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杜然一把手機放到了一邊,這一次反過來了,他有點怕被老闆打擾。
老師走了,他不知道自己睡覺還會不會進入那個黑暗的空間中去。
好在因爲老師出現的緣故,每次睡覺都有期待,杜然一居然把睡前玩手機的毛病給戒了。
躺着,也試着去調整呼吸,每一次吸氣都停頓一會兒再呼出。
研究着,慢慢就睡着了。
黑暗的房間中有光,那是一盞小台燈,杜然一一個人住,習慣開一盞小燈,不刺眼,就是一處光。
在淡淡的燈光下,一張白淨的臉,呼吸很勻稱,若是有人看,那是一副挺有魅力的畫面。
這一次的杜然一沒有做夢,也沒有進入那個黑色的空間。
等他睜開眼睛,第一感覺是很餓。
就像是眼睛一閉一睜,一覺就過去了,肚子中饑腸辘辘。
坐起身來,把小台燈開大了一些,看了看手機。
淩晨一點。
杜然一記得自己是晚上八點左右睡的,淩晨一點就醒了。
沒有夢,也沒有黑色的空間,更沒有白胡子老師,莫名有種孤單的感覺。
他不知道是自己睡覺不規律導緻淩晨一點醒,還是單純的餓醒了。
起身,身上有酸痛感,但不是很嚴重。
開燈下樓,昨晚的外賣還有半份。
杜然一把外賣放進了微波爐,又開始煮雞蛋。
半份外賣,杜然一幾乎都沒有思考,本能的覺得不夠。
半份沒有肉的鹵肉飯,四個煮雞蛋,杜然一幾乎是狼吞虎咽的狀态。
煮雞蛋的時候他都能對着在鍋裏翻騰的雞蛋咽口水,可想有多餓。
飯吃完,雞蛋吃完,杜然一摸了摸肚子,感覺就打了個底!
“不行,叫外賣吧!”杜然一拿出了手機。
“算了,出去吃快一點!”
小跑上樓,換了一條褲子,加了一件衛衣和一件外套,想了想,又用小罐子裝了一點貓糧。
下樓,四月天,微風。
也許是餓的緣故,有點冷,杜然一緊了緊外套。
他住的是六棟,六棟和七棟之間有個通道,故意這麽設計的,相當于多了室内休息室,不方便的客人可以在下面接待,還有室内的乒乓球台。
喂養流浪貓就在這個通道的角落。
“咪咪...”
杜然一站在門口,有一條石闆小路,兩邊是綠植,呼喚了兩聲,沒有貓回應。
于是,杜然一決定先管自己。
從最近的一個側門出了小區。
淩晨一點,吃的不多。
要麽二十四小時超市中的熟食,要麽營業到半夜的燒烤攤。
杜然一的目标就是燒烤攤,這個時間點,吃燒烤的人還有。
幾張小桌子,男男女女,挺嗨的,根據聽到的片言碎語,杜然一判斷大概是唱歌後出來吃夜宵的。
燒烤攤老闆算是熟人,杜然一每個月會來吃一兩次。
老闆看到杜然一,很自然的就說了一句“來了!”
叫不上名字的客人,但又熟悉。
兩個雞腿,兩個雞翅,一份茄子,二十串牛肉,一份炒飯。
一股腦下肚,饑餓感才消失。
摸了摸肚子,今天絕對算超常發揮。
自己吃飽了肚子,杜然一不着急了。
但是,回到喂貓點的時候,有人在喂貓。
蹲着的,穿的白色的大衣外套,外套的下擺壓在肚子和大腿之間,頭發很長,是個女生。
有三隻貓。
一隻三花,一隻奶茶色的橘貓,還有一隻挖煤的,也就是暹羅。
暹羅身上有貓繩,家養的。
三花和奶茶色的橘貓杜然一都認識,有傳言說那隻奶茶色的橘貓有可能是虎妞的孩子。
察覺到腳步身,蹲着的姑娘吓的一抖:“誰!”
杜然一趕忙說了一聲:“你好。”
姑娘拍了拍胸脯,似乎确認了是眼熟的人後才放下心來。
“你這麽晚還在外面啊?吓死我了。”
杜然一點頭:“餓了,下樓吃點東西,你看到虎妞了嗎?”
“虎妞?剛剛還在這,我叫它它不過來,好像往那邊去了。”姑娘指了一個方向。
杜然一點頭,說了聲謝謝,然後順着姑娘指的方向過去了。
杜然一知道這個姑娘,好像姓王,也就是給流浪貓絕育的姑娘,小區中老頭說的。
知道也打過照面,但不認識,今天是第一次說話。
從通道的另一邊出去,杜然一一路上都在觀察,嘴裏也時不時叫一聲虎妞。
虎妞這隻貓是最親杜然一的貓,若不是房子是老闆的,他都想抱回去自己養着。
但虎妞又是極其有脾氣的貓,就算是杜然一也不能随便撸,隻能它蹭你,你撸它,有可能會被咬。
“虎妞!”
路過另一個喂貓點的時候,杜然一的呼喚有了回應。
“喵...”
熟悉的低沉的貓叫聲。
果然,在一個小台階上,杜然一看到了深橘色的虎斑貓。
虎妞也看到了杜然一,叫了兩聲,想跳下來,似乎又沒力,在磨蹭。
杜然一過去了,把貓糧倒在了瓷磚上後,虎妞才蹲下來吃貓糧。
杜然一的貓糧食好貓糧,進口的那種,不是說進口的就一定好。
這裏面有一點差異,進口貓糧一般含肉量比較高,貓是肉食動物,很多國内的品牌把在人類養生的觀念用在了貓上,還有誘食劑。
“嗚呀嗚呀....”
杜然一坐着了虎妞旁邊。
腿還有酸痛感,但他的精神極好。
“晚上這一覺的深度睡眠率占比應該很高吧。”杜然一嘀咕道。
他沒感覺到做夢,也沒進入那個黑暗的空間,有點怕前面的經曆就是一場夢。
但他又查過,科學來說,一個人肯定會做夢。
深度睡眠中大概率不會做夢,但人的睡覺是循環的。
由淺入深,還有個快速眼動的階段,這個階段就是做夢的階段,然後又由淺入深,不斷的循環。
可以确定的是,深度睡眠确實對人體有極大的好處。
“喵....”
倒在瓷磚上的貓糧沒吃完,虎妞靠近了些,幾乎是挨着杜然一蹲了下來。
呼噜呼噜....
杜然一伸手摸了摸,沒反應,可以摸。
但虎妞的毛發摸起來手感着實一般,刮手,一點也不柔順。
“喵...”
杜然一并沒有嫌棄虎妞,想抱它,但被警告了。
“你個老貓,脾氣還不小,難怪人家小姐姐都不喂你。”杜然一吐槽道。
“喵...”虎妞又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叫聲。
似乎在說,是它不想理會别人。
杜然一起身,想走。
“喵...”
“别叫了,走了,明天見。”
“喵...”
“舍不得我?”
杜然一停下了,看向虎妞。
虎妞正在從台階下向下蹭,這是一個花壇,略高。
杜然一搖了搖頭,虎妞可能比他想象中年齡要大,也比他想象中要虛弱。
“你可不能咬我!”杜然一伸手幫忙把虎妞抱下了花壇,沒被咬。
但是,被咬了褲腳。
“幹嘛?”
“喵...”
虎妞沿着旁邊的石闆路,向前走,走幾步還回頭叫一聲。
杜然一左看右看:“你這是要我跟着你走?”
這就很神奇了,杜然一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