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初聽到林豐的話,沉聲道:“林豐,你有什麽要說的?”
惠岸也跟着看過來。
兩人都是佛門老祖級的人,且實力強橫,威壓無數人。甚至宗師境的高手,在他們的眼中也是不值一提。
大宗師和宗師,差别巨大。
林豐面對着大宗師的威脅,卻依然不懼,沒有絲毫的懼怕。
這讓兩人驚訝。
林豐不簡單。
林豐臉上挂着笑容,道:“不論是你佛門的兩個大宗師,還是我一方的兩位師叔,真要較量起來,要分生死恐怕不容易。今天的恩怨争鬥,起因于我,既然佛門文鬥失敗,辯佛你們敗了,那麽我再給你們一個機會。”
“給你們武鬥的機會。”
“我林豐在這裏,接受你們齊國佛門,宗師及以下的人,任何人來挑戰。”
“我奉陪到底。”
“是非恩怨,盡在厮殺中。”
“武鬥,生死無論。”
林豐昂着頭,盯着惠岸和慧初,強勢道:“兩位神僧,你們可敢答應下來?今天我給你們報仇的機會,如果把握不住,那就沒話說了,活該你們佛門倒黴。”
玄真道人一聽,連忙提醒道:“小子,莫要胡來。”
林豐神色自信從容,說道:“玄真師叔,我自有分寸。”
玄真道人看向李慈航,因爲林豐的關系在李慈航這裏,莫非是李慈航的晚輩?
畢竟,稱呼李慈航爲師叔?
李慈航心頭暗罵林豐這小滑頭,竟是把道門給拉扯上,簡直是有其師必有其徒,老師奸詐徒弟也是這樣。
不過,林豐這小子不簡單。
道門和林豐扯上關系,倒也是不錯,畢竟人才你難得。
李慈航微笑道:“師兄,晚輩有晚輩的想法。林豐要試一試,就讓他試一試,我們隻管看着。隻要佛門的兩個大秃驢不出手,随便他們折騰。”
玄真見狀,也就不管。
林豐再度看向慧初,道:“慧初老和尚,我把話撂在這裏了,你們敢不敢和我一戰,武鬥定勝負?如果是不敢,佛門就别再提什麽普度衆生。你們這樣的佛門,不過是一個宗門而已,談什麽佛教?你們的教義,狗屁不通。”
慧初心思轉動。
他快速的琢磨着,林豐是會武藝的,畢竟出身将門世家。可即便林豐厲害,可是隻有這樣的歲數,所以慧初内心,已然是活泛開來。
這是殺林豐的機會。
慧初和惠岸相視一望,眼神中的交流,已然是同意。慧初不曾立刻回答林豐,而是看向李慈航、玄真,問道:“林豐的話,你們意下如何?”
“同意!”
李慈航直接回答。
玄真道:“一切聽林豐的。”
“好,就進行武鬥。”
慧初眼中掠過精光,沉聲道:“你荀氏師徒,和我佛門的仇怨,在此一并了結。今日不管是你林豐,打死了我佛門的人,還是我佛門的人打死你林豐,各自毫無怨言,生死無悔。”
“自當如此。”
林豐笑着回答。
他心頭冷笑。
慧初的一番話,實際上給林豐挖坑,故意說殺了人生死無悔。
實際上,是要對付林豐。
然而林豐這裏,他也要通過比武對付佛門的人。林豐要憑借一己之力,打穿佛門宗師級的人。整個佛門除大宗師外,林豐不懼其他的人,甚至以他的實力,即便佛門也有妖孽級别的宗師,林豐也足以一戰。
這是林豐的底蘊。
慧初目光掃過下方,沉聲道:“誰率先來,和林豐一戰?”
“我來!”
“我來!”
“讓我來。”
僧人當中,一個個武僧開口。
所有人盡皆争搶,因爲誰都清楚,林豐今天的所作所爲,就是佛門的大敵。殺了林豐,一方面是自個兒解恨,另一方面是立下了大功勳,所以一個個紛紛争搶。
整個佛門,一緻對外。
“讓我先來。”
人群中,一個身穿白衣僧袍的和尚,一步踏出。他三十左右的年紀,道了聲阿彌陀佛,道:“諸位師長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你們出手是以大欺小。貧僧廣本,作爲大慈恩寺金剛殿首席弟子,自當率先挑戰。”
廣本和尚眉眼銳利,他躬身向慧初、惠岸行禮,轉而面向了林豐。
“林施主,貧僧廣本。”
“今日貧僧開殺戒,會打死你。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也祭奠我大慈恩寺玄苦方丈。”
“恩怨,今日了結。”
廣本手握成拳,已然擺出了架子。
林豐看到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金剛殿首席,也好,先殺一個金剛殿首席祭旗。”
“請!”
林豐也是架子一起。
他直接擺出八極拳的架子,這是進攻最爲猛烈的。
八極拳,号稱晃膀撞天倒,跺腳震九州。因爲其拳法剛猛霸道,暴烈強橫,最适合殺敵。
廣本沒有多餘的言語,直接出拳。
他的拳法,是專門以剛猛著稱的金剛伏魔拳,拳法剛勁,走霸道兇猛的路子。
林豐見廣本殺來,絲毫不退,便是一記半步崩拳。半步踏出,腳跟發力,腰間一轉,力道貫入手臂,真元加成下,沛然磅礴的力量灌注在指尖。
一拳,爆發!
轟!
霸道力量,撞在廣本的拳頭上,廣本隻覺得指骨仿佛要碎裂一樣。
蹬!蹬!!
他自身不斷後退。
廣本一剛站穩身形,眼中瞳孔一縮,因爲林豐在這瞬間,已經又再度靠近。
頂心肘!
林豐殺招爆發。
頂心肘的力量,借助堅硬的手肘發力。在真元的加成下,頂心肘更是堅不可摧。
廣本手臂剛剛擡起格擋,然而手肘的力量撞擊,登時傳開嚓咔聲音,手臂骨頭碎裂。林豐肘部的力量繼續往前,狠狠撞在了廣本的胸膛上。
猛烈的力量沖擊,廣本肋骨斷裂,真元潰散,五髒更是直接受創。
噗!
廣本一口鮮血噴出。
他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轟!!
廣本跌倒在地上,又吐出一口鮮血,臉色猶如金紙般。他瞪大眼睛,粗犷的面龐上盡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怎麽會?
他是大慈恩寺的金剛殿首席弟子。
他是宗師高手,在這個年紀踏入宗師,在大慈恩寺内,那也是了不得的人。可是,卻是一個照面被林豐硬生生擊敗。
噗!
廣本心中郁結,又是一口鮮血吐出。
眼前一暗,直接昏死過去。
林豐拍了拍手,掃了眼惠岸、慧初,轉而看向台下的佛門僧人,高聲道:“廣本這個人,名不副實啊。什麽金剛殿首席,這樣的首席,太讓人失望了。”
“現在,誰來?”
一衆僧人,議論紛紛。
許多僧人的眼中,已經流露出震驚的神情。
廣本的實力,大慈恩寺金剛殿的人都知道,是年紀輕輕就成就宗師境的高手。未來的廣本,極有可能踏入大宗師境界。這樣的廣本,卻是硬生生落敗。
李慈航看到這一幕,眉宇間也有些驚訝。
他知道林豐很厲害,畢竟在稷下學宮時,李慈航知道林豐出手。隻是當時,是聽到林豐和人交手。如今親眼見到,且發現林豐面對宗師級的高手,竟強橫擊敗對方。
這般的情況,讓人震驚。
不簡單!
林豐這小子不簡單啊。
玄真道人眼中精光閃爍,壓低了聲音,問道:“林豐這小子,是誰的弟子?如此年輕,就是宗師高手。看他出手,根基無比的穩固。這樣的人天賦異禀,堪稱是妖孽啊。”
李慈航道:“誰的弟子,自然是荀子的弟子。”
“别忽悠我。”
玄真道人沉聲道:“荀夫子是天下士人領袖,他也就習武強身健體,不是武林中人。快說,林豐到底是誰的弟子?這樣的人,讓老道我也是心潮澎湃,忍不住要結交一番。老道要問一問,他師尊是如何教導弟子的。”
李慈航聳了聳肩,搖頭道:“我還真不知道。”
“你……”
玄真道人哼了聲,他以爲李慈航是故意不說。
玄真道人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想着等這一戰結束,他再來詢問一番。
到時候,好好請教。
林豐見佛門的人,因爲廣本被殺了,士氣受挫,竟一時間沒有人再出手。他拔高了聲音,再度道:“怎麽,我敗了一個廣本,就挫敗了佛門的銳氣,殺破了佛門的膽氣嗎?”
“一個個議論着,卻不敢來。”
“這樣的佛門,膽小怯弱,自以爲是,妄自尊大,還存在做什麽,幹脆解散算了。也就還有慧初、惠岸這兩個老秃驢坐鎮,否則恐怕大慈恩寺、玉峰寺早就沒落,佛門早就衰敗了。”
話說到這裏,林豐又看向慧初、惠岸,道:“看到了嗎?這就是佛門,貪生怕死,一群窩囊廢。整日呆在佛門養尊處優,借助佛門橫行霸道。這樣的佛門,那就是一群蛀蟲。”
慧初和惠岸的臉色,很是不愉快。
兩人同時看向下方。
“我來挑戰。”
就在此時,又有一人站出來。
來人身材魁梧壯碩,頗有些蒼老,但他眉眼銳利,透着冷厲神色。他踏上高台,冷冰冰道:“林豐,你先前不是提及我薛紫山嗎?今日,我薛紫山便殺了你。我殺了你,看誰敢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