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豐帶着赢五、高小魚北上往廣陵城去。
這時候三人趕路,改變了趕路的方式,林豐不再乘坐馬車,而是騎馬趕路。林豐、赢五和高小魚騎馬趕路的速度快,且換裝後也不容易被發現。
黑冰台的一衆武人,該留下的留下,該北上的北上,各自執行任務。畢竟黑冰台在整個天下各處,都有據點,所以林豐北上也不擔心。
有黑冰台,他就有底氣面對一切。
林豐一行人北上走了一段路程,就調整了策略,轉而走水路北上。這樣的方式,更爲隐秘,不會被發現。所以這一路上,都很順利沒有任何的風波。
浩蕩江面上,碧波蕩漾。
大船在江面上行駛,因爲如今是逆風,速度更慢,也更耗人力。
林豐所在的大船,足足能容納百餘人,算是比較大的船。船上大多數的人,都呆在各自房間中,少有外出的,隻有少數人才到甲闆上去。
林豐也沒有去甲闆上閑逛,呆在房間中不外出。
畢竟此去齊國,需要隐藏行蹤,外出就意味着有風險。
林豐坐在房中,卻打量着面前的一張地圖。
這是一張涵蓋了齊國、晉國交界各地的地圖,齊國和晉國交界的地點在琅琊郡。琅琊郡屬于齊國最南方的邊境,琅琊郡以南則是晉國北面的東海郡。
林豐一行人乘船走水路北上,如今還在廣陵郡境内,下一步是進入下邳郡,再走東海郡,轉而進入齊國琅琊郡。
北上路途,還有些遙遠。
在林豐打量地圖時,卻是赢五悄然進入。
赢五躬身道:“先生。”
林豐道:“坐下說,你我從鹹陽出發,在晉國金陵呆了一段時間。如今,又往齊國去。都一起趕路這麽長的時間,沒必要這麽拘束,你說對吧?”
赢五搖頭,一副笃定模樣道:“先生是大秦國士,更是陛下看重的人,尊卑有别。”
林豐輕笑,也不強求,問道:“有什麽事?”
赢五道:“我們乘坐的船,如今離開廣陵縣境内。估計再有些日子,就會離開廣陵郡,進入下邳,再北上就是東海郡,這是晉國最北方的一郡。隻要進入齊國琅琊郡,就可以北上去臨淄。雖說路途遙遠,實際上,也沒多遠,很快就會抵達齊國。”
林豐眼眸眯了起來,沉吟一番,緩緩道:“按照目前的進度,我們的行蹤已經隐藏。夏國的赤甲騎,不可能找到我們。可是,對方藏在了暗中,這就是威脅。”
“不把這些人除掉,我們就永遠面臨麻煩,也面臨威脅。”
“所以,必須要解決。”
“尤其等我們抵達了齊國,如果這些人再竄出來作亂,更容易影響到齊國和大秦的聯合,影響到我的行動。所以在抵達齊國臨淄之前,必須要把這些人徹底解決。”
林豐眼中多了一抹厲色。
他要殺人。
要滅掉這些跟着的尾巴。
赢五皺起眉頭,擔心道:“我在明,敵在暗。尤其赤甲騎在暗中,到底有多少人,我們不知道。當下要對付赤甲騎,很還是有些吃力。”
頓了頓,赢五道:“先生,關于赤甲騎可能出手的消息,隻是司馬道恒的闡述。赤甲騎是想對付先生,但我們已經甩掉他們,對方就無從再追蹤,可能就已經放棄了。”
林豐搖頭道:“赢五,你在武道上天賦出衆。但你在這些謀劃上,還是差了很多。你要清楚一點,大秦和夏國已經開戰,所以夏國方面,肯定要殺了我。”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殺了我,齊國和夏國聯盟更穩健,齊國和大秦就難以聯合。”
“你是黑冰台出來的人,應該清楚一點,老虎是怎麽被殺的,是打盹兒的時候。我們出門在外,一旦放松了警惕,敵人就有了可趁之機。”
“所以,任何疏漏,連一絲一毫都不能有。同樣的道理,任何可以殺敵的機會,隻要是又一絲,都不能放過。我們和赤甲騎較量,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絕不能有任何的大意。”
林豐道:“如果因爲我們甩掉了尾巴,就大意不在乎,必定是滿盤皆輸。”
赢五聽完,神情也嚴肅起來,鄭重道:“剛才是我有些疏忽了,請先生見諒。”
林豐道:“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在黑冰台内,你是僅次于赢三的人。未來你想走得更遠,就必須要謹慎。在慎之又慎的基礎上,也要有雷霆手段,這才是黑冰台該有的風格。任何時候,黑冰台都是藏在黑暗中的毒蛇,不出手則已,出手必然見血封喉。”
“明白!”
赢五再度回答。
林豐說道:“我說得再清楚一點,晉國和夏國的聯盟崩裂,夏國失去了一面助力,已經夠頭疼的。假設再加上齊國,也是跟着晉國一起,要和夏國爲敵,夏國皇帝李重府就會很頭疼,攻勢也沒了。”
“所以,他必定會阻攔。”
“赤甲騎的人,不可能放過殺我的機會,必然會出手。值此之際,我們就要借助機會,把這些問題全部解決。否則,在齊國就還有麻煩。”
赢五問道:“先生,如何解決呢?”
林豐道:“設局!”
赢五道:“如何設局呢?”
林豐沉聲道:“我看了此番北上的路徑,進入琅琊郡,便已經進入齊國境内。琅琊郡最北面的邊境北上,便進入了齊國京兆郡範圍。我們最先抵達的,是齊國京兆郡西南方的臨朐縣。”
“過了臨朐縣後,才能往齊國帝都臨淄去。我們就在臨朐縣設局,把黑冰台的人,都安插在臨朐縣境内,我們一進入臨朐縣,就不再隐藏消息,專門乘坐馬車行進,暴露行蹤。”
“以赤甲騎的情報,肯定能打探到我們的行蹤。赤甲騎一發現,必然會出手的。”
林豐道:“我們便趁機伏擊。”
赢五皺眉道:“先生,萬一我們進入了臨朐縣境内,暴露行蹤後,對方卻仍然不出現或者出手呢?”
林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自信道:“這事情的應對,那就更加的簡單。我伏擊的地點,僅限于臨朐縣。一旦是出了臨朐縣,我會先兜圈子,再迅速的隐藏行蹤。”
“我們名面上隻有三個人,隐藏行蹤實在是太容易。等下一次我們再出現,那就是在臨淄。到了臨淄城内,偌大的齊國帝都城内,赤甲騎的人要大規模刺殺,那是不可能的。”
赢五道:“先生英明!”
林豐說道:“一切,就看對方是否會出來。我希望,赤甲騎的人不會讓我失望。”
赢五臉上也浮現出笑容。
如果能斬殺對方,那自是極好的。
黑冰台和赤甲騎一貫是敵對的,甚至赢五對赤甲騎更有仇恨,他更是有兄弟死在赤甲騎的手中。
重創赤甲騎,赢五求之不得。
赢五躬身道:“先生,我再去船上轉一轉,避免有問題。”
“去吧。”
林豐點了點頭。
他又盯着面前一張簡單的地圖看,雖說這一張地圖上,涉及到的相關水脈、關隘、山川不怎麽清楚,但大體的情況清楚,這就足夠林豐研究下一步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