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蔣薇起床了,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機拿過來,把那個備注爲親愛的聯系人給删除了。
洗漱後,給自己化了個妝,蔣薇出門了。
她去了銀行,二十分鍾後出了銀行,然後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遠在魔都,一位中年男子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中,先是收到一條信息,銀行卡到賬的消息,兩百多萬。
然後來了電話,沒有備注,就是一個号碼,但是中年男子記得這個号碼,有些錯愕,因爲他感覺自己知道那兩百多萬是哪裏來的了。
“喂?”
“老洪,其實我早就該知道你是什麽意思了,可我太傻了,我承認我自私,但你也一樣,所以,你并不比我高尚,你的錢我沒用的全部打給你了,至于用了的,就當是給我的損失費吧,不用找我,也不用給我打電話,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好好愛你的老婆,愛你的家庭,不然我一輩子都會看不起你,至于我們......就這樣吧。”
聽着電話裏的忙音,中年男子久久沒有起身,也沒有動作。
......
另一邊,杜然一看着特精神的大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這家夥一點兒記性都沒有,猛的從客廳跑到了卧室,然後又跑出來,被小仙拍了一爪子,嗷嗷叫了幾聲,小仙又拍了幾爪子。
大熊縮到了牆角,似乎還是不服氣,又嗷嗷了幾嗓子,小仙又沖過去給了幾爪子。
然後大熊就把頭埋在牆角委屈,還哭,肚子一抽一抽的。
一開始杜然一也怕,怕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可後來杜然一一點兒也不擔心了。
大熊的委屈是一時半會兒的,三分鍾後,你又能看到一隻作死的狗子,并且樂此不疲。
十點,有人敲門,杜然一打開門,是陳有志。
陳有志是一臉好奇的看着杜然一,上下打量。
杜然一被看的發毛:“幹嘛?我現在沒時間。”
“分錢有沒有時間?”
“啥意思?”
“洪先生把治療費轉給我了,三百萬,杜大哥,你是怎麽做到的?我都沒議價,人家直接轉過來三百萬,這證明事情被完美的解決了,你幹啥了?不就第一天接觸過嗎?這兩天都在陪着這條二哈玩,陪着二哈玩就把事情搞定了?”陳有志一臉的好奇、驚訝、敬佩。
大熊似乎不滿意二哈的稱謂,嗷嗚嗷嗚罵罵咧咧了幾句。
杜然一表面沒什麽,但心裏是詫異的,這證明計劃比想象中順利太多了,蔣薇應該找洪先生攤牌了。
杜然一二話沒說,拉着陳有志出門了。
幹嘛?分錢!
陳有志把三百萬全部轉了過來,這一單對于陳有志來說,本來是有點麻煩的,杜然一幫忙解決了麻煩,拿二十萬本身的治療費就已經夠了。
杜然一的銀行卡裏面多了三百萬,但是,他轉了二十萬到那張蔣薇的卡裏。
下午,蔣薇過來了,先是跟陳有志道謝,然後敲響了杜然一這邊的門。
杜然一開門,讓蔣薇進屋了。
“哇,好可愛的貓!”蔣薇看到了趴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小仙,眼睛一亮,也沒客氣,過去就伸手。
小仙看向杜然一,杜然一點了點頭。
然後小仙就繼續看電視了。
“我可以抱它嗎?”蔣薇問道。
“當然。”
“它叫什麽名字?”
“小仙?”
“小仙!”蔣薇呢喃的重複了一句:“好名字,是弟弟還是妹妹啊?”
後面這句話不是沖着杜然一問的,而是自己舉起了小仙,她要自己看。
“喵嗚!!!”
“還害羞呢,果然是妹妹,小仙女,哈哈。”
小仙掙脫了這個女人的魔抓,跑了。
杜然一和蔣薇坐到了沙發上,蔣薇收回了看向小仙的目光,開口道:“我已經好了,謝謝杜醫師。”
杜然一點頭,拿出來一張銀行卡,遞給了蔣薇:“物歸原主。”
“杜醫師您這是?”
“請務必要收好,我們這一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是我們治的,我們拿的心安理得,不是我們治的,分文不收,這是我們的原則。”
蔣薇其實還有錢,她就算想通了,但又不傻,一股腦給人家全轉過去了?不可能的。
她給自己留了一百萬,但杜然一這個舉動真的很讓她感動。
蔣薇接過來銀行卡,笑道:“謝謝杜醫師,這一趟是我整個人生中最重要行程了,我喜歡詩城縣,我愛這個地方。”
她的笑,很漂亮。
杜然一微笑點頭,送蔣薇到了電梯口。
兩百五十萬到賬,心安理得。
接下來的收尾工作還是得看慕岩了。
果然,蔣薇從這邊離開,直接去了那座大橋。
哪怕還早,但蔣薇不在意,她要在哪裏等慕岩。
慕岩這一次是硬着頭皮去的。
杜然一那個家夥安排的真準,這一場戲最核心的點是什麽?就是要讓蔣薇喜歡上慕岩。
對于蔣薇這樣的女人來說,隻有找到了另外的心裏寄托,她才會做出真正一刀兩斷的舉動來。
消解恨意最好的辦法就是又有了愛,愛上一個人難嗎?真遇到碾壓級别的,就是一瞬間的事。
蔣薇一定會有出格的舉動,但是,慕岩一定不能亂方寸,這是杜然一給慕岩說的話,也是最核心的話。
女人其實和男人一樣,不能讓她得到,得到了就不喜歡了。
大橋上,還隔着老遠,蔣薇就看到了橋頭的慕岩。
但是,這一次,蔣薇沒有站在第五根斜拉索上,而是站在了第六根斜拉索上。
兩個人都沒說話,相互沖着笑了笑。
慕岩走過來,依舊是站在第五根斜拉索上,蔣薇在第六根,隔着幾米遠。
蔣薇心裏有滿足,也有不甘,她說不出來話,不知道怎麽說話,遇到了慕岩對于她來說是最大的驚喜,但是,卻是天崩開局,自己不堪的過往完全展示在了這個男人面前。
對于慕岩來說,同樣如此,比蔣薇還天崩的開局。
這一切隻是一場戲,一場什麽都是假的的戲,所以,蔣薇站在第六根斜拉索上,慕岩隻能站在第五根斜拉索上,看似幾米的距離,卻是一條鴻溝。
她們之間相隔的也不是回憶的不堪和難以踏入的未來,而是一場有意的美麗的誤會。
“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蔣薇。”
慕岩笑了笑:“我叫慕岩。”
“我希望你還能記住一個站在第六根斜拉索上的姑娘。”
慕岩點頭:“我會記住的。”
“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