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皇帝的手段


赢九霄的神色,愈發森冷,透着殺意,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他看向高遠這個牽頭的人,沉聲道:“朕已經說了,誅殺赢紫英、崔安和趙平成是朕的安排。你高遠,還認爲朕包庇。”

“莫非這世間的事,你認爲是怎麽樣,就是怎麽樣嗎?”

“朕的話,也不頂用。”

“亦或者,這就是你高遠一貫的行事風格,隻允許你認同的存在。凡是你不認同的,都是異端。凡是你不認可的,都不能拿出來,都是有罪的。”

話語如刀,這是誅心之言。

皇帝的話咄咄逼人。

撲通!

高遠跪在地上,直接道:“陛下,并非臣要質疑。隻是林豐的行徑,分明是他擅自殺戮。而且他殺人時也不曾對外說是陛下授權處置,直接就殺了。要說是陛下安排,讓人難以信服。”

赢九霄強勢道:“林豐有黑龍令,是朕欽賜的。唯有黑龍令,才能調動黑冰台的人。你認爲沒有朕的點頭,林豐能調動黑冰台嗎?你是腦子漿糊了,還是故意裝不懂。”

“你說林豐的話,不作數。”

“你質疑朕,是否授權。”

“朕倒是懷疑,你這種持身不正的人,難以彈劾人。要彈劾百官,要糾察官員,至少要持身正,才能讓人信服。連你自己,都是虛僞之人,欺上瞞下,阿谀奉承,利益熏心,你哪有臉面來彈劾林豐?”

赢九霄的話語,殺意湛然。

“陛下,臣冤枉啊。”

高遠的心頭,生出一絲的緊張,皇帝怎麽突然轉換了話題,竟轉移到他有問題上。

這事兒有些古怪。

高遠不可能承認,他昂着頭,擲地有聲道:“臣爲陛下效力,一向秉公守法,一向遵守大秦法紀。陛下的話,臣不敢苟同。從未做過的事情,臣也不會承認,請陛下明鑒。”

赢九霄眼神銳利,說道:“你說沒有,那就沒有嗎?”

轟!!

高遠腦子有些懵。

他甚至有些眩暈的感覺,皇帝是故意針對他,一句你說沒有就沒有嗎?

他怎麽解釋?

皇帝不信任,怎麽解釋都是白搭。

高遠回過神來,雖說皇帝針對,可是高遠不能認慫。涉及到利益之争,沒有後退的餘地。

高遠梗着脖子,繼續道:“陛下,臣無罪,也不認罪。豈能因爲陛下的一句話,臣就認了。如果陛下要這般,臣隻能是撞死在這大殿之上,以證明自己了。”

臣子據理力争撞死,這是大問題,足以影響到皇帝的名聲。

林豐看在眼中,心中笑了起來。

高遠越是這般,結果越慘,他和皇帝鬥,那是找死。

赢九霄這個皇帝,不是什麽軟弱皇帝,赢九霄遠比晉國和齊國的皇帝更強勢。赢九霄執政幾十年,不僅單是治理的能力和威望,還有鐵血的手段。

赢九霄嗤笑一聲,自案桌上拿起一卷文書,直接扔下去,吩咐道:“自己好好看一看。”

砰!

文書跌落在地上。

這卷文書的落下,使得大殿中,全都安靜了下來,再無半點的聲音。

所有人的目光,彙聚在高遠身上。

高遠有些慌。

這是什麽情況?

如今的變化,似乎超出他的預料。高遠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文書,他翻開卷宗一看,眼睛瞪大,臉上露出驚駭神色。

蹬!蹬!

高遠後退了兩步,神色驚慌無比。文書當中,盡是高家犯下的問題,全都是罪證。有高遠兒子肆意爲惡的,仗勢欺人,打死了商販、百姓的;也有高遠妻子,借助高遠身份,爲娘家謀取利益,爲娘家安排官員做官的;甚至,還有高遠本身收受賄賂,以及行賄上官的。

諸多的罪證,一一羅列清楚。乃至于,時間地點都清楚無比。

這個前提下,高遠還怎麽辯駁呢?

無法辯駁。

撲通!

高遠又跪在地上,他這一刻驚慌失措,以頭叩地道:“陛下,臣有罪。”

先前,是他彈劾林豐。

如今,他一下就陷入困境,一樁樁一件件的罪證,使得他所有的話和指責都失去了支撐。

赢九霄不屑道:“你剛才說朕是污蔑你,是誣陷你,你要撞死在這大殿之上。如今,你高遠犯下的罪證,一共有十九條,每一條都是大罪,甚至不乏砍頭的大罪。”

“來,你給朕表演一下,該如何撞死在大殿之上。”

“你出身禦史台,要持身正,才有彈劾人的立場。你自己的屁股都是歪的,貪贓枉法,還要彈劾人?誰知道你是不是收了錢,來故意戕害人。”

“你這樣的人,就是一個碩鼠,你在朝廷中大行其道,那是禍害我大秦。”

“你,罪該萬死。”

昨天的時候,赢九霄就讓赢三調查魯逸等三人。從魯逸等人的身上順藤摸瓜,很清楚調查清楚魯逸三人的周邊關系網。這一情況确定,繼續往周邊調查更是輕松。

黑冰台的情報網,查這些情況是易如反掌。

高遠已然是徹底懵了。

皇帝的準備太充分,甚至皇帝早就有了他的罪證,是等着他來上鈎的。高遠心下絕望了,到了這一步,沒有任何回轉的餘地,他以頭叩地道:“臣有罪,臣以死謝罪。”

他站起身,直接朝一旁大殿的梁柱撞了過去。

砰!!

沉悶的撞擊聲傳出。

高遠額頭出血,一瞬間便撞死身亡。他身體癱軟下來,已然是失去了氣息。

林豐看到後,嘴角笑容綻放。

這些人要彈劾他?

可惜,這些人的屁股自己都歪了,還怎麽彈劾。這些人要置他于死地,還不夠格。

赢九霄卻不滿意,他繼續道:“高遠其人,犯下了十九條大罪。這些罪證,要公諸于衆。他在大殿上畏罪自殺,死不足惜。他的家人違法亂紀,要查究清楚,該問罪的問罪該處置的處置。這事情,交給刑部來負責。”

“臣遵旨。”

刑部尚書陸六合站出來,恭敬回答。

大殿中,開始議論紛紛。

所有人臉上的神情,都有些驚駭,高遠已經死了,皇帝的處置要進一步追究,分明是殺人要誅心。即便是高元死了,也得讓高遠徹底喪盡名聲,成爲一個貪贓枉法的奸臣。

這是高遠的蓋棺定論。

赢九霄目光一轉,道:“崔賦!”

“臣在!”

崔賦站出來,這一瞬,他内心膽戰心驚,徹底慌了神。高遠的前車之鑒在,他徹底怕了。甚至,他擔心自己被處罰。

畢竟,崔賦也不幹淨。

似他這樣大家族出身的官員,自身都有一定的限制。家族給了資源,支持你上位。你不反饋家族,還是家族的人嗎?對得起家族嗎?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赢九霄又從案桌上,拿起一紙卷宗,扔在了地上,道:“來,你也仔細的看一看。”

咕咚!

崔賦吓得咽下了一口唾沫。

他看着地上的卷宗,心中撲通撲通的跳動起來。

這一刻,崔賦心中焦躁,他隻能是撿起來,翻開一看,也是傻了眼。

這是涉及到他的罪行。

撲通!

崔賦跪在地上,以頭叩地,道:“陛下,臣有罪。”

赢九霄沒有再搭理崔賦,目光掃過其餘參與彈劾林豐的七個人,從案桌上一一抽出卷宗扔在地上。這些人全部心下駭然,一個個跪在地上,都是惶惶不安。

這是被赢九霄打懵了。

他們氣勢洶洶來,意圖扳倒林豐。沒想到,林豐這裏安然無恙,而且赢九霄手中更是有大殺器。

全都敗了。

全都要被處置。

赢九霄看着跪在地上的八個人,有些惋惜。他還以爲,會有更多人來,可惜隻有這麽多人。

殺得少了。

赢九霄着深色平靜,繼續道:“陸六合,所有人員全部下獄問罪。根據其罪行,該殺則殺,該抄家流放則抄家流放。”

“臣遵旨。”

陸六合再度回答。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崔馥等人,心頭冷笑,這些人妄圖和皇帝争鬥,這是自找死路。

皇帝的手段,他是見識的。

和皇帝鬥,找死。

赢九霄大袖一拂,便有士兵進入,拖着崔賦等八個人下去。赢九霄看向其餘朝中的文武百官,又詢問道:“你們,還有什麽意見呢?是否繼續彈劾林豐行兇殺人?”

“臣沒有意見。”

有官員被吓得膽戰心驚,直接表态,這時候還要摻和,那就是找死。

“臣也沒有意見。”

“臣沒有意見。”

一個個看戲的人,紛紛站出來表态。他們被剛才的一幕吓到,皇帝擺明了心思,是要爲林豐撐腰,隻要是彈劾林豐的人,都是有相應的罪證。

甚至,證據确鑿。

恐怕這證據,還不止是這些人,還涉及到更多人。

如果僅是皇帝要庇護林豐,也就罷了。問題是,皇帝一手全力支持林豐,一手拿着朝臣犯罪的證據,誰還願意以身死的代價來彈劾林豐呢?

攤丁入畝推行下去,就是損失一點錢财而已。

再彈劾林豐,那是丢腦袋。

赢九霄點了點頭,看向林豐,鄭重道:“林豐,這些人已經被處置,你怎麽看?”

林豐躬身揖了一禮,心悅誠服道:“聖明無過于陛下,臣叩謝陛下隆恩。發生了這一次的事,臣認爲有一件事,必須要提出來說一說。”

赢九霄道:“什麽事?”

林豐開口道:“這一次牽頭的人,是禦史台的高遠。他出自禦史台,尤其禦史台彈劾百官,一直以來是風聞奏事,聽到一丁點的風聲和道聽途說,就可以彈劾任何人。”

“甚至彈劾朝中各部尚書,也是不在話下,這是掀起争鬥的根源。”

“禦史台設立的初衷,是糾察百官,使得百官不敢逾越,更不敢懈怠。可是如今的禦史台,根據一點點小道消息,就擅自彈劾,就可以不顧一切的彈劾,乃至于成爲他人手中的武器,要攻讦人。”

“臣竊以爲,很不合适。”

“禦史台是陛下的禦史台,怎麽能淪爲他人利用的工具呢?所以禦史台要彈劾人,得有确鑿的證據。沒有詳細的證據,就彈劾人,那是黨同伐異,那是随意抨擊人,隻會擾亂朝綱,隻會成爲朝廷中的攪屎棍。”

林豐道:“臣建議,禦史台的彈劾,必須有确鑿的證據。否則随意诽謗,就追究其責任。”

大殿中一個個官員聽到後,眼中放光。

禦史台的人很讨厭,很多時候禦史台的官員看人不慣,那就彈劾一下。乃至于,要對付某人,也可以找理由彈劾。

這很惡心人。

禦史台的權柄,在朝廷中雖說不算重,可是,卻也不能忽略。林豐的建議,必然削弱禦史台。

禦史台的人一聽到消息,全都是皺起眉頭,一個個看向林豐時,有些敵視。

禦史台權利大減。

這不允許。

禦史大夫嶽信站出來,他五十開外的年紀,在朝中一向很低調。誠然,禦史台的其餘官員頗爲高調,很多人彈劾朝臣。可是在嶽信這裏,他根本不摻和。

他不表态,禦史台就安然無恙。下面的禦史台官員,僅僅各自代表自己。

這一次,嶽信坐不住了。

禦史台一旦是被限制,禦史台的權柄就下降很多。

嶽信拱手向赢九霄揖了一禮,鄭重道:“陛下,我禦史台行事,一貫不偏不倚。甚至,禦史台風聞奏事,也是禦史台的權利。如果廢除了禦史台彈劾官員的權利,對百官無法起到震懾作用。禦史台,也就失去了意義,請陛下三思。”

赢九霄捋着胡須,并未表态,直接道:“林豐,你怎麽看?”

林豐輕笑道:“陛下,我認爲嶽禦史的話,有失偏頗。禦史台是陛下手中的一把劍,是一把懸挂在百官頭頂,令百官不敢肆意妄爲的利劍,這是毋庸置疑的。”

“隻要禦史台在,這一功效就存在。隻是禦史台大多數,并非這樣。大多數的官員彈劾,是有功利的心思,甚至是想要揚名,這樣做隻會擾亂朝綱,成爲你弄我我弄你的名利場。”

“譬如這一次彈劾我,禦史台的人占了主要成分。然後,再是各部的人參與。這樣的彈劾,都是利益驅使。他們爲國考慮了嗎?不曾爲朝廷考慮,不曾爲大秦考慮,隻是想着保全自己的利益。”

“再者,嶽禦史提及廢除了風聞奏事,就損失了禦史台的職權,我更是不認可。”

“廢除風聞奏事,禦史台就不能彈劾人了嗎?”

“依舊是可以的。”

林豐侃侃而談,沒有任何怯場。

這種辯論,他見得多了。

林豐看着嶽信,繼續道:“禦史台能不能爲國除害,不取決于風聞奏事。而是取決于,禦史台的人,願不願意去調查。你得到消息,就隻管消息,不去調查,不去走訪,那這個消息有什麽意義呢?”

“如果屬實,也就罷了。”

“不屬實,那麽被你彈劾的人,豈不是很冤枉嗎?”

“實際上如今的改革,就是迫使禦史台的人,不要高高在上,不理會民間疾苦,不要隻是聽人家一說,你就急吼吼要彈劾人,以至于成了别人手中的刀,被借刀殺人。”

“你去了解了,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才能做到言之有物,才能真正彈劾。”

“這,才是真正的禦史台。”

“不是像現在這樣,風聞奏事,聽到一點風聲就亂彈劾。在我看來,這樣的彈劾沒有半點根據,使得大殿中猶如潑婦罵街,是攪亂朝廷,就是攪屎棍。”

他的語氣極爲犀利。

沒有給嶽信留半點顔面。

高遠站出來彈劾,你嶽信能不知道嗎?即便你不知道,高遠表态了,你一直像菩薩一樣作壁上觀,這也不合适。

林豐可不管嶽信如何?

他隻說自己的态度。

嶽信聽着林豐的話,心下歎息,思忖着這事兒該怎麽辦呢?

總不能,任由這麽安排啊。

在嶽信思忖該怎麽解決的時候,王棠一步站出來,拱手道:“禦史台方面,禦史台方面,應該限制了,不能老是烏煙瘴氣的胡亂彈劾。風聞奏事這一職權,需要撤銷。要彈劾人,須有詳細的證據。沒有證據,那就是誣陷诽謗。”

“陛下,臣附議。”

兵部尚書嚴都,随之表态。

“陛下,臣附議!”

“陛下,臣附議。”

一個個朝臣表态,包括禮部尚書、國子祭酒、刑部尚書、工部尚書。乃至于章逸這個六部尚書之首,也是站出來表态。章逸是吏部尚書,他表态後嶽信徹底懵了。

這是牆倒衆人推。

禦史台的權利,徹底削弱。

嶽信心頭更是無奈,該死的高遠。這個混帳東西,因爲對付林豐,害苦了禦史台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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