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涯下跪!
這是極其具有轟動性的事情,江無涯身份非同尋常,乃是當今第一世家江家的嫡系子弟,更是神秘鍾南山南的弟子。
今日江城逼迫江無涯下跪,注定要引起軒然大波。
江無涯嘴巴苦澀,心中卻是不敢有絲毫怨恨,因爲他生怕被江城發現他表現出來的怨恨而直接把他屠掉。
“我……”江無涯得以喘息,卻是後悔答應江城下跪。
他可是天之驕子啊!
更何況男兒膝下有黃金,豈能輕易下跪?
江城根本不看江無涯,隻是淡淡說道:“跪不跪由你,我沒什麽耐心,不跪就去死。”
“我,跪!”
江無涯别無他法,隻能屈辱下跪!
他硬着頭皮站了起來,雙腳顫抖不已,心中充滿了悲戚,江家的那四名高手悲鳴道:“少爺,不能跪啊!”
“你是我江家的驕子,代表着江家的顔面,不能下跪!”
“我願意替少爺去死!”
“……”
江城微微搖頭,嘴裏吐出兩個字:“愚昧。”
與此同時。
他一巴掌擊在說話那人的腦門上,後者雙眼翻白,身子一挺直接往後倒去,江城笑了笑:“聒噪,我不喜歡聽人在這裏吵吵嚷嚷。”
江無涯臉色發白,下意識看向倒地的那人。
“放心,我隻是讓他稍微安靜一下,沒有收走他狗命。”江城開口。
江無涯攥緊拳頭,這是他這輩子最爲恥辱的時刻,他在心中發誓将來一定要将今日之恥十倍奉還江城。
說到做到!
但眼下,他隻能選擇下跪。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在衆目睽睽之下,江無涯膝蓋一彎,撲通一聲跪在江城身前,低着頭的江無涯像極了一條搖尾乞憐的流浪狗。
江城嘴角揚起了抹笑容。
這,就是江家引以爲傲的天之驕子麽?
也不過如此。
江家年輕一代中,他隻看得起江澈以及江天二人,他們行事光明磊落,不像這幾人那樣鬼鬼祟祟,心腸歹毒。
“你也不要怨我,江家若是落在你手中,遲早會被九大世家擊敗并且吞并。”江城笑了笑。
江無涯沒有說話,牙齒幾乎咬碎。
他低着頭不願意說話,因爲他知道無論自己做什麽都已經成爲笑柄,若是放些狠話的話甚至還會引來哄堂大笑。
事到如今,他不能再丢人了!
江城看得出來江無涯心中充滿了無邊無際的怨恨與憤怒,可那又如何?一個被他逼得下跪的手下敗将,就算給他報仇的機會,江無涯也不一定能抓住。
“我說到做到,不會殺了你。我也知道你想報複我,沒關系,我等着你。不過聽我一句勸,你已經沒有機會了,從今往後你距離我隻會越來越遠,甚至從此見不到我的背影。”
這,便是江城的自信!
江無涯聽聞後心底不由得升起了股絕望,不知道爲何他隐隐間也覺得江城這句話是對的,他生怕下次見到江城的時候已經見不到他背影,甚至連追趕的機會都沒有。
他默不作聲,誰都不知道江無涯在想什麽。
“我,可以站起來了嗎?”江無涯屈辱地發問。
江城沒有繼續爲難江無涯,因爲他已經沒有資格入江城的眼簾,因此江城隻是稍微點了點頭。
江無涯松了口氣。
這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幾分鍾,他必定會時時刻刻銘記在心。
絕不能忘!
江無涯顫顫巍巍從地上站了起來,今天的會議他已經沒有臉面繼續待下去,因此他站起來後鐵青着臉轉身就要往外面走去。
江家三名高手拖着昏迷的一人也準備離開。
“慢着……”
這兩個字輕飄飄地從江城嘴裏吐出,江無涯渾身瞬間僵硬無比,他咔擦攥緊拳頭,咬牙道:“你,還要做什麽?”
他憤怒到了極點!
今天江城做的事情太過分,他幾乎要暴走了!
江城目光投向站在角落裏的那名秘書,發出聲輕笑,道:“你剛才,還沒有給她道歉呢。”
“我也不要求你做什麽,就下跪道歉吧。”
“你……”江無涯怒了。
讓他給江城下跪也就忍了,畢竟江城來曆神秘,實力也極其了得,若是不下跪的話他可能會殺死自己。可江城讓自己給這個女人下跪算怎麽回事?
對江無涯而言,這不過是個下人!
高高在上的他又怎麽能給下人下跪?
他丢不起這個人!
江家也丢不起這個人!
就連秘書也都吓得臉色發白,站在她面前的可是江家第一順位繼承人江無涯,是她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不……不用了吧?”她看向江城。
江城擺擺手,聲音溫和地說道:“這都是他應該要做的,正如同欠債還錢般天經地義,有何不妥?”
“你過了!”江無涯咬牙。
三名江家的高手此時也義憤填膺,他們也難以理解江城爲何要讓江無涯給這個臭丫頭下跪,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江城歎了口氣,語氣遺憾地說道:“我的話從來不想說第二遍。”
“你……”
江無涯瞬間沒了脾氣。
隻是讓他給一名下人下跪還是太過屈辱,他實在是拉不下這個臉,但當他看到江城臉上若隐若現的笑意之時,心底又忍不住發毛。
跪!
還是不跪?
到了最後,江無涯悲哀地發現,他除了下跪已經别無選擇,他咬牙道:“程江,你還有什麽其他的條件,若是我下跪之後你還有其他條件怎麽辦?”
江無涯不想再被戲耍第二遍。
“我暫時沒有了,即使有,也不是你能反抗的。”江城輕飄飄說道,讓江無涯那股憤怒瞬間消逝得無影無蹤。
是啊。
他壓根拿江城沒有絲毫辦法。
江無涯咬咬牙,三步并作兩步快速走到秘書的面前,幹淨利索地跪在地上,屈辱地開口:“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
秘書人都傻了。
這可是堂堂江無涯,居然跪倒在自己面前!
“我,我原諒了。”秘書支支吾吾說道。
江無涯臉頰十分滾燙,這對他而言是畢生奇恥,是這輩子都洗刷不掉的污點,隻有殺光了會議室裏所有的見證者才能徹底泯滅。
他低着頭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會議室。
“程江,你給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