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震耳欲聾的響聲在雪峰峭壁間回蕩開來,雪峰之上滾下的積雪,滾雪球般越滾越大,沿途席卷夾帶着不少岩石,聲勢越來越大,當真如山崩地裂,怒潮驟至一般,吓得人心膽俱寒,狼狽而逃..
遠處一座積雪較少的山崖之巅,看着那聲勢浩大的雪崩,早已來到這裏的何歡也不禁倒吸了口涼氣,真實的雪崩他也是第一次見,若非提前來到這裏,恐怕面對如此聲勢浩大的天災,他還真不一定敢冒着被如山如海的白雪掩埋的風險如南四奇他們一般不顧一切的闖進來。
同樣爲避雪崩逃入了一個雪山間山谷的血刀老祖和狄雲他們,爲了填飽肚子将跛了的白馬斬殺來吃了..
血刀老祖和狄雲坐在一塊大石上,手中各捧着一大塊烤得焦黃的馬肉吃得正香呢,突然一道清朗的笑聲傳來:“哈哈..馬肉香不香啊?狄雲,你這臭小子,就知道吃,也就這點兒出息了。”
“嗯?”豁然起身的血刀老祖,看到遠處踏雪閃掠而來的何歡,不禁臉色有些陰沉難看了起來。想不到,這家夥竟也是追了過來,當真是沒完沒了啊!
狄雲看到何歡目光一亮的面露喜色,但看一旁血刀老祖難看的臉色,怕他發現又忙收斂了臉上的喜色。
“血刀老祖,可吃飽了嗎?吃飽了便再來打過,”笑看着血刀老祖的何歡,說着伸手拔出了背後的金蛇劍。
“且慢!”血刀老祖卻是沉聲道:“我與閣下素不相識,似乎沒什麽仇怨,不知爲何對我糾纏不休?”
“呵呵..想知道原因?打過就知道了,”輕笑一聲的何歡,便是閃身主動向血刀老祖攻擊了而去。
怒而揮刀出手,再次和何歡戰在一起的血刀老祖,滿腔郁悶和戾氣瞬間釋放開來般,血刀揮舞起來迅疾淩厲,充滿了殺意,似乎恨不得将何歡斬成十七八塊一般。
金蛇劍法施展開來,同樣迅疾淩厲的何歡,憑借肉身力量,并不比血刀老祖的刀法慢上多少。轉眼二三十招後,何歡突然劍法風格一變,竟是施展出了血刀刀法來,頓時吓了血刀老祖一跳。
“血刀刀法?”大吃一驚的血刀老祖,很快意識到了什麽般,不禁驚怒冷喝道:“你殺了我寶象徒兒?”
“沒錯!若非如此,我又如何能學到這血刀刀法呢?”何歡說着手中招式絲毫不滿,以金蛇劍施展出血刀刀法,速度更快的向着血刀老祖攻擊而去。
啊..怒吼一聲的血刀老祖,拼命一般招招都是殺招,血刀掄圓了般化作半圓形的血色光罩向何歡籠罩而去。
見狀雙眸虛眯的何歡,也不敢托大,慌忙施展出防禦招式,全力抵擋血刀老祖攻擊的同時,突然手中力量猛然激增,讓猝不及防下的血刀老祖隻覺刀劍碰撞之時一股大力襲來,手心劇痛的戶口撕裂,渾身一震的整個人踉跄後退開去。
咻..而緊接着,身影一幻欺身靠近的何歡,已是再次一劍如刀般對着血刀老祖狠狠的劈了下來。
铿..刺耳的金鐵交擊聲中,奮力舉刀格擋的血刀老祖,沒想到何歡竟是借力身影扶搖而上,轉而身子在半空中快速旋轉,手中金蛇劍化作了風輪般向血刀老祖斬落而下。
铿铿铿..接連的金鐵交擊聲中,連連擋住何歡手中金蛇劍攻擊的血刀老祖,一步步踉跄後退,終于是漏出了破綻,被何歡手中金蛇劍顫動如靈蛇般攀上了他的手臂..
嗤..血光飛濺中,狼狽後退的血刀老祖,左臂之上已是被劃出了一條數寸長的口子,鮮血淋漓的,讓其忍不住痛呼了聲。
“哈哈..血刀老祖,這一招可不是血刀刀法了,而是我臨時所創的,威力如何?”何歡朗聲笑問道。
咬牙目光兇狠盯着何歡的血刀老祖,看着一臉笑意的何歡以及他手中緩緩滴血的金蛇劍,一腔怒火卻是化作了寒意。這小子,總共與他交手過三次,一次比一次厲害難對付,當真是變态。有如此悟性天賦,難怪年紀輕輕就有這麽好的武功。這會兒,血刀老祖對何歡是既恨又怕,既佩服又嫉妒。
不過,他雖然很老了,卻還不想死呢!面對何歡的問話,略微沉默的血刀老祖才道:“閣下武功了得,我很佩服!我徒兒死在你的手中,也隻能怪他本事太差。可殺了我徒兒,還要來殺我,閣下不覺得太過分了嗎?你真要與我不死不休?”
“過分?呵呵,血刀老祖,真沒想到會從你口中聽到這個詞。你血刀門的人無惡不作,殺了多少人,可曾覺得過分?”搖頭一笑的何歡連道:“放心,我還不會殺你。不管怎麽說,我能這麽快領悟血刀刀法的精妙,還要多謝你呢!”
“你..你與我交手,隻是爲了學血刀刀法?”血刀老祖一聽回過味來,頓時又驚又怒起來,隻覺自己受到了羞辱一般。自他武功大成以來,全沒将江湖群雄放在眼中,何曾受過這等憋屈氣?哪怕是被南四奇以及兩湖蜀中群豪聯手追殺,血刀老祖也未曾害怕動怒,反倒是引以爲豪呢!
铿..金蛇劍入鞘,走到那篝火旁,從正烤着的馬腿上撕下一塊馬肉嘗了口的何歡,不禁微微點頭:“嗯,味道還行,挺香的,就是味淡了些。”
說着一翻手的何歡,手中已是出現了一壺酒,仰頭喝了口酒,然後一口酒一口肉的吃喝起來,看得血刀老祖瞪眼咬牙,拿着血刀的手微微發顫卻愣是不敢再動手。
突然,神色一動想到了什麽般的血刀老祖,轉頭看向狄雲,見狄雲看向何歡的目光神色果然不對,不禁閃身來到底蘊身旁,将血刀架在了狄雲的脖子之上,吓得狄雲慌忙喊道:“何大哥,救命,救我啊!”
“哼!你們果然認識!”血刀老祖一聽頓時冷哼一聲目光淩厲的看着何歡道:“離開這裏,否則我殺了他!”
“呵呵,他不是你的乖徒孫嗎?你舍得殺他?”輕笑一聲的何歡則道:“而且,大雪封山了,我根本無法離開這裏。我勸你還是把你的刀收起來,否則我一定會讓你給他陪葬的。畢竟,咱們現在困在這山裏,食物太少,少一個人就少一張嘴啊,你說呢?”
看着何歡那一臉笑意的樣子,老臉抽搐了下的血刀老祖,最終還是将手中的血刀從狄雲的脖子上拿下來了。
就這樣,酒足飯飽之後,何歡在不遠處角落盤膝坐下,旁若無人般的閉目靜修起來。而血刀老祖則是對他充滿了警惕,甚至不允許狄雲離開自己身邊,俨然将他當成了自己保命的一個籌碼。
至于一旁哭泣的水笙,則是成了無關緊要之人般,無論是何歡還是血刀老祖都沒再理會她,隻是任憑她爲自己的愛馬默默傷心。
到了半夜,察覺到有人來了,也發現血刀老祖帶着狄雲和水笙悄然離去的何歡,終于是緩緩睜開了雙眸,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弧度。這個血刀老祖,果然不簡單,這等關頭,竟然還有魄力去偷襲南四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