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并沒有理會葉永新伸出來的手。
已經到了拼刺刀的時候,誰還會在意禮節是否到位?葉永新懸在空中的手似乎變得僵硬,空氣中多了幾分尴尬,江城看着葉永新眼珠子笑道:“多餘的話就不必多說,我不是來讨好你葉家的。”
葉永新收回手掌。
他倒是沒料到江城如此剛硬,竟然敢無視他伸出來的橄榄枝,不管怎麽說當着這麽多青年俊才的面被江城落了面子還是讓葉永新惱怒不已。
百花廳裏其餘人此時也不敢貿然開口。
一方是霸道無邊的江城,在短短不到半年時間内橫推江南省,足以說明江城背後還有人在爲他撐腰;而另一方則是雄踞滬海市百年歲月的葉家,堪稱滬海市當之無愧的唯一王。
未分勝負之前,與這兩方打交道都需要如履薄冰。
葉永新深吸幾口氣,盡量讓内心平靜下來,再次展顔笑道:“江城,我不否認你很厲害,可這裏是葉家,不是你們江南省。”
“在這方土地上,葉家說了算!是虎你就給我卧着,是龍也得給我盤着,你遲早會爲你愚蠢的行徑付出代價!”
不少人眼神一凜。
這算是葉家當面宣戰江城嗎?
江城也不惱怒,眼中倒是多了幾分輕蔑,淡笑道:“如果葉家人都像你這樣隻會打嘴炮的話,我想葉家距離滅亡也就不遠了。你沒有葉老爺子的殺伐果斷,葉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此話一出,葉永新臉色微變。
因爲江城說的這番話他壓根無法反駁,要是葉永新說自己比葉淩霄老爺子還厲害,豈不是不忠不孝?可要是默認了江城這番話,意味着葉永新在江城面前擡不起頭來。
進退兩難。
“哼!”
“伶牙俐齒罷了,我不屑與你争辯。”葉永新冷哼一聲。
江城像是沒看到擋在眼前的葉永新,一把把他推到一邊去,同時說道:“好狗不擋道,你這條狗不夠識趣。”
“你……”
葉永新肺都要氣炸!
江城嚣張也就算了,可他居然還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喚他爲狗!他可是葉家第四代最爲優秀的幾人,再怎麽不堪也輪不到江城來指點。
嘩啦啦!
一排西裝保镖站了出來,足足有十人之多。
他們擋在江城身前攔住他去路,葉永新眯着眼睛走到江城身前,冷聲道:“你不準備道個歉就想走?”
“門都沒有!”
葉永新已經知道半島酒店門口發生的事情,準備給江城一個下馬威瞧瞧,同時也算是在諸位同齡人面前揚威,建立起自己的威信。
“跪下!”
“給我道歉賠罪,我可以饒你不死!”葉永新喝道。
直到這時候衆人才紛紛意識到這次青年峰會就是個幌子,實際上是針對江城所設下的鴻門宴。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不少人都暗自搖了搖頭,江城偶然就像是傳說中那般剛直,葉永新正是抓住了江城這點來針對他,即使現在葉永新出手也不會有任何說一個不字。
葉永新目的達到了!
江城雖然有兩名保镖,但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葉家這十位保镖據說都是從部隊裏退役下來的精英,專門爲葉家辦事。
簡而言之,江城懸了!
葉永新掃了眼江城身後的夏至二人,渾然不在意,冷笑道:“如果你不跪下來賠罪,那麽我就把你兩個手下的腿打折,然後扔到荒郊野嶺喂野狗。”
他要動真格了。
江城心中好笑。
夏至與秋分這兩兄弟可是被銀環蛇譽之爲神的男人,又怎麽可能會懼怕眼前這十名保镖?
頂多是兩三分鍾事情。
江城就眼底流出抹嘲弄,笑着說道:“那我也給你個機會,給我跪下來賠禮道歉,不然的話我也打斷你的狗腿。”
葉永新沒覺察到江城眼底的嘲弄。
在他看來這不過是江城臨死前的掙紮罷了,葉永新有十足的把握幹掉江城幾人,就連其他人也都是如此認爲。江城那兩個保镖看上去平平無奇,可能一巴掌将就會被葉家的保镖打死了吧?
“好一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江城,我給過你機會,隻是你不懂得珍惜。”葉永冷笑連連,揮了揮手道:“動手,把江城按在我面前跪下!”
“是!”
十人齊齊出動,對江城形成了包圍之勢。
江城危在旦夕。
“慢着!”
一道輕喝從人群後方傳出。
葉永新臉色變了變。
江城循着衆人的視線往那邊看去,隻見一名身穿休閑襯衫的青年慢悠悠地走到江城幾人面前,青年朝江城微微颔首,而後才看向葉永新,“葉家好大的威風,居然以多欺少,真夠不要臉的。”
“秦君昊,這裏沒你的事情,别多管閑事!”葉永新冷聲開口。
被稱爲秦君昊的青年發出聲不屑的嗤笑,淡然道:“我就是看不慣你葉家橫行霸道,如何?有本事你連我們秦家也都一并鏟除呀!你要是做不到的話,就老老實實給我閉上你的嘴巴!”
“你真要與我葉家作對?”
葉永新皺了皺眉頭。
葉家與秦家本來就勢同水火,若不是一個在燕京一個在滬海市的話,恐怕早已經出事。
秦君昊沒說要跟葉家作對。
他畢竟不是秦家的話事人,秦君昊笑了笑後轉身看向江城:“久聞其名不見其人,今日可算是讓我見到本尊了,你便是江城?”
“好!”
“很好!”
“我最看不慣葉家這副嘴臉,今天誰要是敢動江城,就是與我秦君昊本人作對,明白嗎?”
江城頗爲欣賞眼前的青年。
能在江城千夫所指的時候站出來與葉永新叫闆,這可不是誰都能幹得出來的,他笑道:“我是江城,很高興認識你。”
秦君昊也咧嘴笑了起來,完全沒有絲毫其他世家子弟跋扈的作風。
葉永新也不敢與秦君昊硬碰硬,臉色鐵青過後怒而離開,胸腔裏更是憋着一腔怒火咽不下去,遲早要找回場子!
他忽然停下身子,看向随行的人員。
“對了……”
“歐陽子儀的爸媽是不是住在清浦江?把他們請過來,治不了江城我難道還治不了一個女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