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然一的食量逐漸下降之後,他就做過分析,不一定是食量下降,而是吸收能力增強了。
如果你的吸收能力足夠強,能适應不同的食物,就吃竹筍也能活,就算是消耗能力強的杜然一也是一樣。
嚼着“美味”的清煮竹筍,杜然一又煮上了另一鍋。
這邊的竹子有三種,一種叫楠竹,這種竹筍碩大無比,還有一種叫茨竹,這種竹子是精緻小竹編的上好材料,但竹筍吃不了,還一種是小竹子,也不能吃竹筍。
杜然一找的是最大的那種竹筍。
把煮好的條狀竹筍晾曬到一根繩子上,以後就是日常口糧。
小仙醒了,吃着杜然一給它弄的老鼠肉,這家夥牙口也好,除了幾根大骨頭,其餘的全部下肚。
小仙吃飽喝足後,過來蹭杜然一,杜然一知道意思。
“不能跑遠。”
“喵嗚!”
得到了杜然一的首肯,小仙遛了,方向是上山的方向。
沒去管小仙,杜然一準備下山。
他的下山不是一般的下山。
西邊,這邊是最陡峭的一面,杜然一準備從這邊下山,去河裏打魚。
整體坡度在七十度左右,有些地方接近于九十度,就是小懸崖。
穿上特意買的沖鋒衣,帶上手套和帽子,嘴角泛起一絲微笑,從屁股褲兜裏摸出來一個眼罩,帶在了眼睛上。
先熱身,在閉眼狀态下,完全适應身體的動作幅度和力氣。
他準備走直線,不繞道,将感官優勢發揮到能做到的最好。
熱身後,杜然一嘴上還含着口哨,有些地方很安靜,聲波很弱,隻有人爲的去制造聲波,才能得到更清晰的像。
杜然一動了,第一段路是一個七十來度的坡度,沙石路段。
杜然一控制身體的平衡,利用鞋子滑行。
沙石是風化了的山體,第二段路是重頭戲,橡子林,陡坡,林子中全是枯枝腐葉。
“卧槽!”剛踏入這一段,杜然一就吃虧了。
一腳下去,空的,上面一層是落葉,下面還有腐葉,相當于在身體習慣受力點的下面,踩空了。
但是,腦海裏是一個3D的立體的像,前面有一棵樹,在身體還沒摔倒的時候,伸手抓到了樹,做了一個卸力的動作,沒摔。
樹倒是抖動了幾下。
要是摔了,有點麻煩,這邊太陡了,可能會受傷。
“噓!”
林子中響起了口哨聲,杜然一靠口哨聲定位,直接找樹,一個飛步下去,手腳并用,抓住了樹。
像是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穿梭在陡峭的橡子林中。
沒有視覺反而不怕了,靠着聲波定位,杜然一的膽子大了不少。
飛奔、跳躍,如履平地,每一個動作都充滿想象力,一點兒也不慫,現在杜然一的力氣很大,單手抓住樹木,輕輕松松能做出各種動作。
橡子林過後,有一處小懸崖,高度大概在二十米左右。
“噓!噓!噓!”
杜然一不斷的用哨子的聲音去定位,雖然是将近九十度的懸崖,但是有樹。
杜然一要找結實的樹,那種樹葉茂密的,甚至能通過嗅覺嗅到盎然的生機。
“左邊那課碗口粗的樹可以作爲第一個落腳點,第二個落腳點可以選在斜下方的一處凸出來的石闆上,第三個落腳點.....”
杜然一在腦海裏計算最佳路線。
二十來米高,三個落腳點,夠了。
轉身,腿先下,利用手臂的力量抓住了懸崖邊的一棵樹,距離第一個落腳點從腳算起就隻剩下兩米左右。
松手,穩穩的落到第一個落腳點處。
懸崖九十度左右,樹是斜着向上長的,剛好有個V角,杜然一的第一個落腳點就在V角處。
還是一樣的道理,腿先下,手抓着樹,然後調整角度,背靠着崖,計算力度和角度。
深呼一口氣,腳上一瞪,松手,整個人騰空了。
“砰!”的一聲,杜然一一隻腳,穩穩的站在了石塊上,剛好凸出來的一處石塊,這個石塊是連着整個山體的,不用擔心穩定性。
到達這裏的時候,已經下來差不多十米了。
突然,杜然一愣了一下。
“嗡嗡....”
“卧槽,馬蜂!”
杜然一瞬間将這種聲音找到了出處,顧不得那麽多了,直接一個蹬腿,伸出雙手,向下三米左右,有一顆手臂粗細的樹,這一次他直接用手抓住了樹幹。
“嘎吱”一聲,這一課小樹承受不住杜然一跳下來的重量,迅速彎曲。
但杜然一隻是借用和卸力,瞬間落到了地下,頭也不回,一頭就紮進了前方的藤蔓區域。
他在上面定位的時候,确實感受到了有很小的東西在小懸崖中間,他以爲是落葉,而且注意力在怎麽下去上的路線上,忽略了小東西。
關鍵馬蜂窩的位置也刁鑽,就在杜然一第二個落腳處石塊的下面,剛好是個能避雨的位置,從上面看根本看不到。
藤蔓區域之中,杜然一一隻手拿着刀,哨子不斷的發出哨子聲,但藤蔓太密集了。
一會兒手被束縛住,一會兒腿被束縛住,一會兒腰被束縛住。
但隻要有束縛感覺,杜然一提手就是一刀,擋住自己去路的藤蔓立馬被割斷,如果是腰部的藤蔓纏住,杜然一還能轉一圈然後用刀把藤蔓割斷。
穩準狠且不失美感。
穿出藤蔓區域,杜然一歪着腦袋确認了一遍,沒有馬蜂追過來。
然後才扯下眼罩大口的喘氣。
“瑪德,吓死我了!”
馬蜂的厲害杜然一小時候嘗過,一兩隻不怕,不至死,但是疼。
如果這玩意兒多了,别說人,牛都能給你紮死。
檢查了一下全身,沖鋒衣報廢了,五六個大口子,褲子也是,褲裆開了,彎腰一看,黑色的小内内。
肚子上,手臂上,小腿上,都有血痕。
不是大傷,剛剛直接沖進了上百米的藤蔓區域,很多都是刺藤,劃傷和紮傷的。
也許是腎上腺素的關系,杜然一一點兒也沒覺得疼。
輕描淡寫的把還紮在手臂上的刺拔扯了出來。
“呼!”杜然一長呼一口氣,好刺激,然後又蒙上了眼睛,繼續接下來的路程。
到這裏,已經下到了一半,但到了大山溝,接下來的路是沿着大山溝往下,直接到最下面的河。
選這一條路是因爲沒有人,他不想被人看到,不然到時候指不定鬧出來什麽傳說和謠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