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要報救命之恩


金陵北城,謝家。

謝峻所在的院子中,他正翻看最新遞上來的拜帖。

謝崇是晉國侍中、吏部尚書,更被皇帝賜予開府儀同三司,大權在握。謝峻對自身的工部侍郎一職,他看不上,畢竟工部沒什麽權利。

謝峻希望能轉入吏部,成爲吏部侍郎,然後未來接他父親謝崇的班。

這才是最好的安排。

這一事情,謝峻都數次和謝崇提過,但謝崇都不同意。

父子二人,同在吏部,容易遭人诟病。

謝峻看着一個個拜帖,冷冷一笑。一些普通的官員,就想來謝家觐見父親,簡直癡心妄想。謝家門庭,哪是這麽容易進入的。

在謝峻翻看拜帖時,一個身材清瘦,個子不高的青年進入。

這是謝峻的親随楊崗。

他來到謝峻的面前,躬身揖了一禮,道:“公子,林豐和謝玄已經下獄。隻是外面坊間,有沸沸揚揚的消息傳出,說晉國是禮儀之邦,卻直接抓捕大秦的使臣,于禮不合。”

“尤其林豐的身份,說是林豐作爲荀子弟子,不明不白的被下獄,還是一個站不住腳的危害晉國理由,更不應該。”

“總之這一消息,無數人都在議論。”

謝峻聽到後,拿着拜帖的手,忽然間一下抓緊了,消息竟是傳了出去。

謝峻問道:“爲什麽突然間,消息就傳得滿天飛?”

楊崗搖頭道:“小人也不知,或許是林豐的人在搞鬼。畢竟金陵城内,也有大秦的人。這些人暗中鼓噪,便出了這一樁事情。”

謝峻眼神銳利,吩咐道:“安排人,立刻傳話給鍾仲康,讓他鎮壓議論。眼下正值晉國調集兵馬出兵的時機,一旦有這般的議論,影響不好。如果傳入宮中,更是不妙。告訴鍾仲康,如果因爲林豐,影響到晉國出兵,他這個縣令就别當了。”

“喏!”

楊崗躬身就應下。

他轉身急匆匆的離開了。

在楊崗離去後,謝峻一個人坐着,看着手中的拜帖,忽然間便沒了心思,内心也有些煩躁。他作爲父親謝崇的代言人,代替謝崇處理家中的事,甚至處理一些政務,這是早就有的事。

如今,竟是沒有壓住林豐的事兒。

實在有些惱怒。

謝峻靜靜的思考着,隻是這時候,又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進入。

此人是府上的管家,也是謝崇身邊的人,一直跟在謝崇的身邊,管家道:“公子,老爺請您去一趟。”

“知道了。”

謝峻微笑着回答。

他站起身,就急匆匆的往謝崇院子去。

謝崇不到六十歲,兩鬓早已經斑白。實際上今年的謝崇,已經是五十八歲。謝峻這裏都已經和下面的人,籌劃着給謝崇祝壽的事情,隻是一直沒有對外公布罷了。

謝崇因爲上了年紀,他靠近火盆坐着。火盆中,燃燒的是上等的紫金木炭,燃燒時沒有煙霧缭繞,甚至燃燒時還有一絲的香味彌漫出來,很是舒服。

謝崇眼觀鼻鼻觀心坐着,仿佛睡着了一樣。在謝峻進入時,謝崇那微眯着的眼睛眨了一下,擺手讓謝峻坐下。

謝峻道:“父親讓兒子來,可是有什麽事嗎?”

謝崇緩緩道:“聽人說,秦國使臣林豐和謝玄,被金陵縣令鍾仲康,以危害晉國爲理由,直接下了獄。這一事情,你知道嗎?”

謝峻道:“回禀父親,兒子知道,而且這事情,是兒子安排的。林豐代表大秦來,一開始謝玄就送回消息,說林豐想和我謝家做生意,條件是謝家支持晉國撤軍,不再攻伐大秦。”

“哼,林豐真是癡心妄想。”

“區區秦國西風醉的生意,那又如何呢?我謝家從來不缺少錢。”

“他說撤軍,就撤軍嗎?”

“更何況,攻伐大秦是我們謝家牽頭同意的,也是父親一力推行的。事到如今,怎麽能改弦更張呢?否則,天下人如何看待父親。”

謝峻神色很是嚴厲,道:“涉及到秦國的使臣,據說林豐是荀子的弟子,爲了避免不必要的節外生枝,兒子讓鍾仲康,找了個理由把林豐和謝玄下獄。”

“請父親放心,兒子沒打算殺林豐,也沒打算苛待。”

“畢竟林豐身份不簡單。”

“我如今的安排,就是暫時拖延,等我晉國的大軍全部調度完畢,已經出征去了前線,和夏國等一起攻伐大秦,再釋放林豐出來。”

“到時候即便林豐再遊說,那也沒有用了。”

謝峻臉上,一副得意神情。

他對自己的拖延策略,實際上,是相當滿意的。

謝崇深邃的眼中,卻是掠過一絲惋惜,緩緩道:“你拖延策略的想法是好的,可惜,卻忽略了人家的應對,甚至有太多的纰漏。”

“既然要拿下林豐,爲什麽是大庭廣衆之下,而不是私下拿人。林豐在栖鳳樓,已經是鬧出了聲勢,還在這時候拿人,更是一層石激起千層浪。”

“既然拿了人,爲什麽不封鎖林豐的所有消息,不拿下和林豐相關的所有人,以至于如今,外面消息滿天飛。”

“甚至,讓一個縣令去拿人,還說什麽危害晉國,實在荒唐。”

“你真要對付林豐,完全可以直接驅逐林豐。你這樣一安排,反而把事情鬧大。眼下弄得滿城風雨,你說怎麽辦?”

謝崇蒼老的臉上,神色有些失望。

謝峻是長子,是他寄托了厚望的,甚至還帶在身邊教導。

可惜,悟性不足,手段不夠。

謝峻眼神透着一抹銳利,正色道:“請父親放心,兒子已經安排人傳話給鍾仲康,讓他鎮壓輿論,壓制消息,禁止任何人再議論此事。隻要消息壓下,自然也就無礙。”

“糊塗!”

謝崇微眯着的眼睛,一下睜大,威嚴盡顯。

他做起來,呵斥道:“堵不如疏,你越鎮壓,外面的人就越是喜歡議論。涉及到荀子弟子,涉及到一國規矩,士人更會議論紛紛。你這樣是引火燒身,不是鎮壓局面。你好歹,是工部侍郎,怎麽這點都看不透。”

謝峻神色有些尴尬。

一般情況下,謝崇很少這樣呵斥他。

謝崇歎息一聲,繼續道:“爲官之道,和戰場厮殺,以及武道較量,完全是不一樣的。戰場厮殺,你可以一力降十會,武道較量你可以蠻橫碾壓。”

“可是官場上的較量,講究的是靜水流深,是不動聲色解決問題。你這般直接鎮壓,那就是掀桌子,就是強橫壓制,會授人把柄的。”

謝崇說道:“爲官之道,你要學的還很多啊。”

謝峻聽着謝崇的話,心中頗有些不以爲然,謝家實力誰敢置喙呢?

隻是,他倒也沒有反駁。

謝峻道:“父親的教誨,兒子謹記于心。”

謝崇掃了謝峻一眼,一看到謝峻的神情,心中搖頭,很顯然謝峻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眼神幽深,繼續道:“事情已經鬧大,你派人鎮壓,壓不住的。消息,必然更爲沸騰。這一事情,也就随之傳入宮中,陛下定然會處置。甚至,陛下會召見朝臣議論此事。”

謝峻道:“陛下是支持出兵的,即便宮中召見,也不能怎麽樣。”

“你……”

謝崇有些無奈了。

他打量着眼前的兒子,忽然間有些失望,謝崇太倨傲了。這樣的人,要作爲一家之主,要作爲一個派系的領袖,是不合适的。原來的時候,倒是不曾涉及到這樣的大事。

如今遇到事情,才發現謝峻的處置,實在是現眼。

謝崇忽然道:“此番你把謝玄,也一并下獄,是怎麽想的?”

謝峻道:“爲了謝家,犧牲一下謝玄,不算什麽。更何況,這也不算是犧牲,頂多算是有些委屈罷了。爲了謝家,這是值得的。”

謝崇聽到後,卻沉默了片刻。

犧牲!

委屈!

要知道家族中,誰最靠得住,就是自己的兄弟啊?

謝崇心中所想,卻沒有表露出來,他擺手道:“去吧,準備明天面聖的事。陛下明天,必然會召見的。林豐是荀子的弟子,是顧喜的小師叔。”

“顧喜這個人,不僅尊師重道,更是對荀氏一脈的人無比護短。單單是這一事情,顧喜就會和我們有矛盾。這一次的事,起風波了。”

謝崇道:“你去安排一番,準備辯駁的事情。是否出兵,得和林豐辯一辯。”

謝峻道:“父親,顧喜雖說是一部尚書,執掌刑部,可是也不足爲懼。另外,我們這麽多人,足以穩穩取勝。”

謝崇聽得有些啞然。

甚至,有些不想說話,他擺了擺手,謝峻轉身離去。

謝崇望着謝峻離去的背影,微微搖頭。

……

金陵城,城南街道。

一處住宅内。

院子中,一個相貌清麗的女子,正撫琴。隻是傳出的琴音,卻有些缭亂,沒了空靈和穩健的琴聲。

這女子,赫然是徐琉璃。

她得了林豐救援,擺脫困境後,一路返回金陵,已經回了一趟大禅天,把昆山宗劫殺一事禀報,也說了任紅袖刺殺皇帝失敗的事。

然後,徐琉璃就回了大禅天在金陵城的分部。

徐琉璃彈琴沒一會兒,便停下來,忍不住歎息一聲。下午的時候,她聽到外面傳出的消息,林豐作爲大秦使臣來到金陵,卻被金陵縣令鍾仲康拿下,直接下獄了。

林豐救了徐琉璃一命,這是大恩。所以徐琉璃得知林豐陷入囹圄,也準備救援林豐。隻是她思來想去,暫時沒有想出什麽好辦法。

劫獄?

徐琉璃沒想過。

以林豐的實力,牢獄困不住,所以根本不需要劫獄。

一陣腳步聲傳來,卻是一個中年婦女進入。中年婦女三十開外的年紀,手中端着一碗雞湯,走到徐琉璃的身旁,把雞湯擱下,笑道:“小姐,把雞湯喝了吧。之前你受了傷,還要養一養身子。”

“多謝靜姨。”

徐琉璃開口道謝。

靜姨是一直照顧徐琉璃的女子,自小便是如此,對徐琉璃來說無比重要。

徐琉璃喝了湯,開口道:“靜姨,我之前外出時,曾遭到昆山宗的劫殺,當時是林豐救了我,是救命大恩。如今林豐被鍾仲康下獄,我不能不報恩,你說我該怎麽辦呢?”

靜姨笑道:“小姐,林豐被下獄,牽扯的事情太多。即便找大禅天,恐怕也沒用。更何況,大禅天的老祖,不可能爲你出頭。”

“唉……”

徐琉璃道:“我該怎麽辦呢?”

靜姨道:“小姐,你其實有辦法的。”

徐琉璃道:“什麽辦法?”

靜姨沉默片刻,說道:“入宮一趟,自然就有了辦法。”

徐琉璃神色頓時僵住。

靜姨繼續道:“小姐,不管你如何淡漠,都撇不開這一層關系,何必拒絕呢?再者,如今涉及到林豐的救命恩情,隻有這麽辦。”

“依我的看法,外面關于林豐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恐怕皇帝陛下都會知道。到時候,陛下肯定會召見林豐,畢竟他是一國使臣。”

徐琉璃聽完後,喟然歎息一聲,道:“靜姨,我再想一想。”

靜姨一聽到徐琉璃的話,臉上神情多了一抹笑容,揖了一禮便離開。自家小姐是什麽秉性,她一清二楚,說了考慮,便已然下了決心。

徐琉璃一個人枯坐着,神色也漸漸堅定了起來。許久後,徐琉璃吩咐道:“靜姨,準備馬車,我要入宮一趟。”

靜姨自院子外進入,笑道:“小姐,一切已經安排妥當。”

徐琉璃站起身,便出了住宅,乘坐馬車徑直往皇城去。他抵達皇宮外,徐琉璃自馬車中下來,直接自衣袖中取出一面令牌,宮門口的士兵見狀,不敢阻攔,任由徐琉璃進入。

士兵神色有些急促,已經先一步飛也似的去通報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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