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在城牆下面停了下來,漢斯跳下車朝城牆上的重甲守衛高聲呼喊:
“嗨,特瑞,我們又從死神手底下逃了回來,你肯定想象不到我們剛從一群狂暴野豬的眼皮底下毫發無損得逃了出來!”
“哦?我們的漢斯回來了?今天會不會比你以前執行的任務時更驚險刺激?”
重甲士兵打開了臉部的面罩,笑嘻嘻地回應着漢斯并啓動了聚集點的合金大門的開關,大門緩緩滑入數米厚的鋼鐵城牆之内。
漢斯用自己的個人終端刷了一下大門内的收費處終端,然後朝身後的車隊招了招手:
“老規矩!大家找一塊空地将車隊安置好,然後可以自己找地方放松一下!不過要記得在12點之前回到營地,在巡邏隊休息之後,隻有天知道那群寄宿的雜碎會對你們做出什麽事情來!”
“明白了,頭!”
車隊的小夥子們稀稀拉拉得回應着,這幫精力旺盛的小夥子們顯然沒有把自己老大的話放在心上。
往下前往西京的路上,這是最後一個有聯盟士兵駐守有着正常秩序的中繼站了,接下來的幾天時間他們都隻能在各方勢力建造聚集地裏休息和補給。
那可是完全是沒有任何法律約束的地方,堪稱是亡命之徒和罪犯的天堂,隻要你有足夠的實力,可以在哪裏做任何的事情!而相對的,像他們這樣的弱者,則可能遭遇上所有你能想象到欺淩!所以每次回西京時在這個設備比較完善的休息站狂歡,已經成爲了這些年輕人固有的項目。
漢斯搖了搖頭,放任那些年輕人離去,在這個朝不保夕的年代,适當的宣洩壓力是保證自己不崩潰的重要手段之一,而這個中繼站對弱者還是相當友好的,能夠進入這裏的都是有一定身份和底蘊聯盟成員,漢斯至少不用擔心自己商隊的成員被人莫名其妙得殺害。
另一邊,脫下自己笨重裝備的雲鸢正拉着劉雨馨飛奔,一邊還拼命地催促:
“快點啊!這裏可好玩了!”
劉雨馨則是一臉的無奈,逛街什麽的他可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在舊時代他就沒什麽機會得到零錢,自然也就沒有逛街的習慣,唯一的愛好也隻有逛一逛不要錢的書店和圖書館。
讓劉雨馨意外的是雲鸢居然将他拉到了一個十分喧嚣的超大型建築物面前,看起來像是一個被廢棄的三層廠房,正大門上面的霓虹燈招牌上閃爍着“夜世界”紅黃藍相間的彩字。裏面傳出來的鼎沸人聲,喧嚣的音樂,迎面而來的撲鼻酒精味道,一下子就讓劉雨馨明白了自己來到了什麽樣的一個地方。
劉雨馨猶豫了,故事中各種意外一般都由酒吧中産生,不太喜歡惹是生非的他對酒吧什麽的可沒有什麽期望。
劉雨馨止住了腳步
“不要吧?”
雲鸢挽住他的手将他架了進去,不屑地說道:
“怕什麽?有我呢!到了晚上,有點意思的地方也隻有這裏了!”
驿站當中自然還有其他的娛樂場所,但那都是像漢斯那樣的高階進化者才能涉足的地方,像他們這些普遍隻覺醒一兩次的人,也隻能夜世界酒吧尋求刺激。
等劉雨馨一走進酒吧,才發現裏面還真得如同雲鸢所說裏面什麽都有!
帶着撲鼻香味食物在客人間遊走的小販,向客人的女伴們兜售美妝物品還漂亮首飾的投機者,拿着各種精良工具和設備的手工者。甚至能偶爾看到背着巨大背包在各個包間裏來回穿梭的巨漢,背包被撐起來的鼓囊處明顯能看出各種武器的輪廓。
這也與他心目中大家拼命喝酒和唱歌跳舞的酒吧相差太大了!
看劉雨馨一臉的詫異,雲鸢面露得色,朝櫃台裏的酒保打了個響指:
“照舊給我來一杯雞尾酒,另外……再來一杯相思情濃吧”
“好咧,一杯雞尾,一杯相思情濃!”
沒幾分鍾,一杯雞尾酒和一杯由口味綿甜紅酒調試的相思情濃就被推到了他們面前。
看着雲鸢那期待的眼神,劉雨馨取下了自己的面罩将自己面前的複合酒飲上了一口。
青春美麗的雲鸢本來就夠搶眼的了,一進來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劉雨馨取下面罩時更是引起了一陣小小的轟動。察覺到自己被其他人矚目,劉雨馨又趕緊将面罩戴了回去,但爲時已晚。
“帥哥,怎麽以前從未見過你?”
一位高挑性感的美女毫不客氣地坐在了劉雨馨的身邊,長相倒是十分甜美,就是因爲濃妝豔抹而讓人覺得有些過分妖治。
“哼!”
雲鸢冷哼一聲,像是一隻護食的小貓強勢插進了兩個人的中間,咬牙切齒地對那女人說道:
“莎莎,這可是我帶來的同伴,你不要越界了!”
這位被叫做莎莎的女人和雲鸢同爲經常在這裏出現的頂尖美女,雙方一直都在較着勁,基本一見面就是火星撞地球的勁爆場面。
莎莎無視雲鸢眼中快要噴射出來的怒火,給自己點燃了一支長長的女士專用細煙,然後噴了雲鸢一臉。
“你們結婚了?”
雲鸢沒想莎莎忽然問出這些話來,被擠兌得滿臉通紅,好半晌才低聲說道:
“沒有……”
莎莎嘴角上繃出一絲冷笑:
“既然你們都還沒有結婚,雲鸢你有什麽立場阻止我與他交往?或許這位小哥對你早已膩味了呢?”
說完又向劉雨馨展顔一笑,抛出一個風情萬種的媚眼:
“偶爾換個口味也别有風味哦!千萬不要那麽急着下決定!”
“啊這……”
從未經曆過這種陣仗的劉雨馨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她們這話是從何說起啊……
現在的劉雨馨隻希望這場鬧劇盡快結束!
正在劉雨馨感到異常尴尬的當會兒,“嗵!”的一聲一杯大号啤酒被一隻粗壯的手重重磕在了吧台,蕩漾起來的酒沫子都飛濺到了劉雨馨的身上,行爲異常的無禮!
手的主人也同樣的粗俗不堪,一張贅肉橫生的兇臉上鑲着滿嘴的黃牙,一開口嘴裏的臭味濃烈得能熏得人吐出隔夜飯。
“小子,你現在不該挪一挪位置嗎?”
這個不請自來的客人站在吧台橫眼看着劉雨馨,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意思。
劉雨馨皺了皺眉頭轉身準備換個位置,有這麽惡心的一個人在自己身邊,說什麽也不可能愉快得起來。
“等等!你這個沒禮貌的家夥,準備一個招呼都不打就離開嗎?”
大漢奮力得一拍桌子,跳起來的啤酒杯将其中的酒灑出了大半
“在夜世界還沒人敢這麽不給我面子的!”
這明顯就是在找茬了!
“坦克,是坦克!這家夥找到新主子越發嚣張了!”
“有好戲看了,你們說漢斯和坦克的後台老闆,他們到底誰更厲害?”
“切~,你會不會類比?漢斯不過是一個退伍的特戰隊員,拿頭跟人家比呢?讓他原來的隊長出面還差不多!”
“别吵!好戲就要開始了!”
……
在酒吧裏的竊竊私語中,劉雨馨和坦克的身邊人來人往的吧台瞬間被空出一個大圈,附近座位上的客人都忙不疊得結賬走人,生怕被殃及池魚。
在兩人對峙當中,一位穿着體面的小胡子從裏間走了出來。他正是這個夜世界的主人鬼老七,一位資深的地頭蛇!
鬼老七一看吧台上劍拔弩張的氣氛,不悅地說道:
“坦克,你這是又想在我這兒鬧事嗎?”
“鬼老七,你别插手,這是我和他的事!”
坦克一指劉雨馨,表明了自己就是沖着他來的,坦克就是看不慣劉雨馨這種隻靠一張臉去勾引女人的小白臉,今天非得讓他當衆出醜自己才能舒心。
“你這是鐵了心要在我這鬧事了?”
鬼老七再次厲聲問道。
像坦克那種雜碎,緩沖區的荒野上每天都要死上幾個,以前說收拾也就收拾了。可最近他傍上了一個大靠山,自己在發作前也得好好掂量掂量,俗話說得好,打狗還要看主人。
鬼老七也不知道南宮家的人爲什麽會看上那樣一個扶不上牆的爛貨。
在中繼站爲貴賓們修建的休息室當中,也有人心存這樣的疑問。
“這個問題很簡單!”
南宮坤背負着手站在窗前,慢斯條理地對身後的南宮珲說道:
“在古戰國時期有一位國君想求一匹千裏馬,但三年過去了都沒有任何人去回應他。然後國君的一位侍衛說,這事交由我去辦,一定能給你個圓滿的答複。國君欣然應允,命侍從全權操辦此事。次日,侍從廣貼布告,許諾能進獻千裏馬者賞千金,并與數月後指使一人帶着馬頭前來領走賞金五百。沒過幾個月,果然有數人牽着真正的千裏馬前來。”
“千金買馬骨?”
“沒錯!我們家族經過了數次挫折,前景大不如前,在風險面前很多人都選擇止步觀風。現在我們就要表露出這樣的一種求賢若渴姿态,向天下所有待價而沽的人才宣布:看吧,像坦克那種貨色都能在南宮家獲得足夠的好處,真正的人才在南宮家是不會吃虧的!”
“我明白了!”
南宮珲眼睛一亮
“所以我們不但不能嫌棄他,還要力挺他是吧?”
“沒錯,所以你該出發了!去看一看這位不賣我們南宮家面子的鬼老七,背後站着那尊大神!”
“那我現在就去!”
南宮珲說完之後大步踏出房門,對一直等在門外的坦克小弟喝道:
“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