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清晨5點。
雙河市,雙河飯店。
作爲雙河市唯一的五星級酒店,在這段特殊的時期中已經被第一世家江家以及世家聯盟征用,作爲聯合指揮總部。
在沒把江南省、東林省以及滬海市征服之前,兩大超級勢力皆沒有刀兵相接,而是聯合起來對付江城原先的勢力範圍,生怕在兩大超級勢力碰撞的時候後花園會着火,因此兩大超級勢力罕見達成一緻意見,先除掉江城派系!
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們放心投入海量人力物力準備大決戰。
此時。
在雙河飯店總統套房内。
一名青年正和一名女人在床上翻滾,青年時不時發出低吼,可若是有人看到這種場面的話必定不會感到香豔,而是驚懼!
因爲青年的右腿不是血肉之軀,而是由精密的儀器構架而成。
被壓在身下的女人雖然故作妩媚,卻掩蓋不住眼中的驚慌與恐懼,這根本就不是享受,而是痛不欲生的折磨。
笃笃笃!
當青年快進入狀态的時候,房間門突然被敲響,青年一愣,而後一巴掌扇在身下女人的臉上。女人發呼聲慘呼,因爲青年力道巨大無比,竟硬生生扇得她嘴角溢血,狼狽不堪。
“給老子滾!”青年怒道。
女人不敢言語,慌忙拿着衣服甚至沒來得及穿就從另一個門逃出去,青年見狀眼中怒火漸盛。
誰敢擾他興緻?
“進來吧。”青年沉聲道。
房間門被人推開,迎面走進來了名中年人,中年人見到青年正襟危坐在沙發上的時候走上前單膝下跪,誠惶誠恐道:“三少爺,叨擾到您的興緻實在是該死。我這裏有重要的事情彙報,請您過目。”
眼前這名長着機械腿的青年赫然是江杭!
那天江杭被武三思斬斷了右腿,因爲切面太過平整,同時還有股莫名的力量讓切面細胞壞死,因此江杭再也無法接上右腿,隻能退而求其次安裝了機械腿。
不是自己的終究沒有那種感覺。
也正是因爲這件事,江杭性情變得愈發暴躁狠戾,這些天來他在雙河城已經殺了不少人,白家不少子弟都死于江杭之手。
那些被他寵幸過的女人,全都被他殺了!
因爲那些女人害怕見到他的那條機械右腿,江杭忍受不了那種目光,把怒火洩在女人身上。
顧安民不敢擡頭,三少變了個人。
“說!”江杭冷聲道。
顧安民單膝跪在地上,感受到了來自江杭淩冽刺骨的寒意,不敢耽誤,急忙開口:“少爺,今天淩晨有三輛奔馳車從西北方向準備進入雙河城,被咱們攔了下來,車上是燕北歸和韓勇他們。”
“說是來參加白宗堂的出殡。”
“要不要趁這個機會把他們全都……”
江杭聽後目光幽幽,三天前燕北歸人馬回歸濱海市,永甯市已經落入江家手中。同時,也正是因爲燕北歸的回歸,導緻濱海市那邊江城餘孽死灰複燃,全境回歸燕北歸手中。
“讓他通關,連燕北歸都來,葉家那位是不是也會來?”
江杭喃喃自語了番,旋即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現在暫時不要對燕北歸動手,按照我的吩咐把他們全都放行。今天是白家那位出殡的日子,江城陣營的餘孽應該會盡數到場。”
“如果爲了燕北歸而丢失一網打盡的機會,豈不是錯失大好時機?”
顧安民順着江杭的話語說了下去,眼睛越來越亮,道:“三少爺英明,這是請君入甕啊,若是能抓住機會的話,一舉消滅江城陣營餘孽不是問題。”
“嗯,按照我說的,放他們通關。”
顧安民沒敢耽誤時間,立刻給守在入城關卡的人馬放行,生怕時間長了燕北歸會生疑。
做完這些,顧安民仍舊沒有起身。
江杭顯然還有事情吩咐,果然,半晌後江杭寒聲說道:“三天前那件事情查清楚了嗎,在我眼皮子底下發生這種事情,這是在挑釁第一世家的威嚴。”
銳利的眸子落在顧安民身上,後者打了個寒顫。
“三少,那件事情至今頭緒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據我們智囊團推演,應該是從天牢逃出來那批人的傑作。那些人遵奉江城爲少主,孟彥升那些行爲惹怒了他們,招來他們的報複也很正常。”
江杭點點頭。
不得不說,這種可能性是最高的。
可是爲什麽江杭總覺得自己心神有些不甯,似乎有哪個方面出了問題,這種稀奇古怪的想法令他心情十分糟糕,他煩躁地擺擺手:“行了,我知道了,今天上午九時是白宗堂出殡的時間,去準備一下,聯絡姬家那位,本少要在今天内一舉滅掉江城陣營餘孽!”
“是,少爺!”
顧安民退去。
江杭站起身來,他面色陰沉地走一張木質茶前,一腳落下,茶幾瞬間四五分裂,木屑飛揚。
一腳之威,竟恐怖如斯!
江杭似是早就适應了機械腿給他帶來的無與倫比的力量,他走到落地窗前,望向古樸低調的雙河内城,喃喃道:“江城……雖然你已經身死,但我和你之間也該有個了斷了。”
“今日,屠盡雙河内城!”
天邊那抹躍出地平線的紅霞,映照在江杭剛毅的臉頰,似乎預兆着今日雙河白家将會有血光之災。
與此同時。
三輛奔馳轎車平安無事駛入雙河内城。
江城在城門就下了車,剛打開車門便迎面撲來了陣陣血腥味,内城裏不少血迹至今未曾幹涸,江城歎了口氣,透過這些血迹似乎見證了那一場生死搏鬥,令人爲之動容。
幾人步行走到白家宗祠門外。
這幾天死了太多白家子弟,雙河内城處處挂滿随風飄揚的缟素,形成了一片白色與血色交織的世界。
哀鳴聲自白家宗祠内傳出。
江城頓了頓,在頭上綁了根白色布條後走進宗祠大門,入眼便看到上百口棺材整整齊齊擺放在宗祠内。而爲首那口大黑棺材尤爲莊重,直接停放在祖宗牌位前,顯然這就是白宗堂的棺材。
不絕于耳的痛哭聲傳入江城耳中。
江城身子有些搖晃,定了定神後攥緊拳頭走了進去,他臉色比任何時候都要平靜,隻是眸子裏的殺機如滔天大浪般翻湧。
今日……
注定是流血動亂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