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是一種很嚴重的抑郁症,我們的專業名詞稱之爲潛伏性抑郁症,這種抑郁症的特點就是複發快,您應該知道抑郁症是潛意識出問題了吧?”杜然一說道
蔣薇點頭。
“潛伏性抑郁症的特點就是治療的時候那種潛意識會潛伏起來,我們的潛意識領域很玄妙,因爲它不想被治療,它是不受主意識控制的,但在您安靜的時候,動用大腦思考的時候,它又跑出來了,不斷的折磨您。”
“啪!”蔣薇猛的拍了一下大腿:“杜醫師,我誠心誠意跟您道個歉,一開始我還懷疑您,就是這種情況,要是我直接找您治療就好了。”
“沒關系,既然我接手了,我就得對您負責任。”
“謝謝杜醫師,您是個好人。”
到這裏,杜然一心裏清楚,第一步,建立信任已經完成了,接下來該第二步了。
“蔣小姐,我方便問您一個問題嗎?”
“您問?”
“您這個病是不是因爲感情的緣故?”
聽到杜然一這麽問,蔣薇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這些事她沒跟陳有志說過。
富豪們想找催眠師治療抑郁症,并且自願花費高價治療,就是因爲催眠師不會問私人問題,催眠師能直接越過你的心理問題直接治療,這就是催眠師和心理醫師的不同之處。
對于注重隐私的富豪來說,催眠師治療就是最好的治療。
所以,陳有志也沒問過蔣薇這個問題,知道是因爲那個洪先生的緣故,這是洪先生自己說的。
“杜醫師,您相信愛情嗎?真正的愛情?”蔣薇對着杜然一問道。
杜然一點頭:“我相信,我相信真正的愛情,那是一種極美的事,無關世俗風月,隻有愛。”
蔣薇看着杜然一,此刻的她就覺得杜然一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專業的催眠師,不,心理醫師。
“是的,我也信,所以我愛上了一個男人,但他有老婆,這件事使我痛苦不堪,每到深夜都在折磨我,一邊是世俗倫理,一邊是愛,這就是我患有抑郁症的原因,這件事我沒跟任何人說過,我希望杜醫師您能爲我保密。”蔣薇的語氣變弱了。
杜然一給蔣薇倒了一杯水:“将小姐您放心,我們是專業的催眠師。”
“我知道,所以我才跟您說,那您覺得我這個病應該怎麽治療?”
杜然一腦袋轉的飛快,在選方案,就這麽一瞬間,他想到了不止一種方案,但每一種方案都能引發一些後果,所以,杜然一要選擇一種盡量完美一點的方案,他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水。
喝了一口水後,杜然一說道:“您不用擔心,這個病好治,并且我有一個病人,跟您是一樣的情況。”
“真的嗎?”蔣薇的聲音提高了兩個度,并且無意識的挨着杜然一近了一些。
杜然一也裝着無意識的遠離了一些:“真的,隻是這有關病人的隐私,我不方便說。”
“别啊,杜醫師,您說說呗,您看我這個人怎麽樣?我是那種嘴特别嚴的人,而且您這本身也是治病的一環,既然我們都是病友,這就隻是病友與病友之間的良性病曆交換了,您也可以把我的情況告訴您那位病友。”蔣薇有點着急的說道。
她聽到了一個跟自己一樣的例子,仿佛看到了極大的認同感,她想迫切的知道那一位病友的情況。
杜然一假裝歎氣,然後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跟您說說吧,但是,作爲一種相對的公平條件,我也會把您的情況告訴他,這個我要給您說到明處。”
“我懂,我相信您。”此刻的蔣薇,對于杜然一,宛如一種無條件信任狀态。
“我那個病人,現在可以說是我的朋友,他也跟您一樣,喜歡上了一位有夫之婦,并且比您還嚴重,那位有夫之婦還有孩子。”
聽到這,蔣薇更認真了,因爲她哪一位也有孩子,但是沒打斷杜然一說的話。
“愛情這種東西,既是無私的,又是自私的,我那個病人雖然喜歡她,但不喜歡她的孩子,她的家庭,一邊是傳統倫理道德,一邊是愛情的無私,一邊又是愛情的自私,這讓我那個朋友得了很深的抑郁症。”
杜然一就這麽幾句話,蔣薇居然落淚了。
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态,蔣薇趕忙擦幹了眼淚:“對不起,我能理解其中的不容易。”
杜然一點頭:“沒事。”
“那後來呢?您那位病人他是怎麽處理這件事的?”蔣薇整理了一下情緒後又問道。
杜然一搖了搖頭:“後面的事就真的不能說了,作爲一個專業的催眠師,作爲一個專業的對病人負責的催眠師,我們隻能說一個病人的病理,這樣可以幫助其他病人治病,也能保護每一個病人的隐私,您也是一樣,我就算要把您的情況告訴給别的病人,我們也隻會說病理,希望蔣小姐您能理解。”
蔣薇神色一震,看向杜然一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尊重,并且在心裏感歎道,這個世界上有些人确實就是天使。
“我能理解您,杜醫師,您真的是一個好的醫師,您能告訴我您那位朋友,不,病人,現在他的狀态怎麽樣嗎?”
杜然一想了想,然後說道:“這些告訴你也無妨,他現在很好,很有愛,事業也很成功,每年都要去旅遊,都要去偏遠山區做慈善,過的很充實。”
“是嗎?真好,好想認識一下您說的那位病友。”蔣薇感歎道。
蔣薇心裏有了無限的希望,她是真的覺得自己是有病的,杜醫師說的那位病友跟自己的情況一模一樣,并且那位病友現在生活的很好,旅遊、慈善、還有事業,這就是蔣薇心中的一個完美狀态。
既然杜醫師都說能治,那就是肯定能治了,并且還有一個病友的例子。
杜然一又喝了一口水,像是無意識的說道:“要是你們有緣說不定會見到的,他現在很喜歡交朋友,我跟您說這些,就是讓您不要害怕,您的病對于我來說,不是大事。”
“我知道。”蔣薇回答道。
杜醫師說,要是有緣會見到那位病友的,她是真的很想見一下。
因爲在她看來,杜醫師最多能解決自己心理上和生理上的焦慮,他總不能讓老洪離婚娶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