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緊接着,水岱四人便是暗松口氣的臉上盡皆露出喜色來,因爲他們聽得出那慘叫是血刀老祖發出的,聲音透着些蒼老沙啞味道。
事實上,在雪下受傷的的确是血刀老祖。他雖聰明狡詐,提前弄出雪洞保存空氣,卻不想何歡在雪中更加的如魚得水。論憋氣,誰能比得過他這位内家拳宗師呢?再加上,何歡五感靈敏,血刀老祖在雪下的呼吸聲他都能聽到,一舉一動更是瞞不過何歡。
早已内力消耗殆盡的血刀老祖,在雪下沒撐多久,便是被何歡悄然靠近,一劍刺傷,且傷得還很重..
一擊得手便閃身退開的何歡,靜靜等了片刻,待得血刀老祖的呼吸聲從急促到漸漸虛弱,最後感覺不到了,這才靠近了過去..
“嗯?”接近血刀老祖後,敏銳的察覺到了一陣微弱心跳聲的何歡,緊接着便是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血腥氣息,那不是新鮮血液的氣息,而是血刀之上殘留的血腥氣。
而就在此時,‘嗤’的利刃劃過積雪的聲音傳入耳中,幾乎本能般閃身後退,依舊是被劃破胸口的衣服,察覺到了那淩厲冰冷鋒芒氣息的何歡,揮劍‘铿’的格擋了下,緊接着手中金蛇劍向前猛然刺出,随着‘噗嗤’一聲,血刀老祖壓抑的悶哼聲也是随即傳來。
這一次,何歡一劍刺的卻是那心跳聲傳來的地方,準确的刺入了血刀老祖的心髒,他焉能活命?
上面,隻聽得一聲慘叫,雪下便沒了動靜,水岱幾人等得再次焦急起來時,突然有一處雪被頂起,而後血刀老祖的身影當先飛出,讓水岱他們下意識握緊了手中兵器,待得看到血刀老祖落在岩石上,胸口鮮血淋漓,瞪着眼睛明顯死了,這才略微松了口氣。
嗖..緊接着,何歡也是破雪而出,落在了血刀老祖的屍體旁,看着心口和小腹處盡皆有着一個血窟窿的血刀老祖,不禁有些心有餘悸。這血刀老祖,實在是太狡詐了,若非自己夠小心,五感夠敏銳,怕還真有可能會被他給拉着陪葬啊!
水岱四人也是接連躍身下來,落在了血刀老祖的屍體旁,其中陸天抒當先對何歡拱手笑道:“小兄弟武功了得,膽識過人,殺了這血刀惡僧,實在是爲江湖除了一大害啊!老夫陸天抒,不知兄弟你如何稱呼啊?”
“在下何歡,幾位大俠南四奇的俠名可是如雷貫耳啊!”何歡也是含笑拱手還禮。
“原來是何大俠,多謝何兄弟救命之恩,”劉乘風連感激的對何歡拱手一禮,一旁的花鐵幹也是連客氣的謝過了何歡,若非何歡關鍵時刻及時出手,他可是要誤殺結義兄弟了。
同樣拱手一禮的水岱,與何歡寒暄了兩句後,便是忍不住面露擔憂之色,他的女兒可還沒找到呢!
“水大俠是在擔心令愛吧?放心,她沒事!”見狀一笑的何歡,說着便閃身來到了一旁的凹陷山洞中,爲躺靠在洞口的狄雲以及裏面躺着的水笙解了身上的穴道。
解穴之後的水笙,看到外面随後過來的水岱後,頓時忍不住哭着上前撲到了水岱的懷中:“爹..”
“好了,沒事了!爹在這兒呢!那血刀惡僧也已經被何大俠殺了,沒事了,”水岱忙溫言安慰她道。
聽着父親的話,同時看到了不遠處岩石上血刀老祖屍體的水笙,不禁略微平靜下來,而後轉頭指着狄雲連道:“爹,那老惡僧殺了,這小淫僧還沒殺呢!”
一聽水笙這話,水岱幾人不禁都是看向了狄雲。面對他們的目光,狄雲也是臉色一變的忙躲到了何歡身後:“何大哥..”
“呵呵,幾位,你們誤會了。我這小兄弟,可不是什麽和尚,也自然不是血刀門的惡僧。他叫狄雲,乃是梅念笙梅大俠的徒孫。幾年前,他被人冤枉入獄,不久前才脫困,不想又落入了寶象手中,是我出手殺了寶象,這才救下他。如今又被誤會成血刀惡僧,實在是天大的冤枉,”何歡連道。
聽何歡說狄雲是梅念笙的徒弟,又見他聽了何歡的話心中的委屈一起湧了出來,眼睛泛紅的樣子,彼此相視的水岱等人,心中已是相信了大半,不禁略感尴尬,這烏龍鬧的!
血刀老祖已死,誤會也解除了,接下來,依舊是受困無法出去的何歡等人,要考慮的就是肚皮的問題了。
沒錯,那白馬的馬肉還剩下一大半呢,可又能吃多久?要知道,南四奇,何歡、狄雲再加上水笙,可是七個人呢!吃完了馬肉吃什麽?難不成去吃血刀老祖那一身老肉去?
山谷中,守着還剩大半的馬肉,衆人卻都一臉愁色,唯有水笙還有些爲自己的愛馬而傷心。
“呵呵,愁什麽?車到山前必有路嘛!”何歡卻是面帶笑意,顯得淡定随意得很,翻手取出了一壺酒慢悠悠的喝了起來,看得一旁的水笙一瞪眼:“何..何大哥,你..你難道會變魔術?”
南四奇也都有些驚訝的看向何歡,沒錯,是酒,還是陳年好酒呢,他們都聞到酒味了,早已餓了的花鐵幹,更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水姑娘,一直沒吃什麽東西,餓了吧?來,我這正好帶了些點心,嘗嘗味道怎樣,”笑說着的何歡,伸手在水笙面前的地上一拂而過,頓時一盤精緻的點心就出現了。
美眸一亮謝過何歡後的水笙,剛端起那盤點心,見父親水岱以及三位伯伯都看着自己,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将那一盤點心遞給了四人:“爹,三位伯伯,你們吃吧!”
“不..不用了,我們還是吃..吃馬肉吧!”花鐵幹尴尬說着,然後便是主動去生火準備烤馬肉吃了。
“笙兒,何大俠讓你吃,你就吃吧!”水岱笑着道,聽得水笙偷偷看了眼何歡,紅着臉低下了頭。
吃個點心還害羞了?看水笙這幅樣子,微微搖頭的何歡,看了眼一旁的狄雲,不禁沒好氣道:“傻坐着幹什麽呢?還不去烤馬肉去,等着我給你變出烤肉來啊?”
“哦,是,何大哥!”狄雲一聽不禁忙應聲起身去給花鐵幹他們幫忙了,輕咬了口點心的水笙見狀則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頓時被點心嗆着了。
看她嗆得咳嗽的樣子,何歡頓時有些無語起來,忙将手中的酒壺遞給了她:“來,喝點兒酒順順。”
如今這會兒,他們還能笑,還能吃東西吃的嗆着,可沒多久,還不到半個月呢,那些馬肉,連着馬頭和馬的五髒都吃了個精光,幾人再也笑不出來了。
守着篝火,餓着肚子,下意識的,衆人都是不約而同般的看向了何歡,因爲這些天何歡幾乎從不吃馬肉,總會自己變出些吃食和酒來吃喝。現在,他們也隻能盼着何歡能繼續變出更多的食物以供大家填飽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