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時杜然一沒帶手機,山上沒有信号,但在杜然一自己的道場這邊,信号還可以。
手機上有未讀消息,慕岩的。
他帶着他的核心圈子中的朋友過來玩了,主題是騎行,開了後勤車,主要也是來看山神廟,然後在野外露營。
慕岩說有人對他很好奇,要不要下去玩玩,可能還會創收。
除了消息,還有照片,一大群人,就在下面的河裏。
杜然一回了個可以,收拾了一下,下山了。
慕岩的家就在馬路邊,一群人把後勤車停到院子裏後,就帶着大大小小的包裹下河了。
河也在慕岩家門口,以前杜然一每次下山給小仙弄小魚幹也是這條河。
河床很寬,找了個平地,然後搭上桌子椅子,他們玩的很專業,還帶了煤氣罐,可以直接炒菜。
“慕岩,煙雲說的那個小師傅什麽時候來?”有人笑問道。
“剛剛回我,他在山上隐居,下來應該很快。”
“真隐居啊?我聽煙雲說比你還小,風華正茂的年紀在山上隐居?這能耐得住寂寞嗎?”
“嗨,老秦,這你就不懂了吧,現在的年輕人不是我們能理解的,再說了,不特立獨行咋能成小師傅?”
“小師傅可不是出家人的意思。”慕岩打斷了幾人的交談,壓低了聲音說道:“這是我知根知底的小兄弟,人家玩的是催眠,正宗玩心理學的,不像是杜麗玲的那個花和尚。”
“哈哈....”
......
杜然一是從大山溝那邊下山的,走的老路,路上還和那一家子馬蜂窩打了個招呼。
十幾天的時間,馬蜂窩大了一圈。
杜然一出現在衆人面前時,他們算是比較熱情的,圍了過來一一介紹。
這能看出來慕岩在這一群人之中的地位不低,杜然一知道慕岩現在的依仗是什麽,網紅。
慕岩手裏有不少網紅資源,他雖然把錢拿去給網紅們刷了幾百萬,但他身上的江湖氣讓他交到了不少網紅朋友。
很多實業可以對接網紅,慕岩擔任的就是中間人這個角色,經過他的撮合,很多人雙赢,他自己也說自己的主業是電商。
時間已經是下午,他們大都還沒吃中飯,有人是廚師出生,在準備菜,也有人去遊泳,還有釣魚的。
慕岩問杜然一要不要下來玩,其實也是有人對杜然一産生了好奇。
劉煙雲在這個圈子中很吃香,回去說過杜然一這個人,很推崇。
有個老大哥拉着杜然一走到了一邊,兩個人找了一塊大石頭坐着了。
“我聽慕岩說你會催眠,也是心理醫生,我有長期的失眠,能不能幫我瞧瞧?”
這個老大哥杜然一印象最深的就是他手上有個比較大的金戒指,人家開口了,杜然一點頭,把手放到了對方的額頭上,然後去感應對方的身體。
杜然一沒學過醫,隻能靠平衡法的基本原理去判斷。
片刻之後,杜然一明白了,笑道:“老大哥,您失眠的原因您自己應該清楚,況且也不止失眠吧,您這内分泌可不太正常。”
金戒指老大哥先是愣了愣,随即嘿嘿一笑,對着杜然一豎起了大拇指:“奇人也,名不虛傳。”
“能說說爲什麽嗎?”杜然一問道,他有點好奇。
金戒指壓低了聲音:“壓力大,你看我頭發,而且我本身最大的缺點就是好一個色字.....”
金戒指老大哥講述了他一些不爲人知的事,爲什麽失眠?因爲他在吃一些降激素的藥,确實也是脫發,壓力太大了,這些藥的副作用導緻他失眠,同時也導緻他性冷淡了。
主動選擇的,控制激素,能預防脫發不說,對女人也不太感興趣了,一舉多得,他還給杜然一看他的胸,有胸毛了。
聊了一會兒,金戒指老大哥滿意的離去了。
他不是治病,更像是看看慕岩這個知根知底的小兄弟有多少斤兩,也有點像是找個傾訴對象的意思。
杜然一發現這一群人蠻有意思的,看上去和和氣氣的,對自己夠狠。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金戒指老大哥剛走,第二個又過來了。
這一個是女性,阿姨級别的,起碼四十歲以上。
她找杜然一看的不是她自己,是她女兒,說她女兒有自閉症,回家就把自己關在家裏,基本上不怎麽說話,面對生人更是一句話都說不了。
“林姐,這事得看您自己,您女兒的情況可能是她身處的環境導緻的。”
“我知道,可這樣怎麽改?性格已經養成了。”
杜然一搖頭:“改不了,這就是您女兒,就跟您改不了您自己一樣,我相信您是清楚您女兒爲什麽會這樣的,養隻貓吧。”
“養貓有用?”
“那如果我讓您女兒去談一場戀愛呢?”
大姐愣了愣:“那還是養貓吧。”
金戒指老大哥過去可能誇了杜然一,一個接着一個,排隊聊。
杜然一發現這一群人沒有什麽所謂的心裏疾病,有表面看着很好内心焦慮的,但他們是因爲生意上的事不順焦慮,這個杜然一治不好,除非給他們抹順生意上的麻煩。
這是全天下人的煩惱,事業和銀子。
有一個被杜然一點破了,女士,做家具和保險的,有一輛猛禽。
表面看,她在這一群人之中蠻受歡迎的,喜歡跟男性開黃腔。
實際上是生意讓她養成了這種習慣,家具看似賣的好,實際上沒多少利潤,而且進入了以貸養貸的模式,猛禽是貸款買的。
杜然一點破,立馬勾起了她的話頭。
也是因爲那輛猛禽,本身是買來做生意的,就是爲了撐面子,從而進入一些圈子賣紅木家具和保險之類的,可有了好車後,錢沒賺多多少,花費反而大了,老公還和以前的老同學勾搭上了。
于是,情況越來越糟。
各自都有了各自亂七八糟的生活,而且這個大姐來問什麽?問感情。
有點把杜然一當成了江湖大師的感覺,一把年紀了,和老公也沒離婚,居然還來問感情。
“您臉上是不是動過刀?”杜然一問道。
大姐點頭。
“怕被人家嫌棄?”
“差不多,你覺得我該怎麽辦?”
杜然一說道:“相對于感情的事,我覺得您的當務之急是生意上的事....”
杜然一話還沒說完,慕岩就在那邊叫了,說了一聲抱歉後,杜然一起身過去了。
等杜然一走近,慕岩小聲道:“别管她,她身上積累的問題太多了,别不知道我是知道的。”
“那你怎麽還帶着她玩?”
“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呗,又不是我帶的。”
杜然一搖了搖頭,說了一句玩笑話:“難怪有人會選擇出家。”
慕岩笑了笑,确實是如此,這些上了年紀的人,幾乎是每個人背後都有亂七八糟的事,應了佛家那句話,苦海無邊。
“你老丈人在找你。”慕岩突然笑道。
“什麽老丈人?”
“林知秋的老爸,他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我是你好朋友,托人找我要了你的電話号碼,我讓你下來玩也是想跟你說這件事。”
“找我幹嘛?”
“誰知道呢,說不定怪你給他女兒拐跑了呢?”
這事倒是算個麻煩事。
廚師做好飯了,兩大桌,他們來玩特别講究,不僅有桌子,還有椅子。
杜然一被請到了主桌位。
衆人一邊吃飯一邊聊天,從騎行開始聊,聊車,聊騎車這個圈子裏的紅人。
有個姑娘在飯桌上想加慕岩的微信,她對網紅這個領域很感興趣,慕岩婉拒,說有女朋友管着不讓異性加微信,其實是因爲那個姑娘是另一個男人帶出來的。
杜然一是第一次進入慕岩的核心圈子,這個圈子相對來說算穩定的,或多或少背後都有些爛事,但又遵從着各自相處的原則,不會越線。
吃飯過後,杜然一要走,衆人熱情挽留,不少人都要加微信,杜然一說自己沒帶手機。
這些人沒有所謂的心理疾病,說實話,杜然一對真正有心理疾病的人有好奇,比如抑郁症、多動症、人格分裂,這些病症有意識層面的緣故。
慕岩他們明天要去看山神廟,約了杜然一,杜然一拒絕了。
回到自己的小山包上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元帥過來叼杜然一的衣服,要把杜然一往它的田裏扯,杜然一無奈,隻好順了元帥的意,去它選的地方睡覺。
躺在元帥的肚皮上,杜然一看着滿天繁星。
這宇宙之中那麽多星體,如果有外星人,會是一種什麽形态呢?
黑色的空間内,杜然一已經發現了一個規律,就是自己進入睡中睡狀态時,不是靜止不動的,而是按照一個規律的方向在移動。
以前整個空間都是黑色的,沒有參照物,醒過來以爲就在原地。
有了大光團後,這段時間,杜然一發現自己隻要脫離睡中睡狀态,就不是在原地了,離大光團的距離時不時遠,時不時又變近。
也就是說,自己的意識體在睡中睡狀态時,在沿着一種圓形的循環軌迹移動。
每一次做夢,大概率都是在睡中睡狀态下穿過那個大光團的緣故。
這有點怪,杜然一就這樣穿過去沒多少反應,可睡中睡狀态下穿過去就會做夢。
從另一個方面看,睡中睡狀态肯定不止運用了意識,這和杜然一猜想的能不能去意識世界可能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