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雪女的打扮這麽眼熟呢,那一頭白發太惹人注目了,原來竟是弄玉在趙國學藝時的好姐妹,之前屢次聽弄玉提起,隻不過沒有見過本人,讓她一時間沒有想起來。
“是的。”雪女點頭。
“那他是?”紫女的目光又移到了淩塵的身上。
“他……是我夫君。”雪女看了淩塵一眼,臉色微紅,開口說道。
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主動表明兩人的身份,還有一點不習慣。
“哦?”
紫女意外的看了淩塵一眼,沒想到,這家夥竟然能把七國第一舞姬拿下來。
“二位跟我來吧,我去讓人請弄玉過來。”紫女在前面帶路,領着淩塵和雪女向紫蘭軒頂層走去。
“紫女姑娘,給我們開一個房間,未來一段時間,我們可能要在此住下了。”淩塵說道。
聞言,雪女的心跳微微加速,他們可是兩個人,卻隻開一間房,淩塵的壞心思她不難猜到。
不過,雪女卻沒有開口反對,似乎默認了下來。
“好的,不過這位……”
“叫我淩塵吧。”淩塵說道。
“好,淩塵,你要知道,我們紫蘭軒的價格可不便宜,在這裏住幾個月,可能都夠你們在新鄭城買一座庭院了。”紫女的語氣輕柔,對淩塵提醒道。
“沒關系,一些錢财而已。”淩塵無所謂的說道。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就沒問題了,你們跟我來吧。”
紫女帶二人紫蘭軒頂層,走進一間無人居住的房間。
“二位以後就在這裏住下吧,我去叫弄玉過來。”紫女對淩塵和雪女說了一聲,便扭着纖腰走了出去。
不多時,紫女便領着一個和雪女差不多大小的女子走了進來。
這是一位絕美的女子,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肌膚嬌嫩,美目流轉中帶着一抹期盼,桃腮帶笑,氣若幽蘭,說不盡的溫柔可人。
她就是弄玉,紫蘭軒頭牌,與雪女相似,因琴藝高絕,被人稱爲七國第一琴姬。
“雪女姐姐,真的是你。”走進房間的瞬間,弄玉的目光就落到了雪女身上,美眸中浮現出難以抑制的激動之色,腳下的步伐都快了幾分。
“弄玉。”雪女也無比的高興,走過去和弄玉抱在一起,相擁而泣。
自離開趙國,她們已經有整整四年都沒見過面了。
知心好友多未見,恐怕有很多話要說,淩塵和紫女相視一眼,默默地退了出去,将空間留給二人。
“貴客,是不是忘了一些什麽?”房門外,紫女看着淩塵,美眸流轉,語氣輕柔。
“什麽?”淩塵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當然是錢了,承惠,每月五十金。”紫女對了淩塵伸了伸手,笑意盈盈的說道。
“我難道看起來很不守信用嗎?”淩塵直視着紫女說道。
“你守不守信用,等付過錢再說。”紫女不爲所動。
“好吧。”淩塵聳了聳肩,裝模作樣的将手伸進袖袍裏,拿出一個錢囊,遞給紫女。
“多謝,以後二位就是我紫蘭軒的貴客了,有什麽要求盡管提,紫蘭軒一定滿足,包括那方面的哦。”紫女對着淩塵眨了眨眼,左眼下的紫色紋路分外惹眼。
“這其中,也包括紫女姑娘嗎?”淩塵挑了挑眉,低下頭湊到紫女身前,輕聲說道,同時,一股濃郁的芬芳從紫女的身上傳過來。
“你不要開玩笑。”紫女臉上的笑容淡下來,退後一步說道。
“是你先開玩笑的。”淩塵看着她說道,
“你知道嗎,你剛才得行爲是在玩火。給你一個忠告,不要輕易的挑逗男人,否則,一旦遇上比你強的人,很可能會把自己搭進去。”
“需知,上得山多終遇虎。”
“紫女姑娘,今日初至,我要在新鄭城裏轉轉,就先行告退了。”
說完,淩塵也不管紫女的反應,轉身向樓下走去,在路過一個房間的時候,腳步頓了一頓,卻沒有停留。
看着他的背影,紫女的表情凝重,擡腳邁步,走到淩塵注意到的那個房間,打開門走了進去。
入目,是一位白發披肩的青年男子,他站在窗邊,背對着紫女,身軀如長槍一般挺拔,氣勢沉凝,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他好像發現你了。”紫女走進房間,輕聲說道。
“我知道。”衛莊淡淡的回應,一雙眸子深邃似海,望着樓下那道剛剛走出紫蘭軒的身影。
對于衛莊的反應,紫女已經習以爲常,顧自說道,“他是一個宗師,不過看起來應該是友非敵。”
“是不是敵人,還要以後才知道。”衛莊不置可否的說道。
紫女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下去,而是說起了韓非,
“九公子韓非也遊學回來了,要不要接觸一下他。”
“韓非?”衛莊淡淡的說了一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如今的韓國就是一個爛攤子,你想要以弱勝強,就要進行大刀闊斧的變革。
以韓國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可能,所以,我們需要一個盟友,一個擁有足夠魄力的盟友。”紫女說道。
或多或少,她心裏也有些明白衛莊的想法,雖然從來沒有明說,但她知道,對于韓非,這個貶低縱橫家的“狂徒”,衛莊心裏還是有些膈應的。
隻能說,韓非的五蠹太氣人了,一篇文章直接得罪了三大學說派系,而且,這三大學派每一個都在諸子百家的前列。
當然,從另一方面,這也說明了五蠹的影響力之強,五蠹一出,韓非之名響徹七國,已經被譽爲法家後學第一人了。
“先看看再說,若是有能力,就接觸一下,若隻是一個狂徒,那便算了吧。”衛莊說道。
“好。”紫女點了點頭,
“另外,有線報傳來,夜幕最近要有大動作,似乎和軍饷有關。”
“十萬兩黃金的軍饷,足以讓姬無夜冒險了,盯着就行,不必出手,事後尋機将消息透露給韓非。”衛莊說道。
聞言,紫女眼中閃過一道恍然之色,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我會親自盯着的。”
“最後一個消息,姬一虎死了。”
……
大将軍府。
“砰……”
“你說什麽,我兒一虎死了?”
暴虐的怒吼在房間裏回蕩,價值不菲的琉璃酒杯砰的一聲碎了一地,裏面的酒水淌在地上,流到墨鴉腳邊。
他臉上沒有絲毫波動,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待姬無夜的聲音落下去,方才拱手說道,
“昨日一早,少将軍就帶着十多個親兵外出打獵了,整整一天都沒有回來,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邊關副将才發現不對,命人四下尋找,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