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山的眼中多了一抹厲色,更多的是惱怒。
這個林豐。
真是可惡啊。
尤其元通這蠢貨,代表大林寺處處認慫,簡直丢盡了大林寺的臉。
如果按照林豐提出的條件,大林寺的僧人無條件歸屬大秦指揮,完全成爲大秦的附庸。
這是智山不樂意的。
大林寺佛門聖地,他們來幫助大秦,這是大秦的榮幸,怎麽能被大秦處處壓一頭呢?
智山瞥了元通一眼,态度強硬的說道:“林豐,你大秦提出的條件,大林寺不可能接受。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
元通道:“林侯爺,大秦的條件,大林寺同意,我才是代表大林寺對外聯絡的人。再者,我們是來相助大秦的,一切聽從大秦的指揮,理所應當。請林侯爺,不要受智山的影響。”
兩個人,不同的表态。
白策軍看在眼中,心中突然笑了起來。
有意思!
内讧了就有意思!
白策軍不曾表态,隻是看了林豐一眼,當下的一切,都是林豐挑鬥起來的。
看林豐怎麽說?
林豐不急不緩道:“智山、元通,你們兩人各執一詞。一方,堅定支持大秦,聽從大秦的安排。另一方,端着架子,自以爲是,想要好處,還不聽從安排。”
“我就一句話,大秦歡迎朋友,歡迎來支持大秦的人。對于不是來幫助大秦的,沒有心思接洽。”
“這一次和夏國開戰,即便沒有大林寺的相助,也足以一戰。是大林寺主動前來幫助秦國,卻是要求什麽都自行安排,不受大秦的安排。”
“我走遍各國,第一次見到來人說主動幫助,可是我幫不幫你我說了算,你别想安排我,一切自行安排的。偏偏,還要求你得把我當祖宗。”
“這是什麽道理?”
他再度直接表态。
話裏話外,全都是針對智山,沒有任何的緩和餘地。
智山更像吃了蒼蠅一樣。
難受不已。
林豐的話,就是針對他。
智山面色冷肅,他看向白策軍,說道:“林豐,你如此的狂妄跋扈,你代表不了大秦。如今軍中,是白帥做主。”
“不,他能代表。”
白策軍直接表态,說道:“智山法師,林豐在軍隊中,能代表本帥。而且,他能代表大秦。在某種程度上,老夫也要聽從林豐的安排。”
刷!
智山面色變了。
他要打擊林豐,沒想到,白策軍直接表态支持。
元通道:“林侯爺,還是那句話,大林寺不是智山做主,我們願意聽從安排。”
林豐歎息一聲,道:“元通法師,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惜,有智山法師的态度,我對大林寺的态度存疑。請你暫時不必表态,我把态度和智山說清楚。”
他目光又看向智山,繼續道:“智山法師,都說買賣不成仁義在。似你這樣我來幫你,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簡直是迷一樣的手段。”
“曆來結交朋友,都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廣泛交友。你這樣的老頑固,一副我幫你,你要把我奉爲神明,必須一切按照我的來,這樣強加的态度,你認爲能幫到人嗎?”
“我在這裏,明确的告訴你。如果大林寺是你智山這樣的态度,等到大秦覆滅夏國,大林寺必須打壓。”
“大秦境内,不允許出現要騎在大秦脖子上的宗門。大秦治下,也不允許出現國中之國。這夏國境内,除了大林寺,就沒有其他寺廟了嗎?”
“我聽說夏國境内的白馬寺,也是佛門大德所在的地方,也是不弱于大林寺的。”
白馬寺,曾經極爲輝煌。
最高光的時候,白馬寺足足有四尊大宗師同時存在,同一時代橫壓佛門和道門。甚至在四尊大宗師坐鎮時,當年的白馬寺還有一位慧光禅師,佛法無雙,辯才無敵,人人尊奉。
時光荏苒,白馬寺輝煌不再。
即便如此,白馬寺也有底蘊,真要得了大秦的扶持,大林寺未必能和白馬寺抗衡。
智山臉色更是陰沉。
林豐太強硬了。
智山一變再變,他沒有想到,林豐竟直接擡出了白馬寺。
“報!”
就在此時,有士兵走來,躬身道:“大帥,軍營外來了一隊僧人,說是從白馬寺來,要求見大帥。”
“請!”
白策軍立刻吩咐。
他臉上帶着笑容,心中更是歡喜,林豐剛提及白馬寺,就來了人,真是天意啊。
蒼天助秦。
白策軍也是手段老辣的人,他直接道:“智山法師、元通法師,有貴客到了,請你們暫且去休息。老夫先接見白馬寺的僧衆,後續再和你們接洽。”
“來人,帶兩位法師去休息。”
白策軍不容置疑吩咐。
智山和元通無奈,隻能離開。
元通走出兩步,再度道:“白帥、林侯爺,我大林寺是秉承友好相處,是真正要相助大秦的,這是我的觀點,也是大林寺一直的觀點。我,才是負責對外聯絡的,請白帥明鑒。”
他忍不住看了智山一眼。
瞎搗亂。
現在好了,白馬寺來了。
他們能看出大秦的未來,他們能看出夏國衰弱,難道白馬寺的人傻嗎?
白策軍看着兩人退下,笑道:“林豐小子,這一次你打得好。老夫更沒想到,你實力如此超群。大林寺的十八銅人陣,天下聞名,竟然被你擊敗。”
林豐道:“僥幸而已。”
白策軍說道:“如果你的實力,都是僥幸,天下間,就沒有真正的實力了。言歸正傳,白馬寺也安排人來。白馬寺的情況,是怎麽樣的?”
武林中的情況,白策軍了解不多。
尤其還是夏國佛門,他更是兩眼一抹黑,全靠林豐闡述。
林豐和白策軍回到大帳中各自坐下,林豐道:“白馬寺的實力,僅次于大林寺。甚至昔年,白馬寺比大林寺強橫許多。曾經白馬寺的慧光禅師,連夏國昔日的皇帝,都極爲推崇。”
“慧光佛法精深,是天下佛門僧人都認可的一代神僧。”
“曾經的白馬寺和大林寺有争鬥,隻是這些年夏國的佛門遭到打壓。白馬寺和大林寺關系緩和,已經有來往。畢竟道門崛起,佛門被壓制,佛門内部有争鬥,那也是自己人。”
林豐大體也知道白馬寺的情況。
這些都是他了解過的。
白策軍問道:“白馬寺的僧衆來了,你認爲我們該如何應對呢?”
林豐道:“一樣的安排,必須聽從大秦的指揮。更何況,有大林寺的前車之鑒,事情也就好辦。”
白策軍颔首道:“老夫明白了。”
他臉上挂着笑容,因爲先處理了大林寺的事,接下來事情就更是簡單。
時間不長,白馬寺僧人進入。
隻有一個老僧進入,慈眉善目,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那一雙眸子,透着看透世情的淡然和鎮定。老僧站定後,道了聲阿彌陀佛,道:“貧僧虛塵,見過白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