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紫女下意識的反駁道。
自鄭莊公挫敗天子威望,天下便分裂了,春秋戰國加起來已經整整五百多年了,這五百年中,湧現了多少天下霸主?
鄭莊公,齊桓公,宋襄公,楚莊王,越王勾踐,晉文公……
這些人,哪一個不是主宰時代的霸主,可是,即便是他們,也做不到一統天下,天下紛亂五百多年,再想重歸一統,難如登天。
此時,在紫女心中,淩塵的話簡直是天方夜譚,根本不可能實現。
“爲什麽不可能呢?”淩塵直視着紫女的眼睛,神色認真的說道。
“春秋五霸,戰國七雄,天下紛亂,百家争鳴,這是一個亘古未有的大世,湧現了無盡英雄豪傑,可是,在這煌煌盛世之下,又有誰知道,埋葬了多少的血與骨?”
淩塵的目光幽幽,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眺望着天際邊的流雲。
看着淩塵的背影,紫女沉默下來,她不得不承認,淩塵說的很有道理,再繁華的盛世,也是爲天下間的少數人裝飾的。
底層的“野人”,從來都隻是大世之下的枯骨,無人注意,更無人在意。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淩塵幽幽一歎,他腦海中又想起了從齊國到韓國的見聞,那一具具倒在路上的枯骨,百裏之地,渺無人煙的空曠。
“百姓苦戰久矣,天下一統已成定局,這是大勢,無論誰要阻擋,都會被碾成灰燼。”淩塵伸手,淩空虛握,仿佛要将眼前的天地攥在手中。
紫女看着氣勢如虹的淩塵,眼中泛起道道異彩,不得不說,這個樣子的淩塵,她還是第一次見,那個不着調的小混蛋,原來心裏也是有着大志向的。
“紫女姑娘,我之所以不願意加入紫蘭軒,是因爲我們的追求不同,你們的目光隻放在了韓國,而我志在天下一統。
有句話說的很有道理,叫做道不同,不相爲謀,你我目标相異,即便現在我加入你們,早晚也會分離。”淩塵轉過身,風姿灑落,看着紫女說道。
“天下?”紫女心中呢喃,沉默下來,不知道該說什麽。
淩塵的話堪稱放肆,若是傳出來,少不得落下個狂妄之名,但是,不知爲何,紫女忽然覺得很有道理。
“興亡百姓苦嗎。”紫女心中泛起了道道漣漪,看着淩塵,美眸流轉,顧盼生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或許,天下真的會重歸一統?”心中升起一個念頭,紫女搖了搖頭,不再多想。
“你的意思是,韓國會滅?”紫女問道。
“不錯,韓國地處中原,四面皆敵,面對秦,楚,魏,趙四國的圍堵,根本就發展不起來,必滅無疑。”淩塵沒有遮遮掩掩,坦然說道,
“說句不客氣的話,當今的韓國,别說是衛莊和韓非了,便是孫武、姜尚複生,也無能爲力。”
“既然如此,你爲何還要留在這裏?”紫女皺眉問道。
“我在等一個人。”淩塵輕笑,“一個終結亂世的人。”
“誰?”
迎着紫女好奇的目光,淩塵緩緩開口,
“嬴政。”
“什麽?”紫女的眼神一凝,搖頭反駁,“嬴政是當今秦王,他怎麽可能會來韓國?這不可能。”
淩塵微微一笑,“紫女姑娘,要不要打個賭,若是我輸了,便任你驅馳,若是我赢了,那紫女姑娘就來幫我,如何?”
一個女人,身處亂世,本就步步維艱,而紫女卻能以女子之身創下紫蘭軒這偌大的基業,她的才能絕對不可低估。
“你要賭什麽?”紫女心中一動。
“以一年爲限,就賭嬴政會不會來韓國。”淩塵說道。
“一年?”紫女沒有立即答應,在心裏不停的思考,嬴政要來韓國,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韓國被秦吞并,他以秦王之身巡視國土。
可是,一年的時間,韓國怎麽可能會滅?
“好,我賭了。”想通了一切,紫女當即答應下來。
“屆時,希望紫女姑娘不要反悔。”淩塵看着紫女,意味深長的說道。
“這也是我想說的。”紫女毫不示弱的與淩塵對視着說道。
淩塵輕笑不語,呵呵,女人,你又怎會知道追星族的狂熱。
……
紫蘭軒中,淩塵和紫女訂立了賭約,另一邊,韓非則來到王宮,以破案爲名,向韓王安求來了一隊禁衛軍相助。
王宮外,韓非帶着十五名禁衛軍走出來,來到一位身着白衣的翩翩少年面前。
“子房,讓你久等了。”韓非面帶微笑,對張良說道。
“韓兄莫非已有破案之法?”看着面前的精銳禁衛,以及韓非眼中的自信,張良心中一喜,連忙問道。
“不錯,今日從朋友處得來一條消息,足以施爲了,子房可願與我同去?”韓非笑意盈盈的說道。
“當然。”張良欣然答應下來。
“現在時機未到,先去我府上等一等。”
韓非帶着禁衛軍和張良回到自己的府邸,将禁衛們安置好後,與張良坐在一座涼亭下,靜靜地等候時間流逝。
“子房,若是能夠拿下龍泉君與安平君,你覺得應該怎樣讓他們開口,供出那幕後之人?”涼亭下,韓非問計張良。
“這…恕良愚昧。”張良思考一會兒,搖了搖頭,對着韓非拱手道。
龍泉君和安平君都是王室中人,不可擅動,隻要他們二人咬死是鬼兵劫饷,就沒人能動他們,根本無解。
“沒關系,還有一天的時間,你可以仔細想想。”韓非鼓勵道,他很看好眼前的少年,張家在韓國五代爲相,張良之能更勝前人,未來必定是韓國棟梁。
“好。”張良點頭,認真思考起來。
時間流逝,很快,大半天的時光過去,金烏緩緩下落,韓非看着眼前皺着眉頭的張良,眸光流轉,看着面前的酒壺,心中有了計較。
“唉,又沒酒了。”韓非可惜的說了一聲,将酒壺随手抛出去,掉進涼亭右邊的池塘之中,砰的一聲,激起道道波紋。
對面,張良被韓非的動作吸引,看着水面上的漣漪,一道閃電在腦海中閃過,目光大亮,對着韓非拱手一拜,
“多謝韓兄指點。”
“哦?子房想到辦法了。”韓非嘴角微挑,饒有興趣的問道。
“是。”張良點頭,娓娓而談,“龍泉君與安平君同謀,二人肯定不會輕易供罪,他們的關系就如同這水面一般,在無風之時,保持着絕對的平衡。”
“但是,一旦有外力介入,那這平靜的水面就會被瞬間打破,掀起無盡的漣漪。”
“韓兄,就是那個外力。”
“知我者,子房也,好了,時間到了,我們走吧。”韓非大笑一聲,帶着張良并一衆禁衛軍向龍泉君的府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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