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豐走到韓延面前,沒有絲毫的言語,一巴掌掄起便打了出去。
啪!
響亮耳光傳出。
甚至林豐這一巴掌落下去,比先前打門房的時候,力道更強了些。不僅一巴掌把韓延打翻在地上,更使得韓延嘴角破皮,一口鮮血直接吐出。
韓延徹底被打蒙了。
他倒在地上,腦子暈乎乎的,在陳雄道的攙扶下,才站了起來。
饒是如此,腦子都還有些暈。
韓延的身體,都輕微的顫抖着。他死死的盯着林豐,無比憤怒。即便他隻是一個謀士,可作爲刺史府的主簿,韓延的職務不比林豐這個縣令差,可是他竟直接被打了。
多少年了,他不曾如此被針對,如今竟是被毆打。
洶洶怒火,在胸腔中蔓延。
韓延大袖一拂,呵斥道:“林豐,你一個小小的縣令,竟敢如此對我。即便你是皇帝敕封的鎮國侯,那又如何?在涼州這一畝三分地,一切是沈刺史說了算。你身爲縣令,得到上官召見,竟不耐煩的直接毆打門房。如今,更阻攔刺史府行事。你,這是要造反嗎?”
他直接問罪,甚至一開口,就給林豐蓋上一口造反的大鍋。
這是韓延故意爲之。
林豐的确厲害,連楊家都滅了,可那又如何呢?
林豐沒有根基,也不像是王越出身大秦世家。在大秦内,林豐沒有族人,就意味着可以欺負。
林豐忽然笑了笑,他不曾多說話,隻是一巴掌又扇了出去。陳雄道見狀,立刻伸出手臂阻攔。林豐冷笑一聲,手上驟然發力,赤陽功催動下,林豐手如鋼鐵般,撞在陳雄道手臂上。
嚓咔!
陳雄道的手臂,直接斷裂。
慘叫聲,自陳雄道的口中傳出,他更是一步後退,臉上神情猙獰的看着林豐。
林豐手掌,繼續落下。
“啪!”
又是一記耳光傳出。
韓延直接被打得倒在地上,臉上火辣辣的,兩邊面頰都浮腫了起來。他咬着牙,滿心怒火,眼中閃爍着濃濃的恨意,踉跄起身,咬牙歇斯底裏道:“林豐,你會後悔的。”
砰!!
林豐二話不說,一腳踹在韓延的身上。
韓延慘叫一聲又倒在地上,尤其林豐的這一腳落在他小腹上,使得韓延身體疼痛下,竟是蜷縮着身體。
整個人,無比難受。
他被打了兩巴掌,被踹了一腳,可謂是凄慘。
成爲沈荃的幕僚這麽多年以來,韓延從未如此被羞辱過,内心憤懑。他剛想張嘴呵斥,可是擡頭看到林豐那森冷的神情,以及準備出手的模樣,他登時把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
惹不起!
他如果繼續說,還會挨打。
林豐就是個鐵憨憨一般的人,全然不顧其他。
韓延忍了半響,等疼痛結束,才稍稍緩了一口氣,站起身下令道:“我們走!”
他帶着人,急匆匆離去。
林豐把這一幕看在眼中,根本沒放在心上,區區沈荃的走狗罷了。眼見韓延走出快五步,林豐腦中閃過一道靈光,卻是開口道:“等一下。”
韓延轉身看向林豐,咬着牙問道:“林豐,你還要幹什麽?”
林豐道:“回去告訴沈荃,我就是打他的狗。他想謀奪楊家的錢财和糧食,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我等着他,看他能如何?”
韓延聽的面頰抽了抽。
林豐真是張狂,不過這樣也好,林豐越是跋扈張狂,他回去見到沈荃,才好讓沈荃做主。
“林豐,你會後悔的。”
韓延哼了聲,急匆匆就離去。
趙飛熊看着韓延離去的背影,粗犷的面頰上多了一抹擔憂,說道:“侯爺,韓延一看就是懷恨在心。他回到刺史府後,必然添油加醋禀報。到時候涼州刺史沈荃,會借此發難的。”
“我就是要他發難。”
林豐笑着回答。
如今這一切,都在掌控中。
趙飛熊聽得一愣一愣的,道:“侯爺,爲什麽還要讓沈荃發難呢?”
林豐說道:“沈荃是涼州刺史,他對楊家有觊觎之心,這是正常的。實際上,楊家被滅了,隻是一個小問題。接下來我在姑臧縣,還會面臨諸多的麻煩。”
“如果現在,不借此機會把沈荃打怕了,不借機立威,後續還會有諸多的麻煩。”
“如果一開始,沈荃心懷好意,是和我們商量着處理楊家的事,也就罷了。問題是,沈荃不樂意,他要采取這樣的手段。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去顧忌,徹底把他收拾了。”
林豐話語,更是強硬。
趙飛熊道:“侯爺英明。”
林豐道:“韓延回去禀報後,沈荃必然大怒,很快會親自來,我在這裏等着,等他來。如果這事情,沈荃都咽下了這口氣,他這個刺史的顔面,那就徹底丢盡了。”
趙飛熊道:“侯爺您先去府内休息。”
林豐進入府内,在書房中觀察,楊山龍的書房内有諸多的古玩字畫,以及諸多玉佩珍寶,值錢的東西很多。
這些還未算入錢财,真要是這算,單是這一筆錢,就不是小數目。
這就是楊家的底蘊。
在林豐四處觀察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卻是崔元屠跟着又來了。
林豐道:“崔叔怎麽來了?”
崔元屠微笑道:“如今縣衙内的事務,主要是桓肅之處理,我這裏已經稍稍空閑。我負責的,主要是了解姑臧縣城内的情況。我要提及的,是剛到姑臧縣西城時,遇到了的亂象,潑皮太多,甚至大白天的,都有人搶劫。”
“這般的姑臧縣,如果想振興商業,恐怕是很難。地方上的穩定,以及城内的安穩,是決定姑臧縣商業的基礎。如果連地方的安穩都沒有,何談其他呢?”
“卑職的建議,開始嚴打這些行兇的幫派潑皮勢力。把這些人,一一掃蕩幹淨。”
“如此一來,姑臧縣的治安改變,才會有更多的人願意來經商。”
“這是第一件事。”
“另外的一件事,便是我和桓肅之在縣衙時,聽說了沈荃的事情。沈荃安排人來楊家,意圖收楊家的錢财。這一事情,進行得怎麽樣了?”
先前林豐來楊家之前,正和桓肅之、崔元屠商議事情。
當時,林豐急匆匆來了,桓肅之、崔元屠都在縣衙,有事情要處理,兩人都是各自忙碌。隻是桓肅之要調整縣衙,而崔元屠空閑了下來,所以崔元屠親自來了。
林豐輕笑道:“沈荃這裏,是鐵了心要摘桃子,要拿楊家的錢财和糧食。他派來的人被我收拾了,如今回去告狀,估摸着不久,沈荃會親自來。”
“我如今,等沈荃來。”
“沈荃這裏,一次性處置完,也借此立威,敲打其餘想伸手的人。”
林豐直接道:“姑臧縣城内嚴打,處置這些潑皮無賴,我是贊同的。不過這事情,還是要徹底了解清楚。”
崔元屠道:“卑職再仔細琢磨一番,有了合适的計劃,再向侯爺禀報。”
“可以!”
林豐點了點頭。
如今治理姑臧縣,可謂千頭萬緒,有太多的事要安排。
這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穩定下來。
一切,才能上正軌。
林豐倒是不着急,他有足夠的耐心,也有足夠的信心,能夠治理好姑臧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