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省,金陵市。
一名身材魁梧的漢子在夜色中疾走,男子臉色蒼白,身上多處受傷,血液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很是慘烈。
“該死的!”
“這娘們有點兒邪門,江無道是從哪裏弄來的?”男子正是那天被江城放回江東省的天魁。
天魁經過幾個月的蟄伏伺機刺殺江無道。
就在剛剛,江無道在金陵大飯店廣邀客人,天魁輕松混了進去,本以爲他靠近江無道之後能輕松刺殺他。如此一來他身上的深仇大恨就能得報,可就在他覺得萬無一失的時候,被一個娘們盯上了。
更加可怕的是天魁居然不是那個娘們的對手。
天魁心中有些不甘心,罵咧咧地說道:“幹你娘的江無道,真以爲天下第一了嗎?我今天殺不了你,改天老子回來必定取你狗頭。”
跑着跑着,天魁停了下來。
他捂着胸膛上那道皮肉外翻的恐怖傷口,臉色難看地盯着前方的黑暗,咬牙道:“既然都追上來了,給個痛快吧。”
黑暗中走出了名身材高挑的女子。
天魁也看清楚了女子的容貌,女子長相極爲普通,扔到人海裏根本記不住那種,可此時女子眼中充滿戲谑與輕蔑,雙手環胸道:“你就是六少曾經最爲得意的殺手?我看也不過如此。”
“天魁,你可知罪?”女子喝道。
天魁嘿嘿笑了起來,眼神富有侵略性地打量着女子,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黑玫瑰吧?久聞其名不如見面,你确實比我強大太多,江山代有才人出,古人誠不欺我。”
“少廢話!”
“既然你已經叛變,我今日取你項上人頭獻給六少!”黑玫瑰不再跟天魁??攏?擲锒溉揮幸壞籃?⒓ど涠?觯?炜?闵斂患氨徽饷棟燈鞫創┘珉危??鸺付溲?斓難?ā
天魁心中罵娘。
如果近身戰的話他根本不怕黑玫瑰這娘們,可黑玫瑰最擅長的是暗器傷人,傳聞她甚至能殺人于十米開外,可見其對暗器的運用已經達到極爲恐怖的階段。
他咬咬牙,将刺入血肉的那枚暗器取出。
“好一個黑玫瑰!”天魁咬牙道。
“不過……”
“你這枚暗器上如果早先抹有劇毒的話,我鐵定不是你的對手,隻怕現在早已經成爲一具屍體。”
黑玫瑰眸光閃爍,冷聲道:“殺你還不需要用毒液,殺你如屠狗爾!”
天魁怒了。
一個娘們居然這麽看不起他,在黑玫瑰掉以輕心的時候天魁突然暴起,裹挾着猛虎下山般的氣勢将黑玫瑰撲倒在地。
黑玫瑰眼神中露出抹慌亂。
“你剛才是詐傷!”她驚叫道。
分明已經虛弱的天魁此刻竟展露出無比強大的氣勢,尤其是到了天魁擅長的近戰領域,天魁進攻屢屢得手,揍得黑玫瑰毫無還手之力。
天魁獰笑道:“你的确是個當殺手的好苗子,但你技術還是太過粗糙,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剛上這道不久吧?”
黑玫瑰沒說話。
但現在形勢已經十分明朗,天魁已經占據了絕對上風,黑玫瑰且戰且退,到最後竟被天魁逼到了角落裏,退無可退,一把閃耀着寒芒的利刃橫架在黑玫瑰脖子上,鋒利的刀刃割破肌膚,黑玫瑰脖子那兒出現了道血痕。
鮮血外溢。
黑玫瑰閉上眼睛,她知道自己輸了。
隻要天魁用力一割,剛崛起于殺手界的黑玫瑰将隕落,可令她有些奇怪的是天魁并沒有動手,黑玫瑰遲疑片刻後睜開眼睛,卻見天魁眼中露出憐憫,不一會兒後竟松開刀子,道:“滾吧,老子不殺女人。”
黑玫瑰感覺自己受到了恥辱。
她從來不認爲自己是個女人,自從踏入殺手道以來,她就把自己當做一台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
“殺了我!”黑玫瑰道。
天魁一愣,而後微微搖頭道:“你也是個可憐人,我不會殺你的,不過你要是不滾遠點的話我未必不會動手。”
“更何況……”
“我要是殺了你的話,你恐怕連死都想不到江無道是個人面獸心的家夥吧。”
黑玫瑰面色陡然一變,橫眉冷豎,怒斥道:“哼,六少曾經對你不薄,你就是這樣報答六少的嗎?天魁,你不配當男人。”
砰!
天魁一把揪住黑玫瑰的脖子,讓她幾乎無法呼吸,黑玫瑰心中也是驚駭不已,因爲她看到天魁那雙眸子裏充滿了仇怨和怒火,令她膽戰心驚,天魁沉聲道:“江無道是我滅門仇人,難道我還要給他當狗嗎?”
黑玫瑰心神顫動。
她在追殺天魁之前也了解過天魁的過往,知道他曾經被人屠滅滿門,此時她似乎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道:“你是說……江無道殺了你家人?”
天魁怒哼一聲,将黑玫瑰扔到一邊去。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江無道應該也做了些讓你活在仇恨中的事情,而你第一次執行任務去殺的那些人和你一眼同病相憐,都是可憐人罷了,我這次不殺你不代表日後不殺你,快滾。”
他不想再跟黑玫瑰糾纏,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黑玫瑰倚靠在牆壁上,滿臉茫然。
雖然她未必會信了天魁的話,但不得不說天魁的話已經讓她内心動搖,因爲天魁說對了其中一件事,她并不是主動成爲殺手的,而是在全家被滅門之後才被江無道引導踏上殺手道。
在三分鍾之前,黑玫瑰内心還是感激江無道的。
可在這三分鍾内黑玫瑰也經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她嘴巴苦澀地喃喃道:“天魁一定是想挑撥我和江少的關系,江少不是那種人。”
“可是……”
“他分明能殺了我。”
黑玫瑰越想思緒便越是紊亂,到最後根本不知道該相信誰說的話,但心底已經埋下了枚懷疑的種子。
不一會兒後。
幾名黑衣人出現在小巷子裏,看到黑玫瑰依靠在角落旁的時候臉色微變,道:“你沒事吧?天魁那個混賬東西往哪邊逃走了?”
黑玫瑰強撐着讓自己站起來。
“往東邊跑了。”她指了指那個方向。
實際上。
黑玫瑰清楚看到天魁往西邊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