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一隻大橘貓，聲音略厚，有無力感。
是隻老貓。
青年正蹲在橘貓面前，把手上一個小罐子中的貓糧倒在了牆角的貓碗裏。
“虎妞，你知道什麽是修仙嗎？”青年突然問道。
“喵...”
貓沒有看青年，蹲成了一坨，咔呲咔呲的歪着頭，用兩側的牙齒在咀嚼一粒一粒的貓糧，眼睛是眯着的，有點像是咀嚼貓糧已經用光了睜眼的力氣。
然後青年就開始發呆了。
什麽是修仙？
或者簡單一點，把修仙變成修煉。
什麽是修煉？
杜然一特意去查了資料，看了小說。
大概兩種結論。
第一，傳統說法，人體爲鼎爐，精氣神爲藥，體内結丹。
第二是小說中的說法，有點優化了的意思，練氣築基結丹。
練氣是吸納天地之間的靈氣，用現代化的語言去解釋。
靈氣就是能量，我們吃的飯也是能量，但靈氣的能量大于飯菜的能量，也就是高級别能量。
吸收高級别能量入體，築基這個階段有點像是在體内打造一個内能量場的意思，從而在身體裏結出能量丹？
當他把這個結論告訴哪位神秘的白胡子老師的時候，得到的答案是：“狗屁不通。”
想的出神，突然感覺到小腿上的觸感，杜然一回神。
橘貓在蹭杜然一的小腿，眯着眼，呼噜呼噜...
杜然一把剩下的貓糧倒在了貓碗裏。
其實這裏不止一個貓碗，這邊是小區中默認幾個喂養流浪貓的地方之一，就算是物業也不會清理。
虎妞像是認準了杜然一手裏的貓糧，基本上不會去碰另外兩個貓碗裏面的。
每一次杜然一喂養的時候，也會挑出來一個空碗，然後給虎妞吃，他的貓糧貴，好幾百一斤。
現在的時間很早，早上六點。
這個時間點，小區裏隻有偶爾一兩個老頭老太太散步，就算是晨跑的人都還沒下樓。
等虎妞吃完，杜然一又掏出來一個袋子，有點像是酸奶袋子。
但不是酸奶，是寵物奶。
“喵...”
“别叫，馬上就好。”
把虎妞沒吃完的貓糧倒在了旁邊的貓碗裏面，用紙巾擦了擦貓碗，然後把寵物奶倒在了碗裏。
相對于貓糧，虎妞對寵物奶的興趣更大。
一邊舔食，一邊還嗚呀嗚呀的。
杜然一捶了捶有點發麻的腿，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這個時間點他不是早起，而是沒睡。
這段時間有點亢奮，作息亂了。
從側門出去，買了幾個包子，然後回家。
杜然一住的地方就在喂養流浪貓的樓上，八樓，大房子。
多大？
兩百多個平方，複式的。
但不是自己的，老闆的。
一樓基本上都放着貨物，有紅酒、茶葉、化妝品等等。
杜然一住在二樓，二樓有兩個房間加一個小型的休閑區。
“恐怕要失業了。”杜然一上樓的時候嘀咕了一句。
若是去年，這個時間段忙的不得了，每天收貨發貨，一天隻能睡三四個小時，今年已經是四月份了，前兩個月偶爾還發幾次貨，這一個月以來，一次貨沒發。
洗漱後，杜然一進了自己的房間，看了會兒手機，然後把鈴聲調到最大，就放在了枕邊。
他怕如果老闆找他，第一時間能接到電話。
躺在床上，懷着期待，杜然一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
無邊無際的黑暗，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像是沒有星星的夜空，神秘又深邃。
杜然一已經習慣了，坦然的盤坐在了這無盡的黑暗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位看上去仙風道骨的老頭出現了。
錦色長袍，沒有風，但發絲随着及其柔和的節奏飄舞着，還有白胡子。
杜然一呆了呆：“老師好，您真不是老頭？”
白胡子老頭笑道：“我的樣子隻是你潛意思中的樣子。”
這個問題杜然一問了很多遍，白頭發白胡子老爺爺，那不就是武俠小說中奇遇的人嗎。
不過，有時候杜然一也分不清真假，這到底是夢，還是自己的想象，亦或者是真的。
“想明白了？”白胡子老頭問道。
“修煉是什麽？”杜然一問道，然後搖頭：“不明白。”
“透過你，我看到了一個不太一樣的世界，也理解了你說的練氣築基結丹，大千世界之中，或許也有這般修煉的人。”白胡子老頭兒不急不慢的說道。
“那修煉是什麽？”
老頭擺手，盤坐了下來，然後說道：“這樣吧，我用你們的語言跟你說，你理解的修煉應該說成演練，或者演化。”
“老師您是外星人？”杜然一插了一句嘴。
在杜然一心裏，這段時間的經曆很神奇，起初是每天晚上都會做一個怪夢。
無邊無際的黑暗，沒有人，沒有物，沒有光，沒有聲....
恐懼、孤獨，被黑暗包裹。
但漸漸的杜然一就習慣了。
不知道從那天起，在黑暗之中蕩漾了一點光，一天擴大一點，隻到最後出現了一道光幕。
面前的這個老頭，就是從光幕裏面出來的。
“可以這麽理解。”
接觸老師的時間不短了，杜然一覺得自己好像任何答案都能接受，哪怕是鬼怪。
“透過你，我看到了你口中修煉的三種形态，第一種：外功！”
“任何有生命力的身體都是一座寶藏，我贊同這個說法，外功是外部刺激，從而内部自行協調，你要做的就是不斷的重複刺激的動作。”
杜然一點頭：“能明白，就像是武俠小說中的鐵砂掌！由外到内，刺激自己的身體。”
白胡子老頭眯了眯眼，透過杜然一，仿佛看到了杜然一形容的鐵砂掌。
“差不多，這是第一種，第二種是内功，和你說的練氣很相似，但行不通，你們的身體無法承受超過你們身體自身反應的能量。”
“比如雷電？”杜然一問道。
白胡子老頭點頭：“人的身體有轉化系統，也就是消化系統，這是能量轉化，如果要達到你說的練氣的效果，必須重組你們的消化系統。”
杜然一能理解這個說法，就像是塑料桶去裝岩漿：“那第三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