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杜然一抱着小仙在陳有志這邊睡了沙發。
他自己的地盤留給了林知秋和陳有晴。
第二天,杜然一第一個醒,他下樓去買早餐,發現了昨天那兩輛車,車上,李默和卓雲鵬來接陳有晴了。
回到家,陳有志也在杜然一這邊。
陳有晴躺了兩年半,一時半會适應不了身體,必須呆在輪椅上。
“杜大哥,我們要走了。”
杜然一點頭,把買來的早餐放到了桌子上,示意他們吃早餐。
“謝謝。”
這一次,杜然一對陳有晴說了一聲謝謝。
陳有晴說道:“我和知秋現在是朋友。”
杜然一看向林知秋,林知秋有些不敢和杜然一對視。
“對了,知秋姐要跟我姐一起走。”這時,陳有志說道。
杜然一微微皺眉,有些疑惑,教不代表要帶到身邊去教吧?
陳有晴這一趟走了,可能就伴随着無數的危險。
陳有晴給了陳有志一個眼色,陳有志懂了,推着輪椅出去了。
“有些話我沒跟你說實話,他們根本不是什麽催眠師,這是人類在靈魂和身體上的更多探索。”
林知秋點頭:“我知道。”
“陳有晴是我們國家目前走的最遠的一批人沒錯,但是,這是一條未知且危險的路,你還有爸爸媽媽,我希望你多考慮一下。”
林知秋終于擡了頭,笑道:“我知道,你不也走上這條路了嗎。”
“我們情況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的,你都說了,有晴姐是我們國家走的最遠的一批人,她就比我大一歲,我既然接觸了,又怎能甘心停留在邊緣。”
“有危險。”
“我不怕危險。”
看到林知秋心意已決,杜然一不勸了。
.....
隔壁,陳有晴在訓收拾東西的陳有志:“十三年還沒完成固夢,你打個電話給老爸,問他你是不是他親生的。”
陳有志黑臉,不敢反駁。
自己的姐姐是當下華國第一個進入集體潛意識的人,而自己連個固夢都完全固化,他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輕生的了。
但這個電話要是打出去,他爸能卸了他的狗頭。
“給你兩個選擇,第一,繼續固化你的夢境,第二,把不穩定的因素直接砍掉。”
“爲什麽?”
“理論上來說,确實是固化的夢境越複雜進入集體潛意識後走的就越遠,可不代表進入集體潛意識後就不能走的遠,隻是相對難一點,看你把精力分化在哪個部分。”
“你的意思是說,我固化一個簡單的夢,進入集體潛意識後再摸索?”
“兩個選擇而已,我再敲打你一下,知秋固夢可能就是一年之内的事。”
“噗....”
陳有志看了看隔壁,又看了看陳有晴:“你騙我的吧,你都用了五年!你的意思是知秋姐的天賦比你還高?”
陳有晴搖頭:“她要固化她潛意識裏印象最深的場景,而且她是靠愛,越愛越快。”
“你是說知秋姐喜歡杜大哥?”
“嗯,雖然我理解不了這種感情,但居然能如此迅速的固化夢境,未嘗不是一種方法。”
“可一個人的固化夢境不也是她的弱點嗎?如果知秋姐真的固化和杜大哥有關的場景,那杜大哥就是她的弱點?”
“不是弱點,而是命脈,在固化這個夢境的時候,也就會越來越喜歡那個人,劍走偏鋒,從某個方面來說,和第六界的人有點相似,但他們卻心甘情願。”陳有晴強調了一遍。
陳有晴說完,看了看陳有志,居然從陳有志臉上看到了向往。
“哎呀!”陳有志猛的抱起了自己的腦袋。
剛剛就像是有一把大錘,狠狠的對着陳有志的腦袋錘了一錘。
“你幹嘛!我就是羨慕,又不是我要這麽幹!”陳有志退開了好幾米,靠着牆吼道。
“你要是有本事也去找一個願意爲你這麽做的女孩,要是你想像知秋那樣幹,我就把你關到你的固化夢境裏,不固化不出關,也讓你嘗嘗當植物人的味道。”
陳有志不說話了,不敢,摸了摸兜裏的煙,也不敢抽,隻有歎了一口氣。
讓陳有志有感觸的是那句話,越愛也就越強,這條路聽起來居然很酷有沒有。
.......
隔壁,林知秋起身了,走向了門口,杜然一跟在後面。
開門的時候,林知秋回頭了。
她輕輕的擁抱了杜然一,在杜然一耳邊說道:“你要記着,有一個姑娘真的很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在你仰望星空的時候,她在仰望你。”
杜然一怔了怔,愣在了原地。
樓下,小區門口,杜然一抱着小仙,看着遠去的車沉默了很久,幽幽一歎,拿出了手機,給陳有志發了一條微信。
“有事打我電話。”
.....
燕京機場,幾輛部隊的車直接開到了機場裏,先是下來一群穿着正裝的人,有老有少,然後下來一隊全副武裝的部隊。
有些登機口能看到機場裏面的場景,不少人好奇的看過去。
動靜很大,像是要接人的樣子。
部隊壓陣,還有一群正裝打扮的人,有些人還像是領導,這是要接誰?
艙門打開,出現在門口的是一位坐在輪椅上的姑娘,陽光有些刺眼,下面的人還是第一時間看上去。
一個清秀甚至是清冷的姑娘。
就這麽一個女子,值得這麽大的陣仗嗎?
外人不知道,但下面接的人知道。
完全值得。
這是在向全世界公布,小鳳凰就是她,并且告訴全世界她已經進入了華國官方的隊伍。
這是把另一個領域首度公開的人,隻要有國家建立與意識有關的部門,都得呈小鳳凰的情,是她,是坐在輪椅上的女子,是小鳳凰打破了意識層面進化的壟斷。
第一次把集體潛意識拉到台面上來。
當然,這也是自己站在了風口浪尖,是好是壞,後人評說,此時此刻,她就是那個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意識界層面的代表人物。
早已從另一個艙門下去,并且站在接機隊伍裏面的李默和卓雲鵬仰望艙門坐在輪椅上的女子,她是那樣的淡然,卻又是那樣的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