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豐帶着赢五,以及黑冰台的三十餘人抵達。他剛到大門外的街道上,就看到趙家一衆人在大門口,百餘人分列兩側。這些人的臉上神情,兇神惡煞,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
所有人,一副同仇敵忾模樣。
這是早有準備。
林豐看到這一幕,卻是忽然笑了起來,看樣子赢紫英被殺的消息傳出,趙平成得到消息後是準備抵抗到底。
有意思!
這才有意思!
趙家不抵抗,還殺什麽?
林豐注意到了趙平成,卻是沒有點名,直接道:“哪個是趙家的主事人?”
“我是。”
趙平成一步站出來。
他神色銳利,強勢道:“林豐,你認爲殺了赢紫英,殺了翼國公府的人,就能吓到我趙家了嗎?不可能的。我趙家,不是赢紫英那般的空殼子。你要殺我,第一,趙家不會任由你宰割。第二,你回到鹹陽就肆意殺人,大秦容不下你。”
林豐嗤笑道:“趙家不會任我宰割,我倒要看看,趙家拿什麽實力抵擋?另外,趙家欺壓百姓,爲了田地打死百姓,吞并百姓的田地。甚至指使人販賣糧食給夏國商人,勾結夏國。你們趙家,涉案三十五件,件件都是命案。今日,滅了你趙家。”
“荒唐!”
趙平成大袖一拂,強勢道:“大秦境内,朗朗乾坤,容不得你肆意污蔑。你林豐今天濫殺無辜,我趙家便讓你飲恨于此。即便陛下器重你,你也必死無疑。”
“殺!”
林豐不再多言,下令進攻。
赢五帶着黑冰台的人上前,直接開殺,沒有任何顧慮。
“殺!”
趙平成也下令。
趙家的私兵,迅速還擊。
“陳浮真,你去殺了林豐。他找死,今天就成全他。”
趙平成再度下令。
陳浮真一直站在趙平成的身旁,看到林豐後,他嘴角噙着冷笑。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即便林豐天賦異禀,又能怎麽樣?陳浮真縱身一躍,人飛撲空中,朝林豐殺去。
林豐洗髓經全力催動,在陳浮真撲殺來的瞬間,腳下後退一步。
砰!!
陳浮真撲殺落空,随即落地。
林豐抓住瞬間的機會,一步上前,直接便是一記鐵山靠。
砰!!
肩膀撞在陳浮真的胸膛上。
啊!!
凄厲慘叫,自陳浮真口中傳出。
他五髒六腑受創,真元紊亂。在猛烈的撞擊下,陳浮真更是蹬蹬後退,無法立足。
林豐抓住稍縱即逝的機會,腳步連踏,追上陳浮真時,右手成肘,一肘撞了上去。
轟!!
肘部撞在心髒處。
胸骨,更傳出嚓咔斷裂。
陳浮真瞪大眼睛,口中溢血,人倒飛出去。林豐的一擊,暴烈霸道,使得陳浮真的心髒碎裂。
砰的一聲,身體跌落。
陳浮真不斷咳血,呼吸吭哧吭哧的,已然是出氣多進氣少。他突出的一雙眸子中,色彩随之暗淡下來。陳浮真的臉上,還有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怎麽會?
林豐如此年紀,怎麽如此厲害?
下一刻,無盡黑暗吞噬陳浮真,他脖子一歪便失去了氣息。
趙平成面色陡變。
死了!
陳浮真竟是死了!
要知道,陳浮是高手啊,在鹹陽城那也是有數的高手,卻是一個照面就被殺。
趙平成身旁,剩下的四個大家族主事人,也都面色大變。這些人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穩定,一個個相視一望,然後徑自離開,不管趙平成的死活。
還不走,留下來找死嗎?
趙平成也注意到,可是他沒有辦法,目光一轉往下看去,趙家的百餘私兵,紛紛被斬殺。
即便人多,也不是一合之敵。
敗了!
全都敗了!
咕咚!
趙平成咽下一口唾沫,心頭忽然有些惶恐起來。
怎麽辦?
繼續殺下去,趙家的人會被殺光。
趙平成是一家之主,心下慌亂,卻還沒有立刻認慫,高聲道:“林豐,你真要趕盡殺絕嗎?你現在立刻退走,事情就此息事甯人。否則我趙家的人,必定不死不休。”
林豐道:“自從你趙家,安排人劫殺我妻兒,就已經不死不休,沒有回轉的餘地。”
“不死不休,不是你們。”
“是我不死不休。”
“不滅了你趙家,我決不罷休。你趙家在軍中的人,我也會連根拔起,一個都不留下。”
林豐聲音中透着冷意。
在寒冷的天氣下,更透着刺骨的寒意,趙平成冷不禁打了個寒蟬。
趙平成的内心,後悔了。
不該惹林豐。
林豐繼續往前,每一步落下看似很慢,轉眼已經到了趙平成的身前,一手探出,便抓住趙平成的喉嚨。
嚓咔!
喉嚨斷裂,趙平成瞪大眼睛,身體癱軟下來,再無任何氣息。
趙平成被殺,趙家私兵更是惶然,許多人不再抵抗,便迅速逃離,不敢再逗留。這使得趙家崩潰,黑冰台的人直接殺進去,趙家嫡系盡數誅殺。
林豐滅了趙家,沒去管趙家如何。
這是趙家應得的。
趙家不針對他的家人出手,林豐不會如此。他要讓這些有心思要對付他家人的,盡數膽寒。讓這些敢對他家人出手的人,徹底熄了心思。
對付這些人,唯有以殺止殺。
殺戮才能解決問題。
林豐帶着人離開,徑直往崔家去。這個時候的崔家,得到趙家被覆滅的消息,已經驚慌失措。
崔家是大家族。
問題是,崔家的家主崔安,在朝中也不過是禦史台的一個言官,有些權勢,卻也僅僅止于此。崔安在家中得了林豐先殺赢紫英,再殺趙平成,甚至滅了兩家的消息,崔安快崩潰了。
怎麽辦?
他該怎麽應對?
林豐已經來了,他必須想出應對的策略。崔安直接安排人去求見驸馬都尉魯逸,卻是不曾見到人。
消息傳回,崔安一顆心沉了下去。
砰!砰!
敲門聲傳來,房門被推開,兩個中年人進入。
進入的兩個人,一個是崔政,一個名叫崔遠,都是崔安的兄弟,不過并非一母同胞。崔安是崔家的掌舵人,崔遠是出自二房,崔政出自三房。
兄弟三人,并非一母所出。
崔安看向崔政和崔遠,皺起眉頭,問道:“你們來做什麽?”
崔遠道:“兄長,林豐帶着人殺來,這事情你怎麽看?”
崔政道:“翼國公府沒了,趙家也被剿滅,咱們崔家還得做出應對啊。”
崔安道:“我正在安排人求見驸馬都尉魯逸,隻要是他出面,事情自然能解決。”
崔政哼了聲,不屑道:“大兄安排人去求見,可是人家,根本不見你。如今,咱們崔家無路可走了。所以,懇請請大兄犧牲自己,保全崔家。咱們崔家,不能滅了。”
崔遠附和道:“崔家不能因爲兄長一人,牽連我們。林豐已經殺瘋了,他要殺人,沒有人阻攔。朝廷中,暫時也沒有反應。兄長,隻能是你站出來。”
“放屁!”
崔安一下怒了。
他大袖一拂,呵斥道:“伏擊林豐妻兒的事,你們兩人也表态支持,都一緻贊同,還說什麽林家覆滅,要吞并林家的藥材産業。你崔遠,還主動提出意見,說在白玉瑤去白鹿山的半路上最合适,這是你的策略。如今,讓我去頂罪,你們怎麽不站出來赴死?”
崔遠歎息道:“大兄是崔家的掌舵人,隻有你死了,一切才能平息。”
崔政道:“請大兄上路。”
“不可能!”
崔安憤怒道:“我不可能同意的,要死,也是你們兩人去死。”
崔遠道:“那就沒辦法了。”
“來人,送大兄上路。”
崔遠吩咐下去。
一個武人進入,到了崔安的面前,直接箍住崔安的脖子發力。嚓咔一聲,崔安便被扭斷脖子死了。
崔遠看向崔政,鄭重道:“三弟,林豐要來了,咱們去迎接人吧。”
崔政也點了點頭。
兩人頗爲輕松,畢竟崔安死了,人死如燈滅,林豐也就不好借題發揮。
這是兩兄弟的想法。
兩人帶着崔家的人,到了大門口等候,時間不長,林豐帶着黑冰台的人抵達。
崔遠率先站出來,拱手揖了一禮,說道:“林侯爺,我崔家的事情,盡皆是大兄崔安所爲。崔安已死,這是我崔家給林侯爺的一個交代,請林侯爺查看。”
崔安的屍體被帶出來。
林豐看了眼,看到崔安脖子上的痕迹,他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崔家是要殺人保平安。
隻是,林豐卻不願意息事甯人,憑什麽這些人伏擊了他的妻兒,如今交出兇手就要他不出手。這樣的一個結果,顯然無法讓林豐滿意,也無法震懾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殺我妻兒,就拿滿門性命來賭。
唯有如此才能震懾人,才能讓這些對他不滿的人感到驚懼。
林豐收回目光,神色依舊冰冷,道:“這樣的一個結果,我不滿意。崔家安排人,劫殺我的妻兒。不殺一個天翻地覆,決不罷休。”
“赢五,殺!”
林豐沒有多餘的說話,直接下令殺戮。
赢五已經殺得麻木,他帶着黑冰台的人上前進攻。崔遠、崔政都是吓得心驚肉跳,連忙撤退入府,準備逃離。隻是兩人都是文人,根本就躲不掉黑冰台的武人追殺。
黑冰台的人,轉眼追了上去,刀鋒落下,幾聲慘叫傳出。
崔遠、崔政被殺。
黑冰台的殺戮下,崔家的嫡系也是被找出來,短短時間被殺幹淨。
崔家,一片血腥。
林豐等赢五完成任務,便說道:“赢五大人,這次辛苦你們了。這些錢你拿去,請兄弟們喝酒。”
他自衣袖中,取出了一袋錢,足足近二十兩銀子。
赢五搖頭道:“侯爺,這是我們該做的。您妻兒遇到危險,雖說我們保護了。可這些對付您妻兒的人,黑冰台不曾拿下。此事我黑冰台,也是有愧。”
林豐道:“收下吧,我回去了。”
他把銀子扔給赢五,拱手向一衆黑冰台的人道謝,便帶着高小魚返回。
林豐回到府上,白玉瑤急匆匆來了,她一臉擔心,道:“夫君,您何必殺赢紫英這些人呢?他們都是權貴。惹到這些人,你在大秦的處境,會艱難的。都怪妾身,我不該去白鹿山的,也就不會被劫殺。”
林豐知道白玉瑤的心思。
擔心他的安全。
林豐拉着白玉瑤的手,輕笑道:“我的安全,你不必擔心,沒有人能威脅到我。更何況這一次的殺戮,是好事。不殺這些人,如何震懾這些宵小。”
“如果每一次,林家人都被針對,卻沒有人出手。最終,這些人會更加的肆無忌憚。”
“所以,就殺出一個安穩。”
“人和人的相處,需要求同存異。可有些人他不願意,要置你我于死地。這樣的人,就必須解決。”
林豐道:“這是一勞永逸之法。”
白玉瑤仍是擔心,道:“皇祖父那裏呢?你怎麽交代。連殺三家人,肯定有幕後的人運作,上奏折到皇祖父的面前,亦或是在朝會上彈劾你。”
林豐道:“皇祖父那裏,你就更不必擔心。這一次,皇祖父肯定站在我的一邊。”
白玉瑤道:“事情太大了。”
林豐自信道:“事情的緣由,歸根結底是攤丁入畝造成的。這一次我殺了赢家、趙家和崔家的人,這些人背後還有大家族,還有朝廷官員。他們,是要阻攔攤丁入畝改革的。殺了赢紫英等人,他們再度出手,陛下也能順藤摸瓜。我如今的所作所爲,是給陛下制造機會。”
白玉瑤很意外,還有這事兒?
太讓他震驚。
白玉瑤疑惑道:“夫君,當真?”
林豐摩挲着白玉瑤的手,笑說道:“自然是真的,你怕什麽?不必擔心。”
白玉瑤這才松了口氣,夫妻兩人聊着天,說着長安的一些趣事兒。白玉瑤更提及如今天寒地凍,她安排了人在城内施粥赈濟百姓,這是白玉瑤一直在做的事。
林家能賺錢,她就緻力于赈濟百姓。
林豐自然全力支持。
積善之家,必有餘慶,他是相信的。而且白玉瑤經商有道,有仁愛之心,那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