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溝,常年被水沖刷,露出來的溝床就是山體的巨石溝壑,延綿而下,水不多卻有浩浩蕩蕩的氣勢。
整座山,宛如一塊巨大的石頭,山頂不斷的被風化,成了沙石,中間風化加上演化有了泥土,也就有了樹木花草。
杜然一突然覺得大石村這個名字也有點意思。
沿着山溝而下,路不比山上輕松,一樣有藤蔓,時不時還遇到一個小瀑布,溝床被水沖刷,滑溜的很,就杜然一的身體素質,也摔了一跟頭。
終于,在藤蔓的借力下,杜然一跳下了最後一個小瀑布,到達了山下的小河。
這條河就是由無數山溝的水彙流而成,最終奔流到了長江,長江又彙入大海,大海蒸發,最終又變成雨,一個巨大的循環,微妙又壯觀的平衡。
杜然一在河床上飛奔,很過瘾。
整個河床布滿了巨石,杜然一一個跳躍,三四米輕輕松松,如果有助跑,能直接飛躍到六米開外的巨石上。
“噓!”哨聲定位下。
整個河床成了杜然一掌握身體感官和身體機能的遊樂場。
要是在大城市裏這麽瘋玩,估計第二天就得上各種新聞。
杜然一玩嗨了,逐漸開始挑戰高難度動作,比如跳躍過去用手落地,在空中做各種姿勢等等。
沒人、群山之中、有浩浩蕩蕩的河水助興,好不痛快。
說是玩,其實也是全面的适應身體,玩累了後,開始打魚。
河水浩浩蕩蕩,本身有河床的分圍阻隔,還有巨石,于是,不斷的形成了深水區和淺水灘,緩急無序。
魚群集中在深水區,但淺水灘也有,山裏的野魚,不算大,就杜然一看到的,十厘米出頭。
在山裏打魚,杜然一有方法,七八十斤的大石頭,杜然一随随便便就抱了起來,“砰”的一聲砸在水中的大石頭上。
然後把水裏一百多斤的石頭翻開,兩三條被震懵的魚就飄了起來。
“喲,還有一條黃辣丁!”
意外收獲,這魚刺少還嫩,帶給小仙,絕對是好東西。
忙活了半個小時,搞到了七十多條魚,每一次打到魚,直接用刀破開肚子,清洗幹淨,然後曬到大石闆上,太小的魚不要,他的方法是震魚,相當于暈了,一會兒就能緩過來了。
太陽不小,在大石闆上曬一個小時,就能清除大半水分,摸出來一個袋子裝好,然後上山。
上山的路杜然一選擇了沿着大山溝而上,至少要繞過那一處小懸崖,馬蜂這種東西很麻煩,下山速度快,他不怕,上這種坡度的山他不敢保證不被馬蜂蜇到。
下山杜然一隻要了二十分鍾,上山花了差不多兩倍的時間。
若是普通人走杜然一的下山路線,杜然一心裏大概算了一下,起碼三四個小時。
不是路程遠,而是沿路的障礙太多。
就拿那個小懸崖來說,繞路起碼半個小時,杜然一兩分鍾就下去了。
回到住處,小仙還沒回來。
他換了一身衣服,用線把魚穿成串,挂在了兩棵樹之間,一大串小魚幹将在陽光下制成。
杜然一自己取了一把竹筍條,曬了個半幹,咬起來有點費力,但對于杜然一來說完全沒問題,他的牙口好。
吃着竹筍幹,杜然一盤坐在大石闆上,又順手扯了一把旁邊的雜草。
将嘴裏的竹筍幹咽下去,杜然一把雜草放進了嘴裏,第一口的感覺别樣豐富,有苦味、澀味、酸味....
難以下咽。
但細細咀嚼之後,逐漸品味出了雜草特有的香味。
皺着的眉頭舒展了,就像是一種新鮮的沒吃過的水果,味道還不錯的那種。
經過挑選之後,杜然一選了幾種吃起來好吃的,作爲固定食糧。
吃傳統的飯菜和肉,對于杜然一的體内機制來說,沒有一點兒挑戰性,吃了拉,拉了吃,一天吃三四頓,至少拉兩次,這讓杜然一覺得,也許該換食譜了。
平衡法分泌的平衡生長激素的作用肯定大于杜然一的猜想,感官和身體都變強了,沒理由體内的機制不變強。
下午四點,小仙回來了。
杜然一聽到了聲響,睜開眼睛,他躺在一顆樹上,一個翻身落了地。
“喵....”
杜然一叉腰,一臉不悅的看着小仙。
他認爲自己算狠的了,今天出去跑一趟,全身上下增加了不少傷口,結果小仙更誇張。
一身狸花皮毛上,起碼三分之一都有血迹。
“喵嗚~”
小仙走的很慢,走一步看一看杜然一,還奶聲奶氣的叫一聲。
“行了行了。”杜然一擺擺手,過去抱起了小仙。
全身上下起碼有七八處山口,看傷口,多處是咬傷,少量抓傷。
對比了一下抓痕,大概遇到山貓了。
這邊有山貓,其實就是豹貓,野的,這種貓的戰鬥力比家貓強太多了。
“你這是命大,頸部的傷口要是再深一點,你就沒了,知道沒了是什麽意思嗎?”
“喵嗚~”
“不知道自己多大?膨脹了?要浪也要再發育一段時間吧。”
“喵嗚~”
“不許賣萌!”
“喵嗚~”
教訓了一頓,然後取下來小魚幹,這家夥好像一點兒也不知道疼,蹭了幾下杜然一後,美滋滋的去吃小魚幹了。
傍晚,杜然一日常打坐看夕陽。
昨晚的修煉和以前好像沒什麽大區别,他昨晚是直接進入睡中睡狀态。
也許有區别,下山的時候,除了眼識,其他身體的覺知是全力打開的,在腦海裏成像也是立體的像,不僅有聲音有感覺還有味道。
比如馬蜂的味道他就記住了,就現在感應,遠處的一叢花草中,就有馬蜂的味道。
這些信息同時處理需要龐大的第六識爲基礎。
在杜然一思考的同時,旁邊的一塊小石闆上,小仙蹲在那兒,那是杜然一專門爲它搭建的。
小仙的姿勢在模仿杜然一,小屁股和兩隻後腿蹲坐在地上,整個身體是立起來的,前腿聳拉在胸前。
一雙金色眼睛看着遠方,隻是舌頭時不時舔舔小鼻頭,好像在懷念小魚幹的味道。
.....
在這大山裏,杜然一一呆就是一個星期,這一周,杜然一每天都要下山,原路,面對馬蜂,他一點兒也不慫。
每一次都要去踩一踩人家的屋頂,群峰湧動之時,杜然一早已消失在那滿是藤蔓的區域之中。
以至于後面兩天下去,一百米左右的藤蔓區域,被他硬生生闖出來一條“隧道”。
第一次下去二十分鍾,第六次下去,十分鍾,時間縮短了一般,他現在能完全适應不用眼睛在叢林中穿梭。
若是有人看,就是一個人影在陡峭的山上飛奔,像電影裏的泰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