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來一直在與孤獨和傷痛做鬥争讓侯平無論是肉體和精神都變得堅韌無比,對于即将來臨的判決他心裏也早有準備——别人不可無緣無故得在他身上投入金錢和精力,總有一天他們會來收割屬于他們的成果。
侯平平靜地擡起了頭讓自己的面部朝向攝像頭,經過多次的藥物注射,侯平的臉部長出了各種各樣的奇異贅肉,看起來非常的恐怖:
“過了今天,我能出去嗎?”
“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出去嗎?經過多次的藥物注射,你的dna結構發生了變化,c區的數據裏已經沒有了你的資料,在普通人眼裏,現在的你就是一個不扯不扣的異種!”
異種
在以前那是離自己多麽遙遠的名詞!
星墜之後世界上經常會有這種強力而又殘暴的
生物禍害當地生态的報道,但那些東西和普通人隔着一層無法捅破的膜。它們的出現硬生生地将世界一分爲二,進化者,天賦技能,和各種偶然會出現在世人面前又迅速被軍隊鎮壓的各種異種,成了人們茶前飯後最熱門的話題。人們像以前讨論明星或者政要秘聞那樣興緻勃勃地讨論着它們,根本沒想過它們能夠動搖整個人類的秩序。
以前侯平也是他們中的一員,認爲這不過像以前彗星過境給地球帶來的流感一樣終究會被撲滅,但在這個基地接觸到這種力量之後,侯平感到了深深的畏懼。
在注射了多種藥液之後,侯平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保持智商的同時超人化:更靈敏的感官,更強健的體魄,更快速的恢複還有更大忍耐限度的生命力,而且自己的狀況還在不停的強化。
如果這種生物種類達到一定的數量,毫無疑問會讓社會開始動蕩,相信這個基地的設立正是看到了潛在的危險和巨大的機遇,由某些**部門的大力支持而成立的專門研究機構,所以才能無聲無息地在社會上搜羅到那麽多的實驗樣本。
相信那些凝聚着最前沿生物科技的針劑每一管都價值不菲,有限的資源自然不可能供養得起成百上千的實驗體,當實驗進行到某一階段時,對實驗對象的篩選就成了必不可少的步驟,侯平隻是不知道他們篩選的标準和方式。
聽完負責人的一番話,侯平神色平靜地躺回了床上。
“你就一點兒都不好奇今天會發生什麽嗎?”
見到侯平如此的淡定,那位負責人反而倒有點兒好奇他的反應。
“我知道了事情會發生改變嗎?”
“不會”
“那麽知不知道又有什麽影響?不管你們要對我做什麽,我都沒有做好應對的準備,與其徒增煩惱,我還不如在事情開始前養足體力和精神。”
幕後的負責人聽完這番話沉默了,侯平也不知道他是沒說話,或者是早就已經離開,這些都與自己毫無關系,這麽長時間以來,侯平試圖用各種方法打動他,動之以情,
、曉之以理、苦苦哀求,或是不顧一切的怒罵,但那名負責人從來沒有做過超出工作職責範圍以外的事,侯平甚至連他是高矮胖瘦都不知道。
“嘩啦啦”
兩名身穿外骨骼裝甲的武裝人員打開了侯平的房門,靜立在房門兩側。侯平識趣得起身,跟随在一人的身後走出了實驗中心,這讓侯平想起了剛才那位負責人的話,心頭不由得一緊。
“今天不去實驗室?”
“不去,今天帶你去做臨界測試”
這些士兵們的嘴巴不像那些科研人員那麽嚴,相應的知道的東西就非常有限,侯平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因爲那多半沒有什麽意義,此後侯平一直在暗自猜測‘臨界測試’到底代表着什麽意義。
兩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将侯平穿過圓盤區域,帶進了一個沒有任何标注的通道,然後在一個門口站着兩名衛兵的房間裏将侯平交接了出去。
侯平謹慎地打量自己身處的新環境,這是一個由堅硬金屬和特種玻璃構成的觀察台,通過那些幾米厚的玻璃牆,侯平能看到牆内是一個巨大的環形空間,底部距自己現在的位置差不多相差20米,除了與自己平行的部分是厚達幾米的玻璃牆,其餘的構造部分仍然是異種堅固的特種合金。
沒過多久,押解侯平的衛兵示意他進入房間右邊的一個電梯,而電梯裏也隻有一層按鍵——這個電梯隻在底下的廣場和這個房間之間來回。
“叮~”
電梯的門被打開,侯平已經來到了廣場的底部。
“走到廣場!”
侯平乖乖地走出電梯,站到了這個足有兩個足球場大的廣場。
侯平也并非不知道廣場等會兒會有着巨大的危險降臨,可他卻看過不遵守基地管理者命令的同伴項脖上的項圈發出一陣滋滋響的電流聲之後,變成半熟的熱狗撲倒在地上的樣子。無論即将面對着什麽挑戰,總比馬上惹惱那些管理者被毫無抵抗之力得殺死要好得多。
侯平在場地之中等了将近一個小時,其他的方向也陸續被送下來一些其他的生物,從巨大的變異生物到小如老鼠的異種應有盡有,當然,其中也不乏一些他的同類,很快原本空曠的場地變得有些擁擠起來。
在場地不斷變化的同時,侯平差不多已經明白了主辦方想幹什麽,這些來自不同研究基地的生物,今天将在這裏角逐出一個或者幾個值得他們繼續投入資本培養下去的王者,至于失敗者……在場的所有生物都不介意将沒有資格繼續浪費資源的弱者變成自己身體能量的一部分——這其中也包括了侯平!
可以說這個場地中沒有弱者,所以最初的幾個小時的相處顯得比較和諧,但時間的流逝讓一些新陳代謝較快的物種無法再保持沉默,饑餓促使它們開始焦躁地用目光頻繁掃過那幾個看起來比較弱的目标,思考着自己悍然發動進攻後的得失。
侯平一開始就亮出來自己的利爪,并将身體蜷縮在一個角落擺好了防禦姿态。這是一場養蠱似的搏殺,看看最後誰能存活到最後,這場遊戲除了要考驗他們的體力,正确的策略和敏銳的洞察力也必不可少。最後能夠存貨的卻不一定是他們之間最強壯的,可一定是他們之間綜合能力最強的!
時間又過去了好幾個小時,有些生物已經利用自己的特長攀爬到了場地頂部的玻璃牆上,以避免在地下多面受敵的局面。
對于這種取巧行爲基地方也是處于默許狀态,至少就侯平看來那些管理員并沒有給予相應的懲罰。貌似隻要不去作死想要破壞牆體和基地設備,基地的管理方并不會對精力充沛的異種們做過多的幹涉。
戰鬥終于在第二天爆發,幾隻高大兇猛獵食獸再也無法忍受住不斷侵襲自己的饑餓感,攻擊了原本就在自己食譜中的小型異種。
首先得手的是一頭巨熊,在這種沒有障礙物的環境下它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成倍增加的力量能夠讓它輕而易舉地使用爪子剖開任何生物的身體,身上厚重的脂肪層又使他免疫了大部分的緻命攻擊,在廣場的異種群裏面橫沖直撞一陣子後,它以身上多了幾道口子的代價,擊殺了那頭自己一直都很眼饞的大野豬,并拖到自己身邊享用起來。
刺鼻的血腥味成了引發戰鬥的催化劑,早已饑腸辘辘得異種們撲向了各自的目标,一時間整個廣場鮮血飛濺慘叫連天,弱勢的生物們在猛獸們的口中嚎叫掙紮,但它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得益于人類在地球上的霸主地位,暫時還沒有異種将主意打到場地中那幾個人類身上,在那些異種的潛意識當中,一直都有盡量避開人類的傳承。
到了中午,第一輪搏殺宣布了告終,那些身強體壯的異種們都獲得了自己的食物,在吃飽喝足之後惬意地爬在了自己獵物的屍體旁邊,盡情地恢複着自己的體力。
而作爲地球的霸主,幾個人類卻絲毫不敢動彈。雖然他們也經過了進化,身體素質較之前提升了數倍,但作爲長期依賴着便利工具給自己創造更好生活條件的人類,在體質上先天就弱于那些異種,現在異種們不攻擊人類隻是因爲之前一直生活在人類的積威之下,對人類有着本能上的畏懼。
但如果他們膽敢出手,暴露出他們虛弱的本質的同時也幾乎等于宣判了自己的死刑,所以在場的人類在忍耐,在克制,在等待一個将他們所有人擰成一股纜繩的領頭人。
“喂,我們要不要合作?這麽混亂的場面,如果我們不團結,其結果隻有死路一條!”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一位編号爲zs986的人員提議道。
這位人員的提議明顯讓一部人心動了,紛紛呼應了他的号召,他們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利益集團。
對于那種幼稚的做法侯平嗤之以鼻,大家相互信任的基礎都沒有,能談什麽合作?怕是團隊隻要出上那麽一點點的問題,他們就要作鳥獸散一個個淪爲那些異種們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