣。
“不知道餘小姐有沒有中意的餐廳?”
……
丘北門。
愛琴海岸餐廳。
溫良和餘徽音坐在靠窗的位置。
這是家西餐廳,裝修氛圍都很不錯,桌上擺着燭台,還有老外在彈鋼琴。
這無疑是一個比較适合約會的地點,周圍的客人也都是成雙成對。
随便給自己點了份牛排,溫良便望向櫥窗外發呆,想着趕快吃完這頓飯走人。
“溫先生,你怎麽好像看起來有點不高興?”
點完單的餘徽音将菜單遞給侍者,看着溫良開口道。
溫良從窗外收回目光。
“餘小姐說笑了,能夠和餘小姐這樣的美女共度晚餐,我怎麽可能會不高興?”
“噢?”
餘徽音微微一笑:“我在溫先生眼裏,真的算是一個美女嗎?”
溫良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
“當然。看看這四周,整個餐廳裏的女性,就沒有比餘小姐更漂亮的。”
這話要是被其他客人聽到,指不定溫良就要挨打,可是他倒也不完全是恭維,論姿色,餘徽音在這裏還真算得上是一枝獨秀,氣質也不輸任何人。
畢竟是模特啊。
“溫先生和每個女孩都是這麽會說話吧?”
“當然不是。”
溫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道:“我是一個老實人,從來隻說實話。”
老實人?
要是第一次見面,餘徽音倒是并不會懷疑這個說法,可是現在,對面這個男人已經在她心裏被打上了虛僞腹黑奸詐等一系列的标簽。
“大哥哥、大哥哥、給這位漂亮姐姐買枝花吧。”
突然,一個可愛的小女孩跑了過來,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和外面那些饑寒交迫的流浪兒童有本質區别。
這應該是餐廳裏安排的。
以這家餐廳的檔次,不大可能會允許外面的人随便跑進來推銷。
小女孩手裏捧着的都是一支支鮮紅妖豔的玫瑰。
玫瑰這花代表什麽含義成年人都清楚,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送的。
餘徽音端坐在那裏,臉上保持着無懈可擊的弧度,沒表态。
溫良摸了摸小姑娘的頭,“哥哥和姐姐隻是朋友而已,你這花不适合我們,你去那桌,那桌的叔叔一定會買你的花的。”
他指的那桌也是一對年輕男女,看樣子也就和他差不多大,可是他卻要人家小女孩喊叔叔。
“大哥哥,你就買一朵嘛!姐姐一定會喜歡的!”
小女孩沒挪步,一雙烏黑亮麗的眼睛一直盯着溫良,很執着。
溫良無奈,最後隻能掏錢買了一朵。
不貴,也就十塊錢。
“謝謝大哥哥!”
看着小姑娘歡快跑開的身影,他倒是覺得這十塊錢花的也算是值得的。
“餘小姐,送給你。”
溫良拿着那支玫瑰朝餘徽音遞了過去。
雖然玫瑰花語代表愛情,但大家又不是舊時代老社會的人,思想沒那麽保守。
再者說他要是把這花買了卻隻放在桌上,或者轉頭扔了,那餘徽音豈不是會很難堪?
從接觸到現在,溫良發現這位模特小姐美則美矣,但是心胸談不上多麽寬廣,女人都是報複心很強的生物,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餘徽音笑容明豔的看了他一會,直到把溫良看得開始有點尴尬的時候,才坐直身伸手把花接過。
“謝謝。”
按照道理,今天才更像是相親應有的劇本。
餘徽音低頭嗅了一下,然後把玫瑰放在了手邊。
“我還以爲你會把她的花全部買下來呢。”
溫良看着又跑到另一桌跟前推銷的小女孩,輕笑道:“一枝花就代表了一份浪漫,想必這餐廳讓這小姑娘在這裏賣花也是出于這個宗旨,我沒權利去扼殺别人表達愛意的機會。”
餘徽音一怔,即使心存偏見,可對方的一番話,還真是讓她有點刮目相看的意味。
“你讀理科,真的是屈才了。”
要不是認識,她恐怕打死也不會相信這麽會說話的人居然會是一個程序員。
溫良收回目光,笑着搖了搖頭,看着被餘徽音放在桌上的玫瑰。
“這還是我第一次送人玫瑰。”
“是嗎?”
餘徽音眼神透着懷疑。
“以溫先生的口才和情商,我覺得應該會有很多女孩喜歡才對。别告訴我,你讀書的時候沒談過戀愛。”
“談是談過,可那時候,哪懂什麽浪漫,并且也沒這份閑錢。”
溫良眼神露出一抹回憶之色,盯着那枝玫瑰,像是想到了一些陳年往事,神色一時間透着些恍惚。
“看來,溫先生還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餘徽音盯着他輕聲道。
“我那哪叫什麽故事,充其量隻能算是事故。”
溫良搖頭一笑,從玫瑰上收回目光,也像是将思緒從往事中抽離了出來。
他看向餘徽音。
“倒是餘小姐,過去的感情生活應該非常豐富多彩吧?”
“實不相瞞,從上學到工作,确實有很多人追過我,但是那些人要麽太過幼稚,要麽居心不良,都不是什麽靠譜的人,與其陪他們浪費時間,不如單着。”
餘徽音平淡的說道。
溫良沒懷疑她話的真實性,以她的姿色,要是沒人追才有鬼了。
“餘小姐果然自強自愛,令人敬佩。”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兩位點的餐到了。”
侍者到來。
兩人開始享用這頓對彼此意味都比較獨特的燭光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