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陽初升。
安邑城恢複了正常的運轉,不再封鎖城池,百姓開始正常出來采買,商人也開門做生意。
許多夏國的百姓對秦國,其實頗有些忐忑。破國之人,極容易遭到屠戮搶劫,可是昨天秦軍一入城,接管了安邑的四方城門,沒有更多的行動,除了圍剿負隅頑抗的人,就是安排人張貼告示,告知百姓不必擔心。
暫時來說,就是一切照舊。
隻是,皇帝沒了。
夏國滅了。
這是唯一的一個區别。
百姓心中對秦國,其實沒有多少的抵觸,甚至許多百姓還歡呼起來。因爲秦國官兵張貼了告示,還安排士兵敲鑼打鼓的宣傳,大秦進入夏國,免除百姓今年的徭役,免除今年和明年的賦稅。
對百姓來說,這極爲重要。
徭役是百姓無條件遵從,甚至某些徭役,你還得自備糧食等。
至于賦稅,也很重。
沒了這兩座大山壓着,百姓的日子,就能直接有改善,不至于被逼迫至死。
百姓的反應沒多大,可是安邑城内的大家族,卻有些要瘋狂了。從早上開始,以古原爲首的九大家族,各大家族的主事人,挨個家族的拜訪。
每到一個家族,就談各家族的昔年犯下的罪行,聊的都是陳年舊事。
古原對外的宣傳,說是奉秦國的命令來調查。
偏偏安邑的大家族,幾乎都有問題。換做秦國人在安邑城内,未必知道大家族的問題,也未必能調查清楚。古原、熊文燦、鍾立钊等人,都是安邑城内的地頭蛇,他們要調查誰,輕而易舉。
各大家族的情況,他們全都掌握。你如果不配合不交錢,就要被問罪。一旦罪狀呈遞上去,你能承擔得起嗎?
所以短短時間,古原連續走了十餘個大家族,每一家都收了十萬兩白銀。
消息,随之徹底傳開。
城内的大家族,更是一片嘩然。
一個個打心底,都是咒罵古原,因爲古原行事,太沒有底線了。
安邑城西,一處名爲蘇宅的住宅。
這是安邑城蘇家,家族經營的主要是布匹染坊。單是這一生意,就使得蘇家極爲富有。因爲蘇家是皇商,皇室需要的綢緞布匹,都通過蘇家來購買。
蘇家在官場上,有諸多的人脈,在夏國很吃得開。
隻是,夏國突然崩了。
如果沒有古原等人的行事,一切倒也沒什麽。反正沒了皇商的身份,蘇家生意不差,而且蘇家這麽多年以來,到處買田買地買宅子,這也使得蘇家有足夠的底蘊應對一切危機。
蘇家大堂中。
族長蘇秉臨端坐在主位上,下方左右兩側,坐着二房的主事人蘇秉忠,以及三房的主事人蘇秉益。
三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相互間關系倒也比較融洽。
各自能力,都比較出衆。
蘇秉臨負責家族的所有事情,掌握家族财政、人事權利。蘇秉忠負責的,是原材料采買以及布匹的印染。蘇秉益負責的,則是綢緞布匹的銷售,以及商業渠道的開拓。
蘇秉臨其人,長袖善舞,對外接洽的關系很融洽,而且蘇秉臨爲人仗義,誠信經商。他不走官場,也不欺壓人,在安邑也是有口皆碑的。
隻是此刻蘇秉臨三兄弟的臉上,都有着凝重神色。
三人上午,也得了古原等人的消息。
蘇秉忠性子更急一些,他握緊拳頭,強勢道:“大哥,古原這老匹夫老奸賊,早些年時候,就是個貪婪無度的人。當年咱們經營布匹,有一次物價飛漲,布匹原材料根本買不到。”
“可是古原,故意讓人囤積布匹,擡高價格,爲了及時供貨,咱們不得不高價購買。”
“這個人極度貪婪,極度無恥。”
“我對他,很是厭惡。他如今投機讓秦國的大軍入城,打着秦國的旗号來調查,擺明了就是撈錢。一家人,給十萬兩銀子,這是敲詐勒索,太可惡了。”
“我不同意給錢,我蘇家清清白白的,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處置咱們蘇家?”
蘇秉忠很是強硬。
反正,蘇家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懼調查。
蘇秉益皺起眉頭,歎息道:“咱們如果不同意給錢,以古原颠倒黑白撥弄是非的性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對咱們蘇家來說,是極爲不利的。”
“即便咱們蘇家,家大業大,一旦和古原糾纏上,到時候的損失,就不是十萬兩白銀這麽簡單。依我看,給他就是,破财消災,把這一次的事情過去了,後續再考慮應對。”
“最重要的是,我們蘇家,如今不再是皇商,無法供應布匹。”
“少了一大筆錢的收入,再和正當紅的古原争執起來。偏偏古原這裏,搭上了秦國的這條線,可是我們在秦國,卻沒有半點的人脈,一旦鬧起來,秦國是幫誰呢?”
“肯定幫助古原啊。”
“最重要的是,古原敲詐的這一筆錢,是全部被古原賺了嗎?不,我認爲古原和其餘的人吞不下去。他們九大家族,會私吞一部分。更多的錢,肯定會進秦國人的腰包。”
“我的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不能和古原對着幹,先配合就是。”
“你看從開始到現在,古原帶着人查了差不多十家人,沒有一個敢反對的。誰都知道,古原的背後是秦國人,是秦國的官員。咱們現在鬧,沒有任何的用處。”
蘇秉益說道:“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委曲求全,交錢了事。”
蘇秉忠哼了聲,反駁道:“老三,你的性子就是太軟弱。你要清楚一點,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咱們一旦退讓,你信不信那老匹夫古原,緊跟着就會安排人針對咱們蘇家。我蘇家的基業,不是靠委曲求全換來的。我蘇家的基業,是靠所有人的努力奮鬥換來的。”
蘇秉益臉色,頓時垮了下來。
他也不服氣。
蘇秉益道:“老二,剛則易折,沒有人否認咱們蘇家人的付出。可是古原這裏,他明顯搭上秦國的這一條線,咱們已經陷入了困境。你如今還非要頭鐵去碰撞,不是自找沒趣嗎?”
兩個人開始争執了起來。
“夠了!”
蘇秉臨呵斥一聲。
蘇秉忠、蘇秉益都不再說話。
家族的事,雖說商量着來,涉及到大事,尤其相互間有争執,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就是蘇秉臨拿主意。
這是蘇秉臨通過一件件事的處置,建立起來的威望。
蘇秉忠和蘇秉益都信服蘇秉臨。
蘇秉忠道:“大哥,你說咱們該怎麽辦?”
蘇秉益道:“請大哥三思。”
蘇秉臨右手敲擊着身旁的案桌,閉目沉思,好半晌後睜開眼,沉聲道:“咱們蘇家人,一貫秉承一個觀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更何況,秉忠的話有一定的道理,你現在退讓,下一步古原就會得寸進尺,會更進一步敲詐勒索。”
“所以如今,不能退讓。”
“更何況蘇家,也必須要考慮未來的路。”
“所以,趁機一搏。”
“另外,至于說得罪了古原,會有什麽後果?他要如何針對我蘇家,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完成的。至少還得去通報秦國的官員,還得去安排運作。我們,也不是任由欺負的,我們要反擊。”
蘇秉臨眼中,多了一抹強勢。
他行事,一貫是以和爲貴,可是不意味着,蘇秉臨好欺負。
蘇秉忠道:“如何反擊呢?”
蘇秉臨道:“最簡單的安排,把事情鬧到秦軍大營去。一群人去秦軍大營請願,如此大事,秦國方面必然會處置的。”
蘇秉益依舊有些忐忑,說道:“我還是擔心,不過大哥說了,咱們就這麽辦。總之,豁出去了,我相信大哥。”
“踏!踏!”
急促腳步聲傳來,府上的管家進入。
管家躬身道:“家主,古原帶着人,往咱們家的方向來了。”
蘇秉臨道:“我知道了。”
他看向蘇秉忠、蘇秉益,說道:“你們兩個人,去聯絡趙家、陳家、錢家、龔家、淩家等這些和咱們交好的大家族。他們肯定,也會面臨古原威脅的事兒。”
“後續古原威脅,讓他們暫且答應,不要死磕到底。”
“另外,再去聯絡其餘已經被敲詐勒索的大家族,了解他們的情況。咱們收集證據,所有人再聯袂行動,一起去秦國軍營請願,直接對付古原。”
蘇秉臨說道:“我就不信了,朗朗乾坤下,他們能一手遮天不成?”
“喏!”
蘇秉忠、蘇秉益聯袂應下,急匆匆走後門離去。
蘇秉臨靜靜的等待着,時間不長,一陣腳步聲和議論聲自大廳外傳來。
古原帶着熊文燦、鍾立钊等人來了。
古原蒼老的臉上,盡是得意神色。他帶着人,已經走了十來家,沒有一家人敢和他們抗衡,全都認慫,答應給十萬兩銀子。其中一部分人,已經給了一部分定金。
連續的勝利,使得古原很是自得。
他更是自信。
古原心中更笃定安邑城内的大家族大商人,不敢和他對着幹。
和他對着幹,就是和秦國對着幹。
這是找死!
古原和蘇秉臨的關系,不怎麽友好。他看着坐在主位的蘇秉臨,尤其蘇秉臨還端坐着,一副強硬态度的模樣。
古原頓時呵呵一笑,笑聲中,帶着些許的嘲諷。蘇秉臨昔年,是夏國的皇商,也和朝廷中的一些官員有聯絡,有不少的人脈關系,如今這一切都沒了。
蘇秉臨還嚣張什麽?
蘇秉臨是昨日黃花,蔫了!
古原一抖衣袍,淡淡道:“蘇秉臨,老夫奉大秦鎮國侯林豐的命令,徹查安邑各大家族。蘇家作爲昔日夏國的皇商,和夏國有很深的勾結,更有諸多的罪行。這一事,你怎麽說?”
蘇秉臨冷笑起來,嘲諷道:“古原,你說得這麽冠冕堂皇,不就是爲了借機撈錢嗎?之前各大家族的情況,我已經聽說了。說起來,你們真是下得去手啊。”
“一開口,就是十萬兩白銀。”
“真當這銀子,是大風刮來的,還是從哪裏白撿的。”
蘇秉臨話語中帶着嘲諷,說道:“一張口就是十萬兩銀子,這不是小數目。”
古原面色垮下來,冷冰冰道:“蘇秉臨,十萬兩銀子不是老夫要,這一筆錢,隻是你們爲了證明自己忠于秦國,且願意改過自新,清洗前塵用的。這一筆錢,要獻給秦國。你如果不給錢贖罪,也沒有問題。隻要你蘇家沒有任何的問題,就不懼。”
頓了頓,古原眼眸眯了起來,悠悠道:“你蘇家作爲夏國的皇商,屁股不怎麽幹淨。要徹查你蘇家,你扛不住。蘇秉臨,一句話,配合還是不配合?如果你不配合,最終的結果,蘇家必然破敗。”
他沒有什麽耐心勸說。
不配合,問罪就是。
蘇家雖說曾經輝煌,如今早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跶不起了。
蘇秉臨啧啧道:“古家主行事,真是霸道,一如既往的霸道嚣張。我蘇家經商,自問無愧于朝廷,無愧于良心,從來沒有做什麽欺壓良善的事情,更沒有任何違法亂紀的事情。你一開口,就要給我蘇家定罪。”
熊文燦略微皺眉,蘇秉臨的爲人不錯,他也曾經和蘇秉臨打過交道,還算比較融洽。
他也很贊賞蘇秉臨的爲人。
熊文燦直接道:“蘇家主,沒必要爲了一點錢,和秦國過不去。這事鬧大了,最終也是蘇家吃虧。自此以後,蘇家就再難以在秦國生活,還會處處遭到針對。破财消災,是最好的結果。你我好我大家好,日子也就這樣過下去了。”
鍾立钊勸道:“蘇家主,何必呢?”
其餘人紛紛勸說,除了古原,沒有嘲諷蘇秉臨的人,畢竟昔日都曾做生意,而且也有所來往。
所以,都是希望蘇秉臨給錢。
蘇秉臨見狀,也就借坡下驢,主動道:“古原,你要讓我繳納十萬兩白銀,也可以。但是,必須留下收條。這一收條很簡單,就是你古原調查我蘇家,代大秦收我十萬兩白銀。”
“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們的心思,十萬兩白銀,誠然秦國有一部分,你們也都有一份兒的。這一次我認了,所以我要這收條。下一次,如果你們還敢這麽幹,還要敲詐勒索,我就豁出去了,拿着收條去秦軍大營。”
“總之,這就是我的條件。”
蘇秉臨說道:“你如果寫,那我就認了,不寫我就死扛到底。”
“不可能!”
古原直接拒絕。
留下了收條,可就不一樣。
蘇秉臨直接道:“不留下收條,我不會交錢的。你今天代表秦國,來敲詐我一筆錢。明天,又代表秦國來敲詐我一筆錢。年年月月,我哪裏撐得住。隻要你立下收條,我直接交錢。否則,絕不可能。大不了,我去秦國軍營鬧。”
古原皺起了眉頭。
心中,還是在仔細的盤算。
他有些猶豫。
熊文燦直接道:“古兄,這也沒什麽,他蘇秉臨難道還敢去鬧事不成?他拿着收條,就是自保罷了。”
其餘人紛紛開口勸說,所有人不斷的勸說下,古原心中顧慮也抛去。
他也認爲,蘇秉臨是爲了自保,不可能去鬧事。
他如今代表的是秦國,自始至終,他都打着秦國的旗号,誰敢去鬧事呢?
古原吩咐道:“準備筆墨。”
蘇秉臨心中一笑,臉上依舊冷肅,吩咐道:“筆墨伺候!”
當即,就有蘇家的下人,帶來了筆墨紙硯,擺放在案桌上。古原提筆立下了字據,内容也很簡單,就是古原代秦國收蘇家十萬兩白銀,作爲蘇家向秦國的獻禮。
字據内,沒有任何問題。
古原寫好後擱置毛筆,道:“蘇秉臨,什麽時候交清十萬兩白銀?”
“三天之内。”
蘇秉臨說道:“我蘇家有些錢,但倉促間抽調十萬兩白銀,還是有些難。如果你們同意以布匹綢緞抵押錢财,我也沒意見,今天就可以足額繳納。”
古原大袖一拂,說道:“不必,三天後再繳納不遲。”
蘇秉臨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收起了字據,說道:“古原,今天的事情,算你赢了。我有一句話要忠告你,拉虎皮扯大旗,小心反噬己身。這一次,你們迎接秦國入城,該你們嚣張。可是,不可能一直任由你們如此的。”
古原嘲諷道:“你是自己沒有得到好處,羨慕嫉妒,對吧?可惜你不曾參與,享受不到這好處。”
蘇秉臨哼聲道:“慢走不送。”
“告辭!”
古原大袖一拂,轉身就往外走,高聲笑道:“哈哈哈……痛快,痛快啊。”
笑聲,回蕩在大廳中。
熊文燦、鍾立钊及其餘的一衆人,也紛紛跟着離去。
蘇秉臨看着古原一衆人離去,面色已經冷下來,冷冷一笑。你古原要嚣張,有嚣張的機會嗎?我倒要看你,能嚣張到什麽時候。
蘇秉臨在家中等待着。
時間流逝,到傍晚時分,蘇秉益、蘇秉忠以及其餘還有十五個人,聯袂進入了大廳中。
一衆人,齊齊向蘇秉臨行禮。
蘇秉臨起身回禮。
賓主落座。
蘇秉臨環顧衆人,直接道:“諸位,我的意圖,想必我二弟、三弟都已經說了。你們所有人,都受到了威脅,都已經被脅迫了交出十萬兩白銀的,對吧?”
“是!”
一衆人齊齊回答。
蘇秉臨又問道:“你們當中,有已經繳納全部的錢,或者是繳納一部分的嗎?”
“我繳納了三萬兩白銀,先給一部分。我告訴古原,後續的錢三天之内全部交清。”
“我給了一萬兩,也答應三天内結清十萬兩白銀。”
“我給了兩萬兩白銀,答應五天全部交齊。”
一個個回答,有六個人交了錢,其餘剩下的人都隻是答應,暫時還沒有繳納錢财。
蘇秉臨心中盤算一番,繼續道:“既如此,那就好辦了。我的手中,有古原親自留下的收錢收據,是古原代大秦收十萬兩白銀的收據。實際上,我琢磨了一番,大秦不可能有這樣的政策。”
“古原說是爲大秦收,可是大秦進入夏國後,就一直在約束将士,不曾有任何秦軍士兵騷擾侵害百姓。甚至官府方面,還宣布免除徭役賦稅。”
“這樣的手段,很是高明,收攏了很多民心。以至于夏國的百姓,在艱難的處境下,遇到秦國好政策,許多人都是心向大秦。由此可見,秦軍是有高人執政的。”
“這一次,直接安排人收錢,這事兒的手段太低劣,完全是授人以柄。”
“我斷定,這是古原等人私自安排。”
蘇秉臨說道:“我的打算,明天上午一早,我們去秦軍大營請願,就說遭到不公平的對待,遭到古原等人勒索敲詐,請秦軍的鎮國侯林豐處置。我相信,鬧大後肯定會處置的。”
蘇秉益主動道:“大哥,萬一就是林豐的授權,他要搜刮錢财呢?”
其餘許多人,也紛紛看過來。
蘇秉益的态度,其實代表了一部分人的看法。萬一是林豐授權,那麽這事兒就很難辦。
蘇秉臨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鄭重道:“關于收錢的這一事情,我也仔細的想過,不大可能是林豐授權的。原因,有三個方面。”
“第一,林家在秦國,富可敵國,極爲有錢。我所了解到的林家,在秦國經營無數産業,酒樓、藥材、羽絨服等,各方面都是賺錢的。林家完全不缺錢,甚至富可敵國,林豐也不是貪财之人,怎麽可能饑不擇食的攫取錢财呢?”
“正如我剛才所言,這攫取錢财的手段,太過低劣了。”
“第二,秦國治理地方,正如我先前說的,秦國進入夏國後,一直在約束士兵,頒布的法令也是有利于百姓的。”
“怎麽可能,如此短視呢?”
“第三,古原等人一向膽大包天的,我認爲可能是林豐方面,讓古原調查情況。他們借題發揮,借機漁利斂财。這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古原等人有類似的事情。”
蘇秉臨說道:“所以林豐這裏,咱們不必有太大的擔心。更何況,即便林豐授權。我們鬧大後,林豐不可能攔住我們,也壓不下事情。一旦秦軍主帥出現,林豐也必定被處置。咱們如今,沒有多餘的選擇,隻能是豁出去了。”
所有人聽完,也是紛紛點頭贊同。
一個個再度顧慮。
蘇秉益颔首道:“好,我聽大哥的,咱們就豁出去了。”
“我也贊同蘇家主的分析,咱們拼了。”
“現在任由古原敲詐,等以後,恐怕咱們還得被敲詐,現在拼一把。而且咱們,沒有多餘的選擇。”
一個個不斷的表态。
所有人神情嚴肅,都是下了決定。
蘇秉臨點頭道:“既然都同意,就回去安排吧,明天一早。我們所有人,聯袂到秦軍大營外面去請願。咱們所有人請願,把聲勢鬧大點,各家族都帶上人,我就不信區區一個古原,還能一手遮天?據我了解,秦國和夏國不一樣的,秦國既極爲重視律法,一旦違背律法,必定要被處置的。”
衆人都紛紛應下。
所有人臉上神情,有着濃濃的期待,以及更多是孤注一擲的決然。
他們沒有多餘的選擇。
隻能是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